的性格比外貌还恶劣,一开始让我转交情书时就很没礼貌,后来没收到回信(这是当然的,湘芸没回过半封信。
)还以为是我从中作梗,老是喜欢跑来说一些不阴不阳的酸话,像只臭苍蝇在我们身边打转。
他好像也是读大的。
我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这不要去了吗?」走出婚礼的会场,拿出手机打给湘芸。
「喂?」电话那头她的背景很吵,都是嘈杂的人声。
「我是王想,好久不见。
我来了。
」我说了一遍她还听不清楚,只好加大音量再说一遍。
「想想?好久没听到你的消息了,你最近过的怎幺样,工作顺利吗?」她的声音中听起来有几分雀跃,好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兴奋不已。
我心中一丝苦意漫了开,接下来有气无力的连说几句话,湘芸都听不太清楚,于是她对我道:「这里太吵了,我出去找你,你到电梯旁的安全门那等我。
」喜宴是在二楼举行,我推开安全门,走到楼梯边,就看见湘芸从楼上走下来。
上大学之后她就不打篮球了,肤色恢复成白里透红的样子,肤下似有流光转动,一头乌黑如云的长髮留的更长,此刻绑了个中式彷古的鱼骨辫斜垂于脑后。
她今天穿着一件超短的亮紫色旗袍,上面小白花点点绽放,兼具了高贵妖饶和朴质典雅。
雪白的大腿上没有半点赘肉,旁间还开着叉,露出小半个丰润美臀。
此刻她从楼上走下来,镶金边红色绣花鞋下,一对美足婀娜多姿的踩在楼梯上,旗袍中间神秘的三角地带,在我眼前若隐若现。
「为什幺这幺突然?为什幺现在才告诉我?」我艰难的开口道,声音中有些嘶哑。「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我和他才认识两年,他就追了我两年。
我从去年开始跟他交往。
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对你说这件事,但我们自高中毕业后,你从没有主动联繫过我,大学四年来,我总像追逐一个幻影一样追着你…我也不知道该怎幺跟你说。
」她有些嗔怪的瞪着我道。
我无话可说,只能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因为我的堕落和冷落,将她赶的远远的。
「说来好笑,我未婚夫还是刘教官的弟弟呢,真巧。
」她对我说。
当年没有迷上刘教官的她,居然被他弟弟给娶走了。
「呐,想想,你还记得我们毕业旅行的最后一晚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细若蚊蚋,脸红红的盯着我问,一副期待什幺的模样。
我对上她的眼睛,水汪汪的,有如一曲深潭,散发出幽深的气息,要将我的灵魂给掳去。
「当然记得,后来刘教官过了这幺多年还是一样没结婚,不知道刘诗妤还有没有跟他在一起。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摆脱她的双眸,别过头回道。
「不是啦,我是说,你那天晚上不是要跟我说些什幺吗?」她又问。
「哦,妳说上大学之后的计划吗,其实我已经完成大半了。
只是一直没机会告诉妳,想真正完成这个计划再跟你说的。
」我以为她在问我那讲到一半的计划,于是和她解释道。
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听我说了一会,终于不耐烦的打断我道:「这些我记得。
王想,如果没别的事说,我先回去了,我的妆还没化好呢。
」说完,她便笑着朝我挥了挥手,转身上楼了。
我回味她说的话,才突地震了一震,像被烧红的针刺了一下,差点弹了起来。
她不再叫我的小名了───她问我记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难道她期待我跟她说的不是我未来的计划,而是别的?我伸出手,想喊住她,却什幺也没说,被怯懦所毒哑,张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的尽头。
我带着懊悔回到宴会厅里,却不敢肯定她真的期待我说些什幺,而且在她的婚礼前,我就算多说什幺,也只是为自己找难堪而已。
婚宴在六点开始,先播了一段记录湘芸与新郎从相识到订婚点点滴滴的影片。
我到这时才知道新郎的名字叫刘婻。
接下来的仪式上我一直浑浑噩噩的,只顾着闷头吃东西,在席间我还遇到了刘诗妤,可能因为都被归类在高中同学的缘故,她恰巧和我、黑面凯同一桌,经过了六年,她依然美丽如昔,穿着件白底翠蓝花高叉旗袍,苗条的曲线一览无遗。
只是她眉宇间有些憔悴。
即使化了妆也能看出底下深深的黑眼圈。
很快就到新人敬酒的时候了,湘芸和刘婻一一到各桌敬酒。
看见她和新郎亲密的模样,让我觉得很不是滋味。
再看到一旁的黑面凯色眯眯的眼神不断在湘芸、刘诗妤身上游移,更让我倒胃口。
婚宴持续到九点才终于结束,我好像被摆在一个无间地狱受那永无止尽的折磨,看着挚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出双入对。
长辈们和一些比较不熟的朋友离去之后,大家吵着要闹洞房。
婚宴的高级饭店四楼便有一间豪华套房是提供给新人使用,里面装潢精美,空间宽敞,大概有三十几坪大,除了卧室之外,还有一间大客厅和吧台、乾湿分离的浴室。
客厅里有三面大沙发,和一张大桌。
吧台上错落着坐着一群喝的半醉的宾客,撒泼胡闹着不想离去。
我也跟着坐在沙发的一角,随手拿了一瓶酒就朝嘴里灌,也不去看是那个牌子,是不是烈酒,只想让酒精短暂麻痺我的痛觉。
平时我是滴酒不沾的,但今天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我想,酒这种液体,能不能在我即将死去的身体里起点化学作用,一种大家都称它为"醉"的作用。
虽然我外表没有任何伤痕,但我的五脏六腑却早被切成了千疮百孔的乳酪,正徐徐向外流着清甜的液体。
是泪吗?不,我摸摸我的脸颊,是乾的。
我早已哭乾了泪。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那个神,任何神都可以,能帮助我扭转一切,让我和湘芸回到过去那样的关係,我愿意付出我的全部。
将那瓶酒的最后一滴也吞下肚后,我再也支撑不住,从沙发上滑落到地板上,暂时失去了意识。
没多久我就醒了过来,像超然物外的一种生物,冷眼旁观世间的一切。
我看见新房内的这群人还在不停地灌酒给新娘新郎,直到将两人灌到醉的不醒人事,才把他们拖进卧室里,悻然散场。
留下湘芸、刘婻,还有一个醉的不醒人事的家伙───我。
我看着躺在沙发底下的自己,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此刻我彷彿只剩下意识在四处游走,除了看听外,没有其它功能,触不到任何东西,也不能讲话。
难道我真的因饮酒过量,暴毙而亡?但我仔细打量自己的身体,胸前微弱的上下起伏,依然在缓缓的呼吸,活的好好的。
那到底是发生什幺事了?灵魂出窍?我对神的祈祷居然起作用了!可是这个奇怪的状态,完全不知道有什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