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家里人。
我顿时感觉羞愧难当,妻子借住在别人家里,上班看老板的脸色,回家看姐夫的脸色,我还拿白妹妹刺激她,太不应该了。
师姐最后告诉我,她很快就要辞职,去澳洲全家团聚,签证已经办好了。
我一面为师姐高兴,一面又泛起了小心眼:妻子看来还要在国内呆些日子,师姐走了,谁来帮她续合同,替我照看着她呢?日子一天天地过着。
妻子再没提那个小男生,一切似乎恢复了原样。
夏天到了,我越发忧虑妻子的合同问题。
女人不能不上班,忙起来还好,闲下来肯定会活做。
我本想暑假回去探亲,可导师说有个行业大会,国际性的,就在九月份。
他建议我留下来,多做些实验拿去发表,也好认识些业间人士,对将来求职有好处。
我犹豫再三,两头放不下,咬咬牙,跟妻子通了电话。
那时国际长途很贵,我长话短说,重点强调对未来求职的好处。
妻子异常通情达理,马上说事业第一,前途重要,叫我不要回去了。
我感动得差点儿哭出来。
妻子也长话短说,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公司新调来一个部门经理,美国人,四十多岁,男的,招秘书,妻子被聘中了,成了正式雇员。
妻子还说,新老板对她很好,常夸她做事麻利,年轻漂亮,还给她涨了薪水。
放下电话,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妻子反正是要出国的,合同工也好,正式工也罢,根本无所谓,何必去给人家当什么秘书?我还没出国的时候,女秘书就已经名声不好了,尤其是外企女秘书,总让人联想到职场性骚扰。
出国之后,我对外国男人更加了解,尤其是中年男人,有点儿权力的那类,霸道得很。
西方人讲法治不讲道德,在自己的国家还算老实,特别是大公司,有严格的反性骚扰法规。
他们去了中国可不得了,被人供着,自以为真的高人一等,人性中的各种丑恶,就全都暴露出来。
妻子的新老板不怎么样,夸人做事麻利是正常的,而夸女下属年轻漂亮,显然是别有用心,按加拿大这边的标准,至少是极不专业。
过去师姐在,还能照应着点儿,现在师姐走了,唉。
这一次,我没有冲动,没有再犯错误。
我一面努力工作,为将来的事业打基础,一面想方设法,加快技术移民的进程。
加拿大有个特点,就是慢,你越着急,它越不着急。
转眼之间冬天又来了。
十月底,是加拿大的万牲节。
这一天,晚上要放南瓜灯,等孩子们来讨糖。
我虽然是租房住,也凑个热闹,准备了大批糖果,去去邪。
这年的万牲节天公作美,气温比较高。
孩子们一批又一批,闹到很晚,等我躺下,已经快半夜了。
也许是真累了,再加上思乡心切,我迷迷糊糊回到了北京。
我先到了妻子的姐姐家,锁着门呢,进去看了看,没人。
我又去了赛特大厦,找到那家通讯公司,也是静悄悄的,看样子过了下班时间。
我在楼道里飘呀飘,也不知道妻子在哪里。
看见一扇门,写着什么部经理室,我停了下来。
我听了听,好像有人,便吹了口仙气。
无声无息地,门开了一条缝,里面一个黄毛男人,正搂着一个女子,猥琐不堪地又摸又啃。
我仔细看过去,那女子一身职业装,白衬衫,灰裙子,黑丝袜,黑皮鞋,不正是我的妻子么?嗡地一声,我的头顿时涨大了。
想必那就是美国经理,妻子的老板。
我看见妻子拼命躲闪,可她那么柔弱,哪里斗得过红脖子,很快,就被逼到桌边,躲无可躲,退无可退。
「老板,放过我吧,公司里那么多小姑娘,您干嘛非要难为我?」妻子继续抵挡着,苦苦哀求。
「我不是难为你,我是想帮你,你丈夫不在,你很寂寞,很需要,对不对?」那坏经理一面花言巧语,一面把脏手伸向妻子的裙底。
混蛋!我飞起一脚,踹在门上。
怎么,无声无息,毫无反应?糟糕,原来我只是一团气,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愤怒地看着。
妻子的一手压着裙摆,一手撑住老板的手腕,僵持着,一分钟,两分钟。
坚持,一定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我握紧拳头,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那坏蛋忽然松开了手,似乎很委屈地说:「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破格录用,提职加薪,你总得回报吧?」「老板,我知道您对我好,可您想要的,我做不到,我有丈夫,他对我很好。
」妻子边喘息边回答。
狼,会放过羊吗?当然不会!那家伙改变策略,又动手了。
他轻轻抱住我妻子,一面亲吻她的耳垂,一面温柔而露骨地说:「亲爱的,满足老板的需求,也是女秘书的工作,不对吗?来,脱掉裤子,趴到桌上,撅起屁股,让我好好摸一摸,舔一舔,保证不插进去,回头,再给你涨一级。
」骗子!妻子泪水涟涟,躲,躲不开,逃,逃不掉。
我从小就听人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我可怜的妻子,无依无靠,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我眼睁睁地看着妻子,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满脸哀羞,低下头,噙着泪,褪下了自己的内裤。
(我眼睁睁看着妻子,在别的男人面前褪下了内裤。
)啊!我大叫一声,猛然坐起身,原来是一场噩梦。
窗外,天色微明,北国的深秋,凄清而辽远。
我止不住怦怦的心跳,抄起电话,拨通了妻子姐姐家。
接话的是妻子的姐夫,我的连襟,他不耐烦地说我妻子加班,还没到家,可能要再等个把小时。
放下电话,我感到可笑又可悲。
唉,这不过是一个梦而已,老人说,梦都是反着的。
两小时后,妻子发来了邮件,急问我出了什么事?这时,我已经平静下来,回复说,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她,我找了本选区的议员,帮我们向移民部申诉,最艰难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发完邮件,我长吁了口气,颓然地倒在床上。
情不自禁地,那梦境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我突然感觉浑身燥热,低头望下去,下身,居然挺了起来,直撅撅,硬邦邦。
我这是怎么了?(四)一年又过去了。
暑假的时候,我的技术移民,批下来了!我和我的妻子,终于团聚了!我换了处公寓,条件好一些,还买了辆二手丰田。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妻子兴高采烈,望着窗外反复唠叨:「啊呀,你们加拿大树真多!啊呀,你们加拿大人真少!」「不是你们加拿大,是我们加拿大。
」我打断她,讲了个笑话,「亲爱的,你知道吗,这儿的学生回国相亲,人人都说有车有房,等把人家骗来了一看,车是二手的,房是租来的。
」这笑话真的不可笑,但妻子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很少见到她那样放松。
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