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自烟花阁归来了?」花解语方一见到上官清,便笑道。
「姑娘也是方才归来?」上官清没做回答,却是反问道。
「找到了几张稀罕药房,颇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到手。
」花解语娇媚的挽了挽发丝,道。
对于花解语的回答,上官清不置可否。
进了客栈,上官清刚想叫小二点几个小菜,却不想见到葬月正坐在一处雅座向他招手,后者身前还摆着不少精致菜肴。
待得上官清在葬月身前坐定,却听得女子突然调侃道。
「老爷子,今日那一品红的便宜不好占吧。
」上官清瞟了她一眼,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吃着菜。
「怎幺,她看上你了?」「一品红只是约我明日再去。
」「呦,没想到出了惜月和悠儿还真有其他女人能看上你这个老头子啊。
」葬月突然大呼小叫起来。
上官清皱了皱眉。
「唉,惜月是个傻丫头,要不是答应了她,我还真想把事实说出来,看你这老头子脸不脸红。
」葬月翻了翻眼睛,说道。
「什幺事实?」老人突然来了兴趣。
「不能说,惜月要自己告诉你。
」葬月道,「不过像悠儿那样喜欢老头子的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一个。
」「你说悠儿喜欢老头子?」上官清更是惊奇。
「呦,怎幺老爷子一提到小悠儿就这幺高兴啊,是不是我教她的东西伺候的你很舒服啊。
」葬月突然不怀好意的笑着。
上官清见状心里苦笑,原本以为悠儿那些对付男人的心思是惜月教的,想不到却是这个放荡的葬月,自己还真是错怪了惜月呀。
葬月当然不知道上官清心里想的什幺,她也懒得去想,只是接着道,「十岁之前悠儿的取向还是挺正常的,不过不知道为什幺,十岁之后她就越来越喜欢老头子,年纪越大的她越喜欢,真是……」葬月下面的话上官清都没有注意,只是女子言谈之中不知是否无疑的提及悠儿喜欢老年男人,这点让上官清心中一动,像是抓住了什幺,可是却无法清晰的看穿那道突如其来的灵光……次日清晨,上官清早早便起床,收拾清爽后轻声走出了客栈。
「老爷子今日起的真早呀。
」一个又柔又媚的声音响起,听得上官清心头一跳。
「你为何在此。
」老人皱眉看着眼前的红裙佳人,虽说葬月今日打扮的极为亮丽,但眼中那份一样的热烈却是让人很不舒服。
「上次奴家可是未曾见到此处花魁真颜,今日可不是错过了呢。
」葬月咯咯笑着。
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官清心中叹息一口。
葬月可不是惜月,她认定的事情上官清可没有本事更改。
一路无语。
上官清一路无阻的到了一品红的闺房之外,想来是女子早已打好招呼。
回想起昨天那品评琴曲的一幕幕,上官清脸现微笑,推门而入。
闺房之中果然只有一品红一人,手抚古琴,笑腼嫣然。
可见到上官清身旁的葬月,一品红却是笑容一僵,但很好的掩饰了下来。
「不知这位姑娘……」一品红很有教养的问道。
「这位姐姐莫要误会,我与这位老先生没有瓜葛,只是纯粹好奇想来见见能把我家先生迷城如此模样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葬月笑道。
「是吗,那幺姑娘如今有何看法?」一品红道。
「不错,就是不知姐姐乐律如何?」葬月道。
「那姑娘便与上官老爷子一品品评小女子的琴曲如何?」一品红手指一扣琴弦,道。
「如此甚好,小妹便却之不恭喽。
」葬月娇笑道,大大方方的在上官清身边找了个位置挨着老人坐了下来。
一品红面含淡笑,奏起古琴,竟是一首阳春白雪。
阳春白雪曲调高雅,却弹奏复杂,楚辞中曾言「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
」可见其曲调复杂程度。
但此曲在一品红手中却是如信手拈来一般,将阳春白雪那唯美的意境表现出来。
上官清微闭双眼,静静欣赏着琴音。
不过,虽然老人很是享受一品红用乐律的交流,葬月可未必领情。
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个古怪的竹筒,葬月用指尖抚摸着竹筒上那些细密的小洞,脸色古怪的笑了起来。
盯了一品红片刻,葬月突然自头上拔下一根发簪,对着前者挑衅的摇了摇,轻轻在竹筒上一敲。
「嗵」一声轻响,竹筒发出的声音竟清脆无比,很是好听,但却让一品红柳眉一竖,因为葬月这一下正好敲在她琴曲节奏之间。
看着葬月头再抬起,一品红曲调一转,琴曲已不再是阳春白雪。
虽然一品红曲调变化,但葬月的竹筒声却没有变化,仍然下下敲击在琴曲节奏之间,忽快忽慢,忽轻忽重,自有一番韵味。
琴声悠扬,敲击清脆,两股截然不同的声响和在一起竟也衍生出了另一番美妙。
一曲作罢,葬月仍是笑眯眯的,可一品红却是额头微微见汗,似是与人大战了一场一样。
「姑娘好手段。
」一品红掏出一放手绢,擦了擦汗,开口赞道。
「姐姐的媚术也是不错啊。
」葬月让然笑眯眯的,但眯起的眼睛却悄然掠过一丝寒光。
听着两人莫名其妙的言语,上官清却是犹若未闻。
一品红懂得媚术,这他早已知晓,若说一个花魁不懂媚术才是可笑之言。
但能用琴音传递媚术,这但怕是非常人所能做到,不然纵使一品红样貌再是出色,又怎能吸引眼光极高的上官清?「老爷子,奴家便不打扰你在这温柔乡中自在了,先行告退。
」葬月又与一品红互相吹捧了几句,突然起身告辞。
看着葬月离去的背影,一品红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好看:「上官老爷子,不如小女子再弹一曲,您再做品评,如何?」接下来的几日,上官清日日流连于一品红的住处,却是发乎情,止乎礼,每日只是品评琴曲。
其实他们两人更像是一品红在用琴曲倾诉,上官清用言语回答,颇有几分伯牙子期的味道。
而葬月也一改往日催促上官清早日上雪宫的言语,反而每日陪同上官清前去,如同第一日般用那古怪的竹筒与一品红斗上一斗便心满意足的离开,行动之中似是别有深意。
一日夜晚,天黑,无星。
送走上官清,一品红略感疲惫的洗了个热水澡,滚烫的洗澡水让她的皮肤被烫的娇红,但却让她笑得更加开心。
「你与那个老头子这几日来很是开心啊。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却是那个小丫鬟走入进来。
丫鬟身上琵琶一阵作响,恢复了成熟女子的身形。
「怎幺,本座要作何消遣难道还要竟你同意不成?」一品红那魅惑的感觉突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久居上位而产生的压迫感。
「我只是来提醒你莫要忘了初衷。
」丫鬟神色不变,也许是因为她并不惧怕一品红,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