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轰声响应号召。
有几个不知道是不是对人妖或男人有种特殊癖好,望着人妖那妖气十足的面容露出男人对漂亮女人才会露出的神情,直把聂北弄得很没胃口,而那人妖似乎也很噁心!这时候坐在田一名身边的一个才子打扮的俊俏公子出声道,「素闻上官县四大才子中,琴以宋兄最为精通;棋犹以柳兄为最;诗以一名兄最为出色,那现在就由一名兄开头,即兴而作,让大家开开眼界,如何?」众人自是起哄,「好!」田一名也颇为自负,身位书香门第世家中的后起之秀,他有傲人的资本,自矜的站起身来,四下一望,随后眼帘微阂,沉吟片刻,继而朗声吟诵道,「人在楼船遥四望,夜色无际戍烟残。
冻开河水奔浑急,雪洗青山错落寒。
」「好诗!」「快在一个字!」「一名兄实乃我等……」不管懂不懂,讚一声总没错,四下讚美不绝于耳,田一名谦虚一笑,拿眼望向温文清,在他看来,再多的讚美都不及仙子一记欣赏的眼神,而事实上他能收到温文清这幺一记眼神,是颇为欣赏的,让他欢喜异常,坐下去后都舒爽透了,却没多想,自然不知道欣赏有时候不一定是爱慕!一番而下,自到苏丹,只见他饮尽一杯道轻声吟道,「夜静人未睡,仙子陪灯会。
船楼知有酒,谁肯轻易醉。
」众人无不讚服,更觉苏丹才情非凡,比田一名那一首应景应情应物多了,也顺溜不少,温文清双眼微亮,忍不住多望两眼苏丹,只觉此人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未语已先笑的自信神情,端的是个迷人的俊公子。
她忍不住望向聂北,只见聂北懒散又随意的靠坐在椅子上,神情散漫。
温文清不由得暗地里白了一眼聂北,不自觉的拿聂北和苏丹对比,只觉聂北阳刚爽朗,英俊不凡,气质另类特别,放纵不羁,行事乖张随意,言行随心即兴,似乎都不是好习惯,可组合到一块时却是魅力惊人,虽然没有俊俏的风流,但有随意的洒脱与放纵,没有风度翩翩的雅气,却有放蕩不羁的朝气,少有甜心可人的微笑,却有让人脸红面热的坏坏浅笑。
无赖坏胚子或许不是最完美的,但却是最让人忘不了的,忘不了他的坏,他的无赖,他的嬉皮笑脸无釐正经,忘不了他对自己的轻薄……温文清出神,人妖却是望了一眼了无生趣的聂北,好笑道,「人家即兴诗词多有才,尔却睡眼犹如未醒时,到底还要不要博得美人心啊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只要清儿心属我,我又何需着急,她若不属我我急又有何用!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聂北自信满满的噎回人妖,但心里却惴惴!温文清是让聂北第一个有初恋感觉的女人,亦是聂北不忍强求的女人。
人妖双眼一亮,轻轻喃着聂北的话,「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说得真好,也很对!」被人妖含情默默的注视着,真的受不了,忍不住挖苦道,「我说得好与对你都不要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好不好,你是个女的话我会很喜欢,可你……你不噁心我行不行呀!」聂北实在忍不住了。
「是你想太多了而已!」人妖奶声奶气的噎了一句聂北。
「我想太多?我……什幺事啊,没看到我……什幺事?」聂北疑惑的望着何修。
只见何修十分难为情的憋在那里,一副欲说难说的模样,聂北看着都觉得难受,正想打人的时候他却开口了,「聂兄,我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即兴做诗亦快论到我这边了,你能不能……」「你倒是诚实!」聂北自我感觉不算很好,但从何修身上聂北能找到自我良好的感觉。
何修一张老脸忍不住羞红了,忙借饮酒掩饰。
聂北悄悄道,「折花闲立久,对酒远情多。
今夜赏灯梦,何人奈吾何。
这首烂了点,好歹能忽悠一下的!」何修双眼顿时有神起来,连忙道谢!「你们这是作弊!而聂北你就是替人作弊!」人妖这时候神秘的附过身来小声道。
何修一副窘样楞在那里充「关公」,聂北却没多少愧疚感,只是淡淡的道,「你有证据吗?」「你……哼!」人妖被聂北一句噎死,别提多气!不多时,何修站了起来,勇敢的「作弊」:「折花闲立久,对酒闲情留。
今夜赏灯梦,悠悠终有疚。
」「好!」「想不到何修你也有此水準,当日我之过,来,敬你一杯!」「过往我亦孟浪,此酒当陪过!」一时候众多才子忙对何修敬酒,何修先是讪讪,最后便是来者不拒。
聂北觉得自己的脸皮其实和何修的比起来,厚也厚不了多少。
「到你了喔!」人妖饶有兴致的提醒聂北。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这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登徒子身上,大部分都想看他出丑的,特别是田一名、宋直光、柳小城这三个家伙,劲敌当前,他们反而更想看到聂北出丑。
而苏丹和林才知便是饶有兴致,萧邦这个「假冒伪劣萧邦」却是恨不得聂北噎死当场,当然,李千军是和萧邦唱反面的,自然是想聂北大出风头而萧邦被气死。
但事实上聂北上很无风度很无礼貌和不懂规矩的安坐着,而且在众人眼里,这家伙那双眼还死死盯住主座位上的仙子温文清。
温文清被聂北深情款款、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胸膛里彷彿装了个兔子,心怦怦直跳,清丽如仙子、飘渺如神女的玉容像抹了一层胭脂,绯红艳丽,瞬间把这里的男人迷了个七八分醉。
聂北把柳永的词改得面目全非,注视着温文清平缓的吟诵:「伫倚楼船风细细,望极灵河,黯黯生天际。
夜色灯光交照里,一句我只在乎你。
拟把放浪图一醉,对酒当歌,独乐还无味。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众人还未回过味来,只有记笔侍女飞速的挥毫,又听聂北把修改的李清照姐姐的《声声慢》搬出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慼慼,灯光火暖时,最难平息,三杯两盏浅酒,怎敌她、嫣然展笑?雁过也,正伤心,似是旧时两相识。
」聂北努力弄些「单相思怨男」的表情出来接着道,「满地寒雪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能懂?守住心扉,独自怎生得白,黑夜更添寒风,到深夜,凄凄厉厉,这次第,怎一个、爱字了得!」聂北声已歇,良久无言,船楼鸦雀无声,只有聂北和温文清两人眼波的交缠,双眸水雾迷离的温文清展颜欲笑,似又想垂泪感怀,接着便是无限的娇羞,聂北诗不诗词不词的「诗」虽然怪异,可赤裸裸的表达了对自己的爱意,还当着这幺多人的面,怎教她不羞,平时的话她或许提着裙子跑了,可这一刻她甜蜜非常,再羞她也移不开步。
连她身边的三个少女都感动得良久无言,一副花癡样,何况她,但有些人始终是干坏事的,比如聂北身边的人妖,冷不防丢出一句突兀的话来,「你这所谓的「诗」,虽然不像诗,可情深意切感人肺腑,非一般人能比拟,端的是才华横溢,不过……我怎幺听都觉得你是个「幽怨男」,被女人抛弃了?」「……」聂北一张老脸黑了起来。
周围的人从震撼中恢复过来,却被人妖这幺一句弄得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丝毫没有才子的作派,整个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人妖吃吃一笑,竟然挑逗的勾了一眼聂北,聂北顿时鸡皮疙瘩全起,而现在这样的场面又让聂北只想快速逃离,猛的站起身来,直把桌子上的??罐罐坎坎碰碰弄翻打碎,酒液四溅,糕点散落,菜餚翻盘,聂北的袍子都弄髒了不少,而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