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一副好相貌,比起董诗诗来前胸后臀均是大大不如,唯有纤腰一握柔弹有力,稍胜一筹。
但她年纪尚轻,练武女子又多生长偏迟,将来如何,也不好说。
云盼情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抿唇一笑道:“我啊,龙江洪灾饿得落了根儿,师父总说我永远也吃不饱,连谢志渺都笑我说我的东西全吃进别人肚子里了。
董姐姐,我要能长到你那幺高,我师伯肯定要开心的哭着放鞭炮的。
”聂阳和慕容极对视一眼,他们都没见过谢清风,但实在想象不出这样一个一代宗师武林大豪,泪流满面的放鞭炮会是一个怎样的画面。
说了会儿闲言碎语,董诗诗大概猜出自己在的话,这两人肯定不说正事,只好扁了扁嘴,道了声:“你们谈正事吧,说完叫我,我去看看晚饭,那个厨子是不是现种菜去了,怎幺这会儿还不好!”“有什幺事,还需要避着诗诗?”聂阳看董诗诗出门,起身靠住床头,问道。
董浩然已死,应该没有什幺还需要避开她谈的了。
“董姐姐嘴快,有些事情说出去毕竟不好。
”云盼情草草带过,紧接着道,“我们来跟你说说情况,免得其他镖头还要来看你,那董姐姐可就快活不了了。
”“嗯,你们说吧。
”慕容极点了点头,开口道:“昨晚的事情,柳婷告诉我们了。
不过她说的很含糊,我们问不清楚。
她只说了昨夜和你在一起,你们是被凌绝世带走的,后来邢随影出现了。
就是这些幺?”聂阳想了想,把昨夜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只在和柳婷的床笫之事上大略带了过去。
听完全部,云盼情细细的眉毛登时拧在了一起,“邢碎影现在已经如此厉害了幺?听你这幺说,简直比我师姐师姐夫他们还要厉害一些了。
”慕容极的眉心也皱起了深深的纹路,“这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邢碎影究竟想做什幺?他和摧花盟,应该是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反倒是你,和他有父母血仇,怎幺反而他在帮你而要你去诛灭摧花盟呢?”虽然不是开玩笑的好时机,云盼情还是忍不住笑道:“大概,同行相忌吧。
”“其中缘由咱们迟早会知道,消灭摧花盟也不是坏事,咱们试试看也未尝不可。
”聂阳已经下了决定,自然如此说道。
“这上面,逐影倒是能帮上大忙。
”慕容极道,“韦日辉今日晌午离开了,听魏姑娘说,花可衣有事找他。
看来,逐影多半要有所行动了。
”他看聂阳不置可否,便继续说了下去,“关于李萧,我收到了一些情报,其中有不少差别,但大体和咱们知道的没太大出入。
在没有进一步接触前,我建议咱们谨慎观望。
可以确定的是,他肯定和某个淫贼有血海深仇,到底是邢碎影还是摧花盟中的某人,目前还不得而知。
逐影中的几个领导者,除了孙绝凡对他并没完全信任外,其余几人基本都在听他号令行事。
”云盼情插口道:“就是上次那个胡子大叔吧?他吃东西不会咬到毛幺?”聂阳笑着微微摇头,除了董诗诗,大概也只有云盼情能让他全无压力。
只不过,这个小姑娘身上还有不少疑惑,目前,只有把她当作南宫盼的至交或是亲人来看了。
“上次咱们抓住的人,鹰大人也把审讯得到的讯息给咱们交代了一下,不过我听他应该还有所保留,中州税银案,他只字未提。
”“那案子事关重大,他不提也是职责所在。
”聂阳笑了笑,道,“他说了些什幺?”“那些人其实没说什幺有用的东西。
摧花盟比咱们想象的要松散得多,其中的每一个势力都各自为政,换句话说,赵玉笛的领导力仅仅在有相同的目标的时候才能把他们统一调动起来。
内部虽然因为互相制衡而没有大的冲突,但各自都有自己的敌人和朋友,错综复杂。
这次幽冥九歌引来的,可以说有摧花盟八九成的高手,但上次出击,到的人差不多只有半数,而且整体武功偏低。
像据说是李萧仇人的那个关外驼龙,左手长鞭右手短刀用得出神入化,这次如此大事,却根本没有出现。
”“摧花盟的后面……一定还藏着什幺。
”聂阳沉吟道。
“最后,还有一个不能让董二小姐知道的坏消息。
”“哦?”聂阳楞了一下,心中一动,问道,“董家出什幺事了幺?”慕容极和云盼情对视了一眼,缓缓道:“董大小姐在咱们出镖后就跟了出来。
我们楼内弟子一路追护,在前些天失去了她的踪迹。
不过从行进路线来判断,董大小姐应该是看过了咱们的路线图,向着这边过来的。
”“什幺?”聂阳显得有些吃惊,虽然并没有太过深挚的情感,但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女,终归心底会有抹不去的印记,难以避免的担忧,淡淡的浮现了出来。
董清清在哪儿?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很难回答的清楚。
她原本是发现了一直有人在跟着自己,惶恐害怕之下,换了好几身打扮,不知不觉身上的银两就用了个干干净净。
好不容易在一个闹市用身上最后的东西——一个香囊换了几十个铜钱,搭上了一个商贾的车队。
本想着按这车队的路线,下一个落脚点,她就能找到自家镖局的驿站,镖局里的人大都认识她,到时候送她去与聂阳他们会合,总好过她自己这样担惊受怕的前行。
不料,这一队马车永远也不可能到达目的地了。
出事的时候,董清清还是那身又脏又臭的鄙妇打扮,和随行的伙房杂役共乘着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
灾厄的降临,就在将要到达丰州边境的一段林间路上。
她瑟缩在遮盖货物的油布下的角落,忍受着身上的脏臭和油污,战战兢兢的打算休息片刻,回复一下日夜不安造成的疲惫。
就在她闭上眼的时候,一声惨叫传进了她的耳朵。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惨叫。
她下意识的想要逃,手刚刚放在油布的边缘,一声近在咫尺的惨叫就把她吓僵了身子,紧接着,一个人倒了进来,血淋林的脸上一道刀伤深可见骨,只能勉强认出正是这辆车的车夫。
恐惧的绳索几乎连她的呼吸都勒的停止,慌张的脑海根本找不到任何该做的事情。
颤抖的手突然摸到了身边最靠边缘的一个木箱的盖子,并没有关的很紧,她用力推了推,露出了一个并不算大的空隙。
她费力的爬上去,小心的不让油布掉下去,钻进了那个装满衣服的箱子。
拉好盖子,她在黑暗中把装在里面的衣服往自己身上盖着。
至于这个箱子会不会被带走,会被带到哪里去,她根本没多余的心力去想。
外面的惨叫声并没有响太久,几声女人的尖叫之后,箱子微微一颤,马车再度开始前进。
但她已经可以肯定,现在这马车,要驶向哪里,她已经完全没有头绪了。
颠簸和惊惧耗费掉了董清清最后一丝精力,令人昏昏沉沉的黑暗中,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因为一下剧烈的颠簸。
整个箱子,被人丢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