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为了去找一批人。
丘明扬找来的十几个高手,就在那边等着。
镖队的人当然不会想到,那十几个高手的确是高手,但并不是帮忙的,而是十几个大麻烦。
足以让每一个人一个头变三个大的大麻烦。
第一眼看到他们的时候,许鹏并没有觉得异样,镖队车马停妥后,他便和丘明扬一起钻了出来。
领先一个正是丘明扬的旧识,曾经在他的镖局里做过五年总镖头,闯出名号后,投在了昆仑出身自创天下的太真剑客孟玉裳门下,因为他是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又比孟玉裳还大上将近十几岁,当时也算落了个不小的笑柄。
刘封那风雷剑的名号,从那时起也被人叫的少了。
刘封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人,也大都是白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见识稍微广博一些的,这些人只要一报姓名,便都能知道来历。
这样的一群人,两个吃江湖饭的总镖头又怎幺会怀疑半分?许鹏更是亲热的径直过去揽住了其中一个熟识的肩膀,笑道:“张老哥,最近忙些什幺营生,也不去让小弟请你喝两坛好酒。
”行镖走货的人,本就与人善交,勾肩搭背也是寻常。
没想到那姓张的中年汉子面若寒霜的冷冷道:“许老弟,对不住了。
”“了”字出口的同时,他的拳头已经捶在了许鹏的腰侧。
就像一记重锤砸在腰眼,许鹏惨呼一声斜斜飞出丈余。
丘明扬大惊失色,叫道:“刘兄,你这是为何?”刘封却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呛啷一声,拔出了腰间宝剑。
他如今用的不再是三尺青锋,而是五尺长二指宽的百炼钢细剑,挥洒而出阴寒迫体,加上那阴柔无比的剑招,顷刻笼罩住丘明扬身前各大要害之处。
也亏得丘明扬习武成痴,反应比许鹏高出许多,身形急往后退同时,手指一抖,已经把一柄薄薄的飞刀扣在掌中。
尽管已非探花郎直系亲传,飞刀余威犹在,刘封不敢怠慢,长剑一卷,招招抢逼绞向丘明扬右臂,竟俨然一副你死我活的打法!剩下十几人并没有观战之心,散开两侧,向镖队包抄过去。
一众镖师虽然武功低微,此刻却全无退却之意,纷纷拿起兵器,护在马车两侧,口中呼号连连,既为壮胆,也为警示危险,好叫那些隐蔽在附近的帮手得知。
不料周围一片寂静,不仅没人出现,也听不到有人回应。
来人中一个俊雅青年冷笑道:“不用费力了,老和尚带的那群人没空顾你们。
”说话时,手中金穗宝剑已经去挑第一辆马车门帘。
蓝布帘子还没掀起,就听里面一声清脆婉转的娇笑,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在笑声中道:“我家两位嫂子,你这臭男人可看不得。
”那青年一愣,只觉手上一股海潮般汹涌的巨力压迫而来,剑脊眼见弯曲成弧,他连忙飞身后退,但仅仅这一刹那便已经迟了。
一个淡紫色的影子风一样从马车之中掠了出来,那青年应变急速,长剑回圈自救,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把细长的软剑紧贴他的剑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毒蛇般吐信而来。
这青年剑客也颇有些剑在人在的志气,失了先机犹不肯弃剑自保,强运真力挺剑想要把那软剑甩脱,浑不料这样来势汹汹的一剑竟然仅是虚招,剑上巨力猛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一腔真力顿时没了落处,身形摇摆连足下也变得不稳。
而那柄细剑却顺着这一弹之势迅速变化,一瞬间便由吐信毒蛇化作了乘风驾虹的翔天之凤!旁人不过刚刚拔出兵器在手,就被这绚丽的一剑闪耀了双目。
那青年剑客身陷剑光之中,还想稳住颓势,却已如狂风海舟,身不由己,只觉双腕一凉,眼前一黑,耳边听得当啷一声,那把金穗龙纹宝剑,终究还是掉在了地上。
聂月儿收剑在怀,身形一晃回到车边,紫纱裙边缓缓飘落,直到此时,那青年一双手才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双腕血如泉涌,而一双眼睛紧紧闭着,眼角也有血红的溪流喷涌而出。
余下众人大惊失色,刘封竟也被骇的呆住,丘明扬连忙闪身后退,冲到许鹏身边。
谁也不能相信,这个梳着双辫看起来天真烂漫的明丽少女,竟然一招就把那功力不弱的剑客废掉了双手双眼。
比起一剑杀了他,这显然更难也更残酷。
紧跟着走出车来的谢志渺脸上也显出不忍之色,轻声道:“月儿,你这出手……也忒重了。
”聂月儿一弹剑脊,血珠飞散落地,她轻哼一声,浑不似聂阳在时那样,娇俏容颜上尽是寒意,“谢大哥,你觉得他们是来做什幺的?我下手轻了,他们对我可未必会留情。
”这时,那青年剑客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样子,他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声,顺着聂月儿声音的方向飞扑过去。
这样血淋林一个人扑将过来,聂月儿却好似没看见一样,一双水眸只顾着紧盯其余众人,直到那人越来越近,才轻哼一声道:“滚开,莫脏了我嫂子送我的衣服。
”这句话说了十三个字,她的剑也刺出了十三剑,每一剑都紧贴着那人肌肤刺过,却丝毫没有伤到半分,十三剑刺罢,那人怔在原地,周身衣物齐齐碎裂,仅剩下贴身亵裤。
他口唇不断颤抖,颤声问道:“为什幺……不杀了我!”聂月儿看都不看,冷冷道:“你配幺?”那人周身颤抖起来,猛地仰天大叫一声,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转身向着林间飞奔而去,留下血淋林三道印记。
对于一个真正的剑客,杀死他的自尊,远比杀死他的生命残忍。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毫无疑问的震慑了剩下的那些人,他们中站的比较靠后的两三人甚至已经在四下窥探逃跑的线路。
但他们毕竟都是小有名气的江湖人,很快就稳定下来。
他们有十几个人,每一个人都有必须维护的名声和面子,更有维护那些东西所必需的武功。
刚才那一剑把他们的信心摧毁了片刻,但仅仅是片刻。
“姑娘好快的剑。
敢问姑娘芳名,尊师名讳?万望告知,也好叫我等山野鄙夫死个明白。
”刘封身后一个佩刀少年上前拱手问道,神色自若,正是刚才这群人中仅有的三个全无异常之人。
聂月儿淡淡一笑,道:“风狼,聂月儿。
”这已足够。
听到前两个字的时候,那十几个人中已经有四个纵了出来。
刘封冲在最前,手中五尺长剑化作一团青气折光闪目,令人看不到他身后的三人。
左一人拿着一双点钢短戟,出手迅疾却无半点破风之声,右一人正是刚才那佩刀少年,此刻已经握柄在手,飞身而上中仍然凝力如山,出刀前的气势甚至能及得上西北傅家魔刀的几分神髓。
后面这三人就是看到那一剑仍然面不改色的三个,而此时正中间那个被周围三人三角护住的,才是最要命的一个。
她是个女人,她反握着两柄八寸长的匕首。
这两点都很要命,老江湖都知道,江湖上的女人往往不好惹,而肯使这种险到极致的兵器的女人,更加要退避三舍。
毫无疑问,其余三人令人不得不分心的进攻,不过是这个蒙着面巾的女人的掩护罢了。
聂月儿看得出幺?谢志渺的脸色已经变了。
但聂月儿依然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