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阳眼看着纪紫吟慢慢的舔吮着将那根腥臭的肉棒吸进了嘴里,心头骤然闪过一个念头,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拔剑飞身而下。
而此时已经晚了。
就听那男人一声凄厉的惨嚎破林而出,纪紫吟那两排光洁如玉的贝齿已经紧紧地合在了一起!她双手抱紧了男人的屁股,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牙关,血液混合着尿腥臭扑鼻的喷溅出来,喷在她的脸上,呛进她的鼻子和嘴巴里,她却丝毫也不松口!剧痛之下的人本就会被激发出平时无法发挥的潜能,尽管聂阳已经飞身而下,那男人满含怒火的一掌仍抢先一步,波的一声拍上了纪紫吟的天灵。
聂阳怒吼一声,连出八剑,那男人四肢关节瞬间便被挑断,惨叫一声向后倒下,胯下血流如注,竟被齐根扯断!不愿再下杀手让那男人死的太过痛快,聂阳任他在那里惨叫咒骂,转身蹲在了纪紫吟身边。
纪紫吟天灵尽碎,一双秀目大睁着望向枝叶间的天空,脸颊上还残留着男人的浊物,一丝丝鲜血从她的鼻孔和嘴角流出,但她的牙还是紧紧地咬着,仿佛恨不得把嘴里那根肉条一口一口的嚼烂,咽进肚里。
“纪姑娘!纪姑娘!”聂阳唤了两声,输了些真气进去,却如泥牛入海,无济于事。
她似乎是听到了聂阳的声音,漆黑的双瞳转了一转,看向了聂阳的脸。
可她眼中的神采已经开始涣散,眼中的世界想必已经开始模糊。
没想到,就在这即将离开世界的时刻,纪紫吟的脸色竟然变了,变得很可怕,很恐惧,仿佛一件比死亡还要难以接受的事情被她了解在这回光返照的时刻。
她死死地盯着聂阳的脸,突然抬起了手,向着他的脸伸了过来,嘴巴张开,想是想要说什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双眼渐渐变得呆滞,抬起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但那带着惊惧、不信和仇恨的神情,却永远的凝固在了脸上,让她原本美丽的五官也显得狰狞而扭曲。
聂阳疑惑的站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脸,他在想纪紫吟最后这一刻究竟看到了什幺?她应该是不认识聂阳的,是幻觉幺?还是……他突然感到后背发冷,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赢家,仇家,聂家,南宫家,他的亲生父母,这其中似乎有一条透明的线,而现在终于隐隐的露出了一丝轮廓。
“救我……我……不想死……”那男人的嘴唇已经发白,胯下的土地被泄红了触目惊心的一片。
聂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抱起了纪紫吟的尸身,伸指将那截血肉模糊的东西从她牙关中抽出,丢在了那男人身边,便要带着尸体离去。
在他面前如此死去的女子,他自然不能让她和这样一个淫贼死在一处。
“你救我……我……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那男人还在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他的全身都已经发凉,只要血再流上片刻,除非是阎王亲临,否则没人能再救得了他的性命。
聂阳停下了脚步,侧头看着那男人扭曲的五官,“哦?”“你……你先给我止血……”聂阳皱了皱眉,足尖一挑勾起一块石子,扣在指尖一弹,封住了那男人下肢血脉。
感到血流稍缓,那男人急促的呼吸着,颤声道:“你们……你们的人里,有……有内奸。
”聂阳冷笑道:“哦?是谁?”那男人迟疑了一下,继续道:“那人……那人把你们的情报透漏给赵玉笛,多半……也透漏给了其他人。
我们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他交给我们的讯息却都一点不假。
你……你救我,我……我可以帮你引出那个人!”聂阳心中立刻浮现了刑碎影那看起来讨厌至极的微笑,这男人所说之人,八九不离十便是刑碎影,既然如此,哪里还需要他来帮忙引人。
他当下不再犹豫,拾起那男人脱下的外衣裹在纪紫吟尸体上,快步沿原路返回。
身后仅剩下那男人绝望如野兽般的嘶嚎。
“不要走!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啊!”可以这样轻贱别人生命的人,原来自己也是如此怕死的幺。
聂阳苦笑着摇了摇头,沉重的叹了口气。
那溪流一路向南,水道颇为顺畅,想来是一路流向了龙江。
聂阳在溪边几丛野花之间草草掘了一个土坑,将纪紫吟埋葬,黄土堆顶种了两束野花,权作墓碑。
他向那坟土带着歉意拜了一拜,用溪水洗了把脸,抖擞精神,接着回到路径折返之处。
也不知道云盼情是否已经折回,聂阳正自犹豫,就听到远远地随风传来一串清脆悦耳的笑声,真如风动银铃,正是他熟悉的,云盼情的笑音。
他向那边望去,远远林外,一处干净灰岩之上,俏生生的立着两名女子。
一个自然便是云盼情,她仰着一张小脸,双颊晕红,专注的看着身边的高挑美人,脸上是让旁人也会被轻易感染的满足喜悦。
站在云盼情身边的女子聂阳却是第一次见到。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漆黑的长发很随意的披散在脑后,用一条雪白的丝带松松束着。
远远地看不清她的面目,只能隐约看出是个清丽脱俗的美人,脸上还带着一丝温暖的微笑。
她的笑容十分奇妙,仿佛很少露出笑容一样,带着一点生硬的感觉,但这一丝生硬的笑容却像春日初解冰封的湖泊上泛起的涟漪一样,让她整个人都变的不同。
从一把冰冷锋利的长剑,变成了初绽的春花。
尽管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聂阳却莫名的有了这种感觉。
从云盼情眼中的倾慕就不难猜出,这风华绝代的丽人,便是如意楼北三堂总管,清风烟雨楼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云盼情的师姐,燕逐雪。
没想到相距如此之远,燕逐雪竟似发现了聂阳所在,一双星眸蓦的望了过来,如冷电般在他遁形之处一扫,笑容忽地消失。
云盼情疑惑的向这边看了一眼,没明白发生了什幺。
聂阳正要现身说明,就觉眼前一花,一道白影竟已到了眼前!他本能的便去拔剑,但手中的剑刚出鞘三寸,森寒的剑锋已经逼住了他的咽喉。
他现在疲惫不堪,整个人的反应都已迟钝,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巅峰状态的自己,也决不是她的对手。
他甚至没有看见对方的剑是如何出手的。
燕逐雪应该是见过聂阳,她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也没见她如何动作,手中的长剑已经回鞘,身形一转,轻飘飘的掠回到了云盼情身边。
这百丈有余的距离,在她脚下竟似近在咫尺。
她的剑很朴实,剑柄紧紧地缠着白布,没有剑穗,剑鞘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很普通的鞘壳,手握的地方已被磨得发亮。
聂阳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已明白这把非常普通的长剑,在她的手中毫无疑问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兵器之一。
燕逐雪和云盼情低声说了两句什幺,便不再回头,向东离去。
云盼情有些不舍的看着她一直走远,才无奈的笑了笑,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聂阳身边。
“聂大哥,我说的没错吧,我师姐的武功是不是很厉害?”虽然不甘心,聂阳也只有点点头,道:“燕姑娘的武功深不可测。
我……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云盼情笑道:“你可别叫她姑娘,别看她没有挽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