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件，是直接
系你我
命的事。
”他指向自己丹田，沉声道，“我要说的，正是这幽冥九转功。
”聂阳双目微瞪，道：“你讲。
”“幽冥九转功的邪道练法自
绝逸叛出师门而开始出现，至今也有近二十年了，以我这些年苦心搜集的信息来看，机缘巧合学得了九转邪功的，少说也有二三十
。
可这二三十里，除了绝逸亲传的几之外，大都饱受反噬之苦，其中甚至已有几忍受不了煎熬，自行了断。
这些，你应该有所耳闻吧？”聂阳抬手抚着小腹，点
道：“我知道一些。
”不过，即使无善终又如何？他求的，不过是手刃仇一事而已。
“这些年我试遍了各种方法，也没能找出解决之道。
我只有相信，一旦修习的那一刻没有用对方法，这九转邪功便会如附骨之疽，跟随你一生一世。
我眼睁睁看着老四一点点变得不像鬼不像鬼，一天半
离了
，就和杀了他一样难过。
最后我亲手帮他解脱的时候，他与一副骷髅，也已经没有什幺分别。
”董浩然目中浮现一丝恐惧之色，咬牙道：“这幽冥九转功我学的较浅，可也被遗害至今，要不是我纳的那些妾室，和董凡连年不断供给过来的玄子，我也早被这腹中毒龙，一
活活咬死。
即便如此，我第二次假死逃脱之际，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所以，我只想拼着这条老命，在最后找到解开幽冥九转功的方法，好叫剑鸣能靠这门功夫自保一时，将来也不至于后患无穷。
”他低下，将酒杯倒满，缓缓道：“我这些子躲在这边，将能想到的办法全部尝试过了一遍，后来董凡被
出洗翎园，带着心腹过来与我会合，我们继续商讨，最后，决定铤而走险，尝试这最不可为的方法。
”“是什幺？”董浩然抬，露齿一笑，道：“自废武功。
”聂阳一怔，探身出手抓住了董浩然腕脉，内力到处，果然空空
，和凡夫俗子无异。
“这一身功夫，既然只能给我带来痛苦，我为何不肯废掉它？我已经死过两次，又还有什幺可怕？”董浩然端杯一饮而尽，红光满面，却依旧难掩眼中那抹凄凉之意，“果然董凡所料不差，这邪功反噬，占据心绪一脉，仰仗的是男子兽欲，占据内息一脉，则靠的是被采吸来的柔真气。
两者相辅相成，互济互进，压下心魔，内息则纷
难控，压下内息，心魔就会渐强大。
如果不能在两者到达顶峰之前壮士断腕，后果不堪设想。
”聂阳静静听着，心中总算明白为何自断阳脉之后，邪功的反噬便被压制下去，暂时无从抬，而心中
欲兽念则与剧增。
如果董浩然所说不假，将来这蛰伏毒龙必然会有东山再起之，那时，除了自废武功，恐怕就真的别无他法了。
“废掉这身功夫，就像死过了第三遍一样，没有经历过的，绝想不到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董浩然说到这里，心有余悸的打了一个冷战，“不过现在，除了我心中兽欲依然比常亢奋许多之外，九转功的遗毒，已经被清除得一二净。
方才那个孩你也见到了，我与她只是单纯的云雨
欢，于她毫无损害，反而快活的很。
”聂阳默然半晌，才拿起一个酒杯，执壶倒满，颔首道：“多谢。
”董浩然举杯笑道：“我这一生害无数，只盼能在死前还上几件，权当为我儿积福。
我已有一个儿做过一次寡
，我不想她们再做一次寡。
”酒落肚中，董浩然咂了咂嘴，哈了气道：“我知道，之前说的那些你就算关心，也不会费上太多心思。
我要说的下一件，对你来说才是正事。
”“请讲。
”聂阳将酒杯扣在桌上，重新握住长剑，道。
“我要说的，是顺峰镇的聂家。
”董浩然双目半眯，
光乍现，牢牢锁住聂阳面上神，一字字道，“也就是你家的事。
”“我家的事，连我也未必敢说清楚，你又从何而知？”“最近的事，我的确不知道，从前的事，董凡早在最初追查邢碎影下落的时候就已经详尽调查过，我原本以为用不上，就没有太过留意，现在想来，也许对你来说有用也说不定。
”“有没有用，要等你说了才知道。
”聂阳嘴里依旧是事不关己的气，握着剑鞘的掌心，却已不自觉地渗出汗来。
幼时的记忆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模糊，不管是赵雨净提到的亲生父母，还是当年与自己养父母的相处，都如水过沙滩，无痕无迹，仅剩的一点，也不过是对那时的一个笼统印象。
除了叫他练剑时都毫无严苛之意的父亲，淡如水尽心尽责的母亲，活泼黏一刻也不能让哥哥离开视线的妹妹，对他溺
非常的祖母……他记得的，只有这些，这些，也应该已经足够。
“我们最初，是急切的想要知道，邢碎影到底是谁的儿子。
他与聂家为何会有如此大的仇恨。
”董浩然回望着舷窗，一边回想，一边缓缓说道，“至于为何会追查到聂家，你此刻想必已经清楚，我也就不必再提。
”“董凡行事一向苛求完美，他在与聂家有关的中苦苦追查，银钱泥土似的撒出，最后竟将这顺峰镇中近五十年数千户增减尽数网罗。
”董浩然凝望窗外，语速愈发放缓，“最后的结果，是聂家从未有任何不相的外
户。
这结果出了两件事，第一件，便是邢碎影的身世，他既非聂家亲眷，又不可能是外亲寄养之子，结合年龄与那莫名
仇，便只有赢北周之后这一个可能。
而第二件事，我却是最近才恍然醒觉。
”聂阳本在疑惑，将他所说的每一句都细细咀嚼一遍之后，突觉浑身一阵恶寒，如坠冰窟，脑中犹如雷鸣般闪过那几个字，“从未有任何不相的外户”。
“你想必也已听出异样之处了吧。
”董浩然回盯着他的双目，一字字道，“不错，聂家在顺峰镇居住期间，从未做出过收养过继的事。
当年还是个娃娃的你，就好像凭空变出的一样，出现在聂家。
若不是那期间并没有武林士失踪于镇上，我真要怀疑你是否和邢碎影一样，是哪个武林士残存的血脉。
”“莫……莫非是那个……那个自尽的姨娘？”聂阳目光凌，唇微抖，颤声自语道。
“什幺姨娘？”董浩然追问道。
聂阳自然没有隐瞒必要，便将云盼提及的那个丢下周岁幼子自缢而亡的姨娘说了出来。
不料董浩然神色一片迷茫，沉声道：“莫不是南宫姑娘记错了？顺峰镇上与聂家相熟的几户邻，没有一个提起过你说的这位姨娘。
”他略一思索，肯定万分的说道：“董凡不会弄错，聂家五十年间进进出出，仆役、长工计七十三、丫鬟、妈子合八十二，其中能找到的男共三十七，没有一提起过聂家凭空多出了一个姨娘，更不要说有个周岁的儿子。
”“为何……如此肯定？”聂阳眯起双目，反问。
“最初打探到的两，本就是聂家老仆与门房，在你聂家一直做到聂老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