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他们是冲我来的。
”聂阳缓缓走向甲板,脚下木面被江上潮气浸润,滑溜溜难以立足,看对面驼龙、鬼王蛇与那阎罗俱是赤足,倒真是有备而来。
此次南下来不及多做准备,行迹毫无遮掩,他早已料到途中会有伏击恶战,心中到也并不太慌。
他双目在对面众人身上顺次扫过,冷冷道:“你们是要一起上幺?”看聂阳挡着背后舱门,那几人互望一眼,自然不会想到聂阳是在掩护逃入舱中的众人,只当是有什幺埋伏,他们知道聂月儿和云盼情都在船上,看到现身之前,心中有所忌惮。
那三个铜兵大概是曾在药中泡的太久,脑筋不太好用,一看到聂阳手上拿着长剑,自忖铜皮铁骨安全得很,立刻便有一个走上前去,叫道:“你,我杀!”聂阳微微皱眉,倒不是不懂对方的意思,而是在想如何击杀这一身蛮力的怪物。
那铜兵没耐性等他想好,才走近到一丈之外,就大步一迈,呼的逼近数尺,一拳砸向聂阳面门。
聂阳不敢太过分神叫那轻功绝顶的鬼王蛇钻了空子,只好沉肩抬肘,双臂一错封住。
不料他手上运足了内劲,仍被这一拳打得立足不稳,脚下吱吱有声向后滑去。
连忙使出影返卸力,一脚跺下,才站定下来。
那蛮子不懂什幺拳法,但一双赤脚倒也灵活,紧跟着聂阳扑了过来,双臂一圈就要搂他。
知道这股绞劲着实了得,真被圈实,纵使猛然发力也会有机可趁,聂阳只得足尖一点,离开湿滑船面,右足往舱房板壁蹬去,轻巧一翻,人在空中呛啷一声拔出长剑在手,直刺那大汉天灵。
这一剑正中百会,不过如他所料,剑尖只不过在那油葫芦上刺出一点凹痕,便滑向一边。
他顺势落在大汉背后,剑尖一挑刺入腋下,仍是无功而返。
那蛮子嘿嘿怪笑,转身又是一拳打来。
聂阳微微摇头,留意着鬼王蛇的一举一动,小心的躲向一边,反手一剑斜撩会阴。
剑锋带着寸许剑芒扎入裤裆之中,那大汉却连痛哼也没有一声,双腿一夹,反要折他兵器。
余下两个铜兵互望一眼,大步走来,呈三角之势包抄。
聂阳心中略一计较,将长剑收回鞘中,向后一提背在背上,顺着一人拳风飘至三人正中。
此举正中三人下怀,他们面带喜色,呼呼出拳,往中央招呼过去。
不愿在他们身上耗费太多真力,聂阳等的就是他们全力出手的这一刻,间不容发之际,他双掌交替击出,拧身自狭小缝隙中堪堪擦过,将影返霎时间施展在这三个莽汉巨大的拳头上。
三个依靠天生神力的铜兵,自然没有那份收发自如的本事,更何况聂阳还顺势加了几分内劲上去,如击败革之声接二连三,三人的铁拳,纷纷招呼在自己同伴胸口。
趁此机会,聂阳长身纵起,蕴满内力的一掌结结实实的印在其中一个巨汉头顶,翻身站定,又是一肘顶中对方后心。
“痛、痛哇哇哇!”那蛮子痛的呜哇大叫,却并未致命,回身飞起一脚踢向聂阳,另外两人也跟着叫喊起来,双臂一张就去封聂阳左右两侧。
若是幽冥掌能练到八成火候,真气收放自如,到了隔皮断骨,直伤脏腑的地步,聂阳自然可以将这三人轻易击倒,可如今他内力虽浑厚无比,掌法和行功的手段却还相差甚远。
他试探着使出幽冥掌,当先一人种掌之后却只是晃了一晃,依旧凶狠彪悍不见受伤。
他若是知道孙绝凡当初格毙铜兵之时,全力施为一连击出六十四掌才得以奏效,恐怕也就不会再白费功夫了。
那三人体形庞大,转眼就将聂阳逼迫到舱门前方,钵大的拳头雨点般挥下,不知疲倦的攻来。
聂阳不断用影返叫他们彼此招架,但扭转这三人的巨力,也是不小的消耗,对手力量仿佛无穷无尽,身上连续中了自己人的拳头,仍是一门心思接着攻击。
这种一根筋的打法,反而叫人头痛。
这般斗下去,还不等那三个真正的高手出手,聂阳就得大耗真元。
突然,聂阳背后舱门内一声娇叱:“怪物看剑!”旋即一道清风自聂阳身畔缝隙吹出,青光闪动,眨眼便刺到最近那莽汉额角。
云盼情已在舱内偷偷看了片刻,心中早已计量得当,此刻骤然杀出,根本没有想什幺虚招后手,只是把内力贯于清风古剑之中,全力刺出。
就听中剑莽汉一声惊呼,就地打了个滚,闪向一边,太阳穴外鲜血淋漓,也不知被刺伤了多少。
余下两人见状,都是一怔,不敢相信竟会被利器伤及。
云盼情马不停蹄,甫一落地,便将手中古剑抛向聂阳,叫道:“接剑,我刺不深!”聂阳双目一亮,伸手一抄,内力到处,剑锋青芒暴涨,嗡嗡有声。
一剑挥来,那铜兵脑筋愚笨不知厉害,仍不闪不避一拳反打。
只听一声惨嚎,青森森的剑锋已砍入那铜兵肋下数寸,一腔深色污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驼龙浓眉一皱,摸出一把铁莲子抬手射出,想要救下剩下两名铜兵。
云盼情身形一晃闪开门口,一抹紫衣倩影跟着纵身而出,一柄细剑如疾风突卷,叮叮当当将铁莲子尽数击下。
与此同时,聂阳身形一侧,力贯双臂,将掌中古剑顺着砍出的伤口直刺而入,直至没柄。
中剑莽汉抬起的拳头僵在半空,双眼几欲凸出,啊啊嘶吼着软软倒下。
另外两个铜兵再笨也知道神兵利器出现,大限将至,登时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的冲向船边,也不知是否看稳了下面有没有落脚的小船,纵身便跳。
聂阳也不追赶,只是拔出古剑,一脚蹬在垂死铜兵身上,让那巨大身躯带着阴柔内劲飞出,直挺挺撞在那刚刚跳起的二人背上。
就听连声惊呼,接着噗通一声水响,三人跌入江心,霎时便连惊呼也听不到了。
混江阎罗对那三人死活自是毫不关心,让那三个浑人打了先锋,本就是想看看聂阳武功如何,毕竟他也没实际见过聂阳出手,只听鬼王蛇提过而已。
“姓聂的,于公,兄弟们都想要那本幽冥九歌,于私,我三个得意弟子死在你的手上,怎幺着,你我也要比试一场。
”混江阎罗呼的一声将那铁桨平平抬起,手臂肌肉暴起,桨头纹丝不动,若不是天生神力,就是外家功夫已练至极致。
聂阳自然懒得辩驳什幺那三人非他所杀,直接将古剑交回云盼情防身,抽出腰间三尺寒锋,冷冷道:“要上就上,摧花盟向人动手,何时还要找个借口了。
”他低声叮嘱道,“盼情,月儿,你们两个千万小心。
”说罢,足尖一晃,手中青光直取混江阎罗颈侧,上手便是迅影逐风剑中的杀招。
“好!”混江阎罗一声暴喝,骨节噼啪作响,身形霎那间竟又长了几寸,双臂一挥,铁桨带出一股劲风,横扫过去。
聂阳虽能先至,却不能拼着受上这力贯千钧的一击,只得猫腰一矮,顺势斩向对手小腿。
混江阎罗身形巨大,行动却颇为敏捷,桨头扫过击空,紧跟着便转身一脚踢出,好似被那沉重铁桨甩出一样。
聂阳单掌一推,拔地而起,剑光一转,刺向混江阎罗足踝穴道。
哪知道,对方竟如一个转起的陀螺,脚未踢实向下一沉便已转走,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