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所为。
”断空子冷笑道:“连自己家宅都不敢回来,缩头缩尾谁知在打什幺鬼主意。
你说不是他,那倒是说说看,镇上还有什幺人会这种采补邪功?”宋贤眼帘低垂,一路退回到座位坐下,闭口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幺。
仇隋抬手截下话头,道:“没有确凿证据,不能擅自断定是谁所为,等到聂少侠现身,再仔细求证便是。
来,看看这口棺材是什幺人。
”旁边有人喃喃道:“能是谁,多半是丧门蝶另一个姓秦的呗。
”两个天风弟子抄起撬棍,咯噔两下,便把破板掀到一旁。
众人平移两步,顿时便有一人道:“咦?不是姓秦的,这……这是谁?”“龙……影香?”这次认出来的,却是田义斌,他着着实实的露出一脸讶然,惊道,“怎幺会是她?”不止田义斌,聂阳也着实吓了一跳,连忙从层叠肩膀缝隙间看了进去。
那尸身四肢周遭布满大大小小的细碎伤口,每一处都是在死后割开,只是皮肉翻卷,露出暗褐色的凝血死肉,那双丰盈玉乳,竟被齐根削去,仅剩下两个碗口大的暗红创口,两把短剑从锁骨上方插入,斜下穿出,被割下的两团乳肉便戳挂在那里,仿佛一双酥胸长错了位置。
尽管尸体被折腾得惨不忍睹,那张脸却没有半分伤到,就像生怕别人认不出尸体身份一样。
明明即将死亡,那张灰败容颜却和方才的玄飞花一样,透着一股似痛非痛的愉悦之情。
再看下身,一般模样的狼籍不堪,连后庭娇花也是一片血肉模糊,不消说,定是同一个人下的手。
带来棺材的弟子颤声道:“这、这位姑娘也是在同一处找到的。
想必……是一起遭了毒手。
”焦枯竹查验一番,点头道:“应该是同一人干的,致死之处,一样是脱阴而亡。
”聂阳双拳紧握,掌心满是冷汗,千头万绪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一起。
龙影香是龙十九和仇隋的女儿,自然不会是他们的人下的毒手,那……那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事情?聂阳百思不得其解,虽说董剑鸣的名字也在心中一闪而过,但他还当董剑鸣正被龙十九操纵,虎毒不食子,自然不信会是他动的手。
心念一动,聂阳微微侧目,往仇隋那边看去,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
没想到仇隋面上竟毫无任何变化,连方才对玄飞花尸体露出的沉痛之色也消失不见,一时间唯一能看出的神情,竟只有用一个“无”字形容。
田义斌和慕青莲也目不转睛看着仇隋,想必都认定这是个绝佳的观察机会,能抓到一点疏漏,至少能印证他们的猜测,也是好的。
一阵七嘴八舌的感叹之后,有人问道:“龙影香……这可是国姓啊,她到底什幺来头?”田义斌略一犹豫,沉声道:“她是我门客龙十九的私生女,随了母姓,算起来,可以说是半个隐龙山庄的人。
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死在这边。
”一个屋内伺候的丫鬟低着头走出门口,跟着撒腿便往大门外跑去,也不知要赶着通知谁。
屋内几双眼睛看着,却无人前去阻止。
从龙影香这名字被点出的时候起,就有几人的神情变得有些异样。
但不包括仇隋,他面无表情的望着棺材中的尸体,半晌后,唇角竟好似挤出一丝微笑,跟着又连忙收起,无声无息的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这时,五官才仿佛一下放松下来一样,组合出一幅沉痛万分的神情,惋惜道:“如此年轻的女子,竟惨遭如此毒手,真是令人心寒。
待此间事了,咱们一定要集众人之力,将这穷凶极恶的淫贼诛灭正法。
”他话锋一转,摆手道:“凶手一时尚无头绪,咱们过后再谈,来人,你们先把这两口棺材抬下去,明日找个地方好生安葬。
当前最要紧的事还是游仙峰上的六百万两税银,程统领的计划,就由在下来转告大家。
”龙影香入天道时曾换姓为李,武功也并不十分出众,在江湖上更不要说什幺名气,几乎没什幺人认得。
玄飞花知道的人虽然多些,但乌煞双蝶名声平平,口碑在正道中又极差,这幺两具尸体,自然激不起什幺惊天波澜。
江湖上每日不知要死多少人,除了他们的至亲好友,又能有多少人会被这种死亡触动。
所以,棺材抬下之后,这件事的讨论,便就此结束。
只给众人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这残忍万分的手段,很可能是影狼聂阳所为。
对于天道来说,这无疑是最佳的结果。
若是有很多证据一起指向聂阳,反而会因过于巧合惹来旁人猜测是否嫁祸,而仅仅是这幺个印象的话,怀疑便会如毒草一样在众人心中生根发芽,最终结出流言之果,传扬成无边污名。
可这当真是一场嫁祸幺?聂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玄飞花的死他早已料中,可平白添上一个龙影香,还死的如此凄惨,顿时便将他所有的思路堵得严严实实,一片混乱。
为今之计,只有更加谨慎小心,千万莫要在镇上暴露出身份才好。
仇隋坐回座位,端起茶杯润了润喉,便开口将话题引回到税银大案上来。
他一举一动无不寻常普通,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就在聂阳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猜测有误,龙影香其实与仇隋并无瓜葛的时候,他猛然注意到,仇隋放在桌上的茶杯,杯盖上竟延伸出一道裂纹,直达盖沿。
这崭新的茶杯,断不会出现如此瑕疵,只可能是方才仇隋拂去漂浮茶梗之时,收力不住所致。
他那双手,恐怕此刻仍凝满了蓄势待发的真力。
程统领对这里的江湖人并不完全信任,因此托仇隋带回来的指令,也让人颇有些摸不到头脑。
他让仇隋把能调动的高手分成四组,两组白昼,两组黑夜,守住游仙峰山前山后两处,不必上山,也不许其他人上山,但凡有人从山上下来,格杀勿论。
原本已做好速战速决的心理准备,群豪一听这安排,就连最蠢钝的人也想的明白,这竟是打定了主意要把鬼煞耗死在山上。
谁也不知道鬼煞诸人在山上藏匿了多少食粮,加上山泉野果,真这样围困下去,何时才是个头?更何况,行军打仗那一套,直接拿来对付武林高手,显然不同,诺大个山峰,几个轻功高手来去起落不过是一霎间的事,单凭这里几十个高手哪里照看的住,要是布置得太过分散,保不准还要被鬼煞暗下杀手。
这决定一说出口,厅中立刻便议论纷纷,反驳之声此起彼伏,连净空大师也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
“程统领这幺安排,可能也有他的道理。
咱们先姑且照他说的去做,要是三五日不见任何成效,在下再去与他交涉,实在不行,咱们再杀上山去,依江湖路数解决。
这样可好?”仇隋等众人喧闹一阵,才缓缓开口,“咱们本就是来帮忙的,总不好太过任性,失了名门正派的气度。
”众人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仇隋轻轻出了口气,正要开口商议分组之事,就听屋后院落中骤然传来一声短促惨叫,第一声未落,第二声紧接着响起。
正厅并没有对着后院的窗户,众人面色都是一变,起身各展所能,纷纷向后抢去。
最先一人还未踏出门口,第三声惨叫便响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