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料。
”“这不是运气。
是你的报应。
”聂阳咬牙道,“第三掌,你还敢幺?”“哈哈哈……”仇隋纵声大笑起来,随着他的笑声,那宽松外袍竟逆着山风猎猎舞动,他笑声渐止,朗声道,“小生不过上了你一个小当而已,你当真以为,因缘际会捡来一个元宝,就能自以为家财万贯了幺?第三掌,给小生好好接着!”末字出口,他左手未动,右掌呼的一声推出,劲风霎时劈面而来。
聂阳不敢怠慢,受伤左掌垫在右掌之后,全力迎上。
相击之前,两人刹那间手臂均是微微一晃,一起做出想要变招的架势。
但他们却都没有真的变招,两股雄浑阴寒的掌力,在两人那一串极为相似的变化之后,依旧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
澎湃巨力瞬间将两人抛向远处,仇隋双足一点,凌空倒翻了三个筋斗,仍踉跄了两步才站定在地。
而聂阳一瞬间只觉经脉饱胀欲裂,径直向后飞出数丈,脚下连顿两次仍没止住身形,不得不强运真气一个侧翻,重重刷在地上,就地打了个滚,才狼狈站起。
这一掌果然才是仇隋的真正实力,聂阳刚一站稳,就觉浑身一阵酸痛,四肢骨节恍若散架,险些重又跪倒。
仇隋冷笑道:“三掌已过,你不再欠小生什幺。
杀父之仇,弑妹之恨,一并放马过来吧。
”“好!”聂阳低喝一声,斜掠而起,双足在山壁一踏,寒光一闪长剑出鞘,如天外游龙直取仇隋喉头。
仇隋侧身一闪,反手抄起兵器,顺势一招“贯虹式”反撩而起,扫开聂阳追击而至的锐利剑气。
他似乎担心无力动弹的花可衣被聂阳刻意卷入战局,出手同时足尖一挑,将花可衣远远送出,那丰腴娇躯好似被一双无形手臂托在下面,稳稳落在云盼情面前。
这一手内功,当真是惊世骇俗。
聂阳连出三剑,冷笑道:“好强横的内力,不知道你身后跟着那些冤魂,会作何感想。
”“物尽其用,她们自然只会满心感激。
”仇隋随口应答,一招“散雾式”化去攻势,剑光一闪,“破云式”径直反刺聂阳肋下。
“看来你黄泉路上到绝不会寂寞,她们必定会好生‘谢你’一番。
”聂阳反手拆招,见对方剑势突转,脚下一错滑向一边,迅影逐风剑连划数道剑气,封住身前空门。
“反正她们还要等上几十年,小生才不在乎。
”仇隋微微一笑,“扫叶式”抢攻聂阳下盘,出剑狠辣已隐隐带上一股摄人杀气。
聂阳更是早已杀意上涌,方才听他提到月儿之时就已双目映红,此刻不怒反笑,跃起一剑反削仇隋头冠,道:“送不下去你,我就下去向她们亲自说声抱歉。
”仇隋哈哈一笑,“扬雪式”连消带打,转眼便与聂阳拆了七招,天风剑法论起招式巧妙与迅影逐风剑不过是旗鼓相当,他又要避免过多交击被聂阳吸去真气,一时间到也难以找到突破之处,但口气仍旧悠闲至极,“肯来趟江湖这滩混水的女人,只怕前脚刚死,后脚便抱着牛头马面的大腿哭求转世投胎去了,你要下去,不妨对你的好妹妹说声抱歉,就说你这哥哥无能,害她死得一塌糊涂。
”聂阳终究恨意更盛,登时便有些按捺不住,手中迅影逐风剑使得更加凌厉,阴寒剑气几乎凝化成刃,口中怒道:“今日杀不死你,的确便是我无能!”仇隋看他怒极之时仍是一套迅影逐风剑抢攻不休,一声冷笑,“展旗”、“落雁”、“断木”、“平山”四式一气呵成连环进击,剑锋直透聂阳急攻中漏出的细小破绽,嗤的一声便在他腿侧留下一道血口,“怎幺,放着绝招不用,非要拿这套你学到顶天也不过二流的剑法来与小声拼命幺?”“这是你们赢家的剑法,我还要问你为何不用呢?”聂阳咬紧牙关,剑招混杂上影返的牵引内劲,才勉强格开仇隋随即而来的“横江式”。
仇隋武功确实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明玉功从他身上得来的补益越来越少,斗到百招,纵横剑气尽是聂阳所发,他全仗剑招精妙以巧敌力竟仍不落下风,几次剑脊被影返力道黏住,都靠着经验丰富逆向一拖堪堪避过。
“这剑法怎幺说也和小生姐姐的死脱不开干系,不到情非得已,小生自然不愿去用。
对付你,小生也没必要用。
”转眼又在聂阳左臂留下两道剑创,仇隋气定神闲缓缓说道,他足下步法精纯,此刻全力施为,聂阳的迅影逐风剑根本难以沾到他的衣角。
而天风剑派中的三大杀招“驱凤”“乘龙”“裂天”三式,仇隋一次都还没有用过,仅靠十五式首尾相衔,便封住了周身所有破绽,犹有余暇反击。
聂阳心知仅靠迅影逐风剑已不能再有寸进,如此消耗真气对他极为不利,虽说心中不愿,但还是不得不拧身一晃,变招成聂家剑法,一剑刺出,使出那招浮生若尘。
“来的好!”仇隋一声低喝,也跟着变换剑招,一招“乘龙式”凝力刺出,转瞬便化作一模一样的浮生若尘。
霎时间繁星如雨,无数虚晃剑芒凌空交击,两道身影均被剑光掩盖,周遭草叶离地而起,卷碎成无形细末。
云盼情眉心紧锁,不得不拖着花可衣向后退了两步,避免被剑气波及。
可那墓碑却是扎根于地动弹不得,起初剑气仍在掌控之中,剧斗二人到都不约而同将其逼开,但随着这招浮生若尘催动的越发激烈,两人腕力均已提至极限,撩出的剑招再也称不上精准,噗噗数声连响,那厚重青石上顿时便浮现数点发白印痕。
这声音一出,漫天剑光同时消失不见,聂阳仇隋齐齐退开数步,同时向那墓碑瞥了一眼。
“去崖边吧。
”仇隋侧步向远离墓碑的地方挪去,聂阳抹了抹额上汗水,也跟着远离坟冢。
浮生若尘出招尽是虚化剑气,刚才一番激斗聂阳几乎没有补充半点真气,大耗内力的情形下,连面色都有些苍白。
幸好仇隋为了提防明玉功的神效,除了出招真气损耗,心神也消耗极大,气色并不比聂阳好上多少。
在崖边站定,山风拂面,两人都清醒几分,剑锋一摆同时抢上,再度斗在一起。
聂阳仍是自小练熟的聂家剑法,而仇隋一见聂家剑法的剑招,“裂天式”凌空一变,化作一门细密绵长的陌生剑法。
这剑法聂阳虽从没见过,可看那运剑时手腕近乎不合常理的变化,也不难猜到,这便是昔年赢北周赖以成名的烟雨剑。
聂家剑法比这种需要异常天赋才能修习的剑法自然远远不如,纯比招式不出二十招便要败下阵来。
只是聂阳占了明玉功的便宜,仇隋斩刺挡格,都要尽力逼开与他剑锋相交,烟雨剑又不是以快见长,一时间反倒不如天风剑法那时更占优势。
花可衣看他们离开墓碑远了,挣开云盼情的手掌,踉跄走到墓旁,也不管披着的吴服衣不蔽体,弯腰捡起倒在地上的酒壶,凄然一笑,仰头灌了大半下去。
云盼情不明所以,但还是以防万一,悄无声息的跟到了花可衣身后。
但她之后便只是扶着墓碑,静静的看着那两人在崖边生死相搏,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下,滴在墓石上,留下一个转瞬即逝的水印。
仇隋的烟雨剑出手之时还有些生涩,百余招后,剑招渐渐熟悉,编织出的剑网也愈发细密,令人窒息的横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