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雷垂下眼帘,指肚轻轻揉着紫虫的头,觉得这个天真忠诚的小东西真是可爱极了,“我在这儿不怎么需要发动能力。
有穆琳帮忙,够用了。
”琳琳抬起手,不自觉地咬了一下大拇指的指甲。
她飞快地掩饰住这个略显焦虑的动作,挤出颇为勉强的微笑,“那,雷哥你要是需要买什么,不方便指使这里女仆的时候,我可以帮忙的。
”“没那个必要。
通过你收纳取出,你也挺不舒服的。
你在外面忙,很辛苦,就不劳你费心了。
”琳琳的双手交握在小腹前,缓缓低下了头,“雷哥,要怎么……你才能消气啊?”“我说我没有生气,你为什么不信呢?”薛雷笑了起来,抬手把紫虫举高,“看,希拉米特家为了补偿我,还送了我一个特别珍贵的礼物,她叫紫虫。
紫虫,来,认识一下,我的护身精灵,琳琳。
”花妖精撇撇嘴,转开脸,不屑一顾地说:“紫虫不跟叛徒说话。
”“别这么说。
大家……只是选择的路不一样而已。
”薛雷没什么诚意地解释了一句,把紫虫放到了肩膀上,目光,已经不再往琳琳的方向投去。
紫虫分开腿,骑在他的肩膀上,“不和主人一路,那我就不用认识啦。
记住脸,需要暗杀的时候不找错人就好嘛。
”琳琳打了个哆嗦,干笑了两声,“呵,这小东西……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话音刚落,紫虫一拍翅膀,忽然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光环出现,她穿梭进去,化作透明的影。
又一道光环扩散开来,她从中钻出,就已到了琳琳的脖颈后面。
她小小的双手往前一伸,紫色的花瓣带着锋利的边缘贴住了琳琳的脖子。
紫虫微微歪头,笑眯眯地说:“猜猜看,我割断你的脖子,需要几秒?”(手机访问```````⑦⑦⑦⑧⑧⑦⑦.)琳琳脸上顿时没了半分血色,裙摆里藏着的双腿也在剧烈地哆嗦。
她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半天,才略带嘶哑地说:“杀了我,雷哥也会死的。
”薛雷站起来,招招手,“好了,别吓唬她了。
她胆儿小。
”紫虫哼了一声,飞回去落在他肩上,咕哝:“都怪她,打扰人家和主人亲亲热热。
”薛雷跟琳琳没什么想说的,对她此刻的窘态,反而有种心灵上的快感,“走吧,别让长公主殿下等太久。
”以法瑟元帅的出身和地位,随行人员绝对不可能少。
所以薛雷以为,见面的地方不是在这个会客厅,就该是另一个希拉米特家用的更大的会客厅。
但没想到,最后见面的地方,是个很私密的小书房。
四个角都放着结界台,隔绝了一切声音和侦测魔法。
这让薛雷产生了一种很不应该有的错觉——难道她其实是打算跟自己来一发?先不考虑发生的概率,薛雷对那位元帅的好感目前还处于水平线一下,就算被勾引也没什么兴趣。
所以,他在门口跟守卫们费了一番唇舌,想要把蕾莉亚她们带进去。
可惜最后没能如愿,走廊里两排严阵以待的精英卫兵一副连呼吸也要听从元帅指挥的架势,只要门口的小结界检测出薛雷身上的其他生命,就不允许他入内。
最后,他不得不连藏着露狄的火晶石都交了出去。
不过他和蕾莉亚都不怎么担心安全问题。
门开的时候他们就看清楚了,屋里只有两个人——坐着的元帅,和一个站着的宫廷法师。
这种组合对付不了薛雷,就算法瑟是实力不逊色于蕾莉亚的强者,也别想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带个法师就胜过穆琳。
更何况,法瑟跟蕾莉亚之间的差距,比薛雷和她之间的都要大,大得多。
经历过之前几次类似的会面,薛雷也没太把这
种阵仗当回事。
这些贵族私下见面就喜欢搞的神秘兮兮,好似生活需要这种仪式感。
他都怀疑,那帮女贵族是不是聊八卦都要在旁边开个隔音结界,再开始说以“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开头的实质广播。
他进屋后升起的警惕之心,主要还是来自屋里这两人的组合。
那个站在元帅法瑟后面随侍的宫廷法师,竟然不是波赛思。
这儿是希拉米特家的庄园,碧萨拉这个主人不出面陪同还可以说是公务繁忙,神礼日也无福休息。
波赛思都不出现,让一个陌生人站在这儿是什么情况?
“你好,薛雷教宗。
”这时,那位看起来颇为年长的女法师先一步开口了,“我是班尔萨·希拉米特,碧萨拉的堂姐,另一支血脉的家主。
”
薛雷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希拉米特家已经统治经营了希拉玛卡塔数百年,早就发展成了根深叶茂的大树。
碧萨拉所在的血脉,是大树目前最粗的一根主干。
但同级别的主干,还有两支。
其中一支的家主跟碧萨拉关系不错,已经受托在外围展开传教工作。
显然,班尔萨就属于碧萨拉从没提过的另外一支。
从年纪看,她比碧萨拉大不少。
考虑到这个世界实力卓越者的青春也会被对应拉长,修炼过的人外表会比实际更年轻,那么……已经显出中年女人疲老之态的她,多半要比碧萨拉大至少十岁起。
当然,就是地球那边,大家族中同辈差出十几岁也司空见惯,更别说在这个寿命规律比较特殊的异世界了。
不管怎样,出现在这儿的不是碧萨拉而是班尔萨,给了薛雷一个值得警惕的信号。
他看向端坐在桌后的另一个女人,神情迅速变得戒备。
“我是法瑟。
”她抬起眼,很简短地自我介绍了一句。
即使是私密会面,法瑟依然穿着很正式的战甲,而非礼仪用品。
武器就摆在她手边,从之前跟冠军领主托姆见面的经验来看,这可能是洛库尔兰军官的习惯。
她没戴头盔,但发丝都服服帖帖地盘在脑后,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只别着几根和发色一致的不反光卡子。
她没化妆,嘴唇上甚至有些翘起的干皮,高高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边能看到几个发炎的小红疙瘩——可以靠治疗法术轻松解决,但她没那么干。
她的实力让她暂时还抓着青春的尾巴,并不显老。
可薛雷很难从她身上感受到作为女性的吸引力。
不是外貌的问题。
她的五官很立体,很大气,带上金冠,会像个很有威严的女王,换成一般装束,也是个好看的姑娘。
让薛雷从心理层面上退避三舍的,是她令人心悸的眼神。
他毫不怀疑,如果有机会上,他扒光了法瑟肯定还是能硬。
但只要半截她露出此刻的眼神,他八成要被吓软。
他在心里拼命告诫自己不能丢了教会老大的颜面,硬撑着和法瑟对视。
可无形的压力确实越来越大,让他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