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辙了……」「重蹈复辙?」我不自觉地重複了一遍,「你这么笃定我就会重蹈复辙吗?」直到说出这句话,我才察觉到,我好像把自己预设成已经要和秦语重新在一起了。
不过,刘克好像没在意这个。
刘克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我,而是沈吟良久,才从嘴裡挤出几个字来:「你老实告诉我,你昨晚是不是去见她了?」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打算再瞒着他了,于是我回答道:「不是」为了怕他怀疑,我很快又补了一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她了」这话说出来,我的心裡有一丝伤感。
刘克彷彿知道我心中所念,这次没有再绕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之前她那么对待你,你怎么还念着她呢?」我苦笑了一下。
刘克的问题其实我没有什么确切的答案,感情上的事情向来如此。
吞吐了半天,我也只能支支吾吾说出个「不知道」。
刘克自然也很无奈,有些着急了,站起来在屋子裡来回地踱着步。
连着这么来回走了好几趟,他像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似的,咬着牙跟我说:「那你知不知道,之前秦语背着你和别的男人做?」自从「录像事件」之后,这对我而言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哪怕是知道了她还和更多人我也不会意外了。
我浅浅笑了笑,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知道啊,怎么了?」刘克见我似乎丝毫不当回事,他倒是更着急了,看上去恨不得要指着我的鼻子了,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我说的『别的男人』裡面,还有我一个?」听到刘克这话,我终于明白了他铺垫了这么久的目的。
他起初既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也碍于情面,旁敲侧击这么久见我「死不悔改」,这才终于放了大招。
刚刚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的心裡还是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
虽然说有周老师的事情「珠玉在前」,但是这样的消息总会让我有所震动。
不过,在刘克的面前,我还是不想表现出我的情绪,哪怕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迅速恢复了平静,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也别太激动了」说话的时候我虽然表现得很平淡,但心裡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刘克应该也是没想到我会如此淡定,还劝解起他来了,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大腿:「钱明啊钱明,但凡你当初对秦语严格一点,你们都不会是现在这样」我的表现让刘克以为我这是说不通了,他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不过,在我的心裡,刘克的话对我而言却很有收穫。
刘克说的很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秦语好像就没有过什么要求了,至于她会不会和别人偷欢、是否对我无理取闹等等,都不是那么在乎了,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好。
而反过来,我对自己却越来越自缚手脚:我是不是又惹她不开心了?我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甚至一直到今天刘克和我说这些话之前,我依然是这样的心理。
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傻——这明明是很显而易见的不健康的关係,怎么我就是看不破、还是会念念不忘呢……而关于刘克说的他也和秦语在出租屋翻云复雨过的事情,此时此刻我对秦语已经没有什么责怪或是恨意了,反倒是让我对昨晚的愧疚感少了那么一些。
当然,也只是一些罢了。
昨晚欧阳的话尚在耳畔,我又想到她说要我和秦语见面聊複合的事,我第一次动摇了……有些时候,一件事情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都会接踵而至。
周末,离欧阳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礼拜。
我像往常一样去周老师的实验室,哪知道刚一去,周老师就鬼鬼祟祟地把我拉去了他的办公室。
本就是休息日,办公室裡没有别的老师。
以往这个点,他也是不会来的,不知今天这是怎么了。
.com(苹果手机使用Sfr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周老师,出什么事了吗?」他如此诡异的行动不由得让我问道。
「没什么大事,」嘴上这么说着,周老师却把声音压得很低,「你最近见过欧阳吗?」我心裡一惊,怎么我见她一次恨不得全世界都要来问我一遍,只得是假装茫然地看着周老师,摇了摇头。
「我……她……」周老师突然有些半吞半吐的,「这么跟你说吧,我找她有点事,但最近我打她电话、发短信她都不回我,你要是能见到她的话……」「您放心!」周老师还没说完,我就会意了,「我把话给她带到!」「那就好!」周老师这才松了口气,大家各忙各的去了。
不过,看周老师这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他嘴裡说的「事」恐怕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
等到下周见到欧阳,我提一嘴便是。
人心裡有事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度日如年。
儘管这两个礼拜我都是很固定地上课、温书、做实验,但是时间却过得很慢、很慢……到了约定的日期,周六。
中午,我早早地吃完了饭,在哪待着都觉得彆扭。
儘管我不是很想面对这个时刻,但是到了现在,也只有去自习室了。
我来得很早,这裡还没有人。
我随便坐下,没多久又站起来,来回地在房间裡走着,心裡怎么都觉得不踏实。
越等,我越是心焦。
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我也不好意思催她们,也就只能这么熬着。
这一等,就是几个钟头。
当初欧阳和我约定的时候,只说了下午,却没说是几点钟。
我刚吃过中饭就来自习室等着,一直到了三四点太阳光开始变得金黄的时候,才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钱明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欧阳进门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不过,气归气,别人交代的事情却不能忘。
我见进来的只有她一个,便告诉了她周老师找她的事情。
欧阳一听「周老师」这三个字,脸色突然有些不好看,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这让我更加好奇了。
「怎么了,欧阳,啥事呀?」「没……没什么事……」欧阳也是吞吞吐吐的,「小事……小事……」我没有再追问下去,但欧阳的语气让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看法——这「事」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对了,」欧阳把话题引回到我的身上,「你想好了没呀?」「想好什么了呀?」欧阳没头没尾的话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想好怎么和语姐说了没?」她说起秦语,我这才意识到目前只有她一个人来了,门外也不像有秦语的样子。
难不成这次只是她故意耍我的?「这有什么好想的,有什么说什么呗!」这不是我故意这么说,而是我真的没想好该说些什么。
「那一会她来了,你可别瞎说,」欧阳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待会你们俩聊,我迴避」说完,她就出了门,应该是去接秦语了。
人总是矛盾的。
哪怕过去的两个礼拜我心裡预演过这一幕,但现在即将面对秦语,我也着实不知从何说起。
要说这欧阳也挺怪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撮合我和秦语呢?如果说,之前是秦语有把柄落在了她手裡,那现在她的所作所为又是什么目的呢?我暂时还理解不了,也没法推测出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