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争抢洗漱的先后顺序,不必担心因为寝室的内务不整洁而被扣操行分。
听说女寝那边的卫生检查总是很严格,连地上的头发丝都要清理的干干净净,真辛苦。
哪像男寝的宿管大伯,很多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查寝也就抽查而已,只有领导视察的时候才会装模做样一下。
上次我发热,在等家里人来接的时候不得不回寝室休息,还多亏了眼镜大伯的照顾呢。
室友放在寝室充电的手机忘了拿走,被光头大伯没收了,结果也是说了几句好话就要了回来。
据说之前三年级的学长为了开空调私拉电线的事情暴露之后,大伯他们还吃了校领导不少排头。也算是无妄之灾,真不容易。
等会儿回寝室取东西的时候买点饼干送去吧。太贵重的礼物也不好。
就这样慢悠悠地想着无聊的琐碎事情 ,我走进了阔别一周的校园。
那家伙怎幺了。
这是班上大部分人的感受。
我趴在桌上假装睡觉来回避交流 ,心里暗暗地揣测。
还好高中也一样没有男女同桌,我身量也算高的一档,座位从小学开始就在班级的最后几排,在物理空间的概念上与女生保有相当的距离。
说起来有点奇怪,但没有别的意思,事实就是老师里面男性的比例压倒性的高 ,只有英语这一科是女老师任教。
音乐课是不会说中文的意大利人,美术课是中文超流利的法国人。
这幺一想,老师们几乎全是有秃顶危机的中年男性呢。搞毛啊你这重点高中 。
我参加的社团是书画社,虽说已经算是可去可不去的幽灵社团了,我还是经常去串场。
社长是个相当小巧可爱的腼腆型美女。
说是小巧,和某人不同,社长大的地方很大,该说不愧是已经成年的大人的胸怀。
记得运动会的入场式上,社长和她的几个同学穿了地中海风情的、轻飘飘的薄纱服装和绑带凉鞋,戴一顶月桂叶冠,把我看的目瞪口呆,差点非礼勿视。
明明快到交接社长位置的时候了。
明明还准备了告别仪式和礼物的。
真对不起她。
「——边哥,该交作业了啦。」
感到手臂被人摇了摇 ,我吃了一惊,条件反射地打开了对方的手。
我不是已经叫我同桌那家伙转交了吗,为什幺还要来找我搭话?我在睡觉啊,你有没有礼貌?
「你怎幺了,边哥?」那人却没有丝毫愠色 ,一脸担忧地看着我,「身体还没康复吗?我看你一直趴着,要是不舒服的话还是不要硬撑比较好喔?」
对不起,我没事——
好险,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了。
「没事的啦天天,这小子太困睡迷糊了而已。作业我已经帮他交了。」
回话的是我的同桌。
我艰难地附和着点了点头,捂着嘴冲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躲进一个隔间里,直到上课铃响了以后才回到教室。
就这样好不容易地挨到了午休。
把走读的申请表和几袋零食交给值班的大伯,客套了几句,我回到了之前的宿舍。
坐在桌子边,我和同桌阿辰吃着我拜托他从食堂买来的盒饭和面包。
「我说你啊,到底怎幺回事?」阿辰问。
顺带一提,他还是我的下铺,与我勉强算是同床。不过这层关系在今天已经到此为止了。
「请了一个星期假,然后就突然申请走读,没事的时候就趴在桌上睡觉,还打了天天的手——还有这些莫名其妙的要求。」他散漫地翘着凳子的两条腿 ,摇晃着身体,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发问。
「身不由己啊。」我叹了口气,「不过以后还是要麻烦你,交作业也是,买饭也是。」
「装什幺神秘。」他嘟囔着抱怨了一句,「虽然说你走读了多了一张闲置的床是好事,也少一个人抢洗澡时间,可是我和他们几个不太相处的来啊。真麻烦。」
阿辰指了指余下的两张床。
「你多顺着他们说话就好了啊。」我说。
「我才不要。那牛皮都要吹爆了,一副我最吊的比样,我能忍住不翻白眼就算好了。」说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牛皮吹的可比他们过分多了好吗。」我没好气地说,「别让我把力气花在吐槽上啦。」
「我从来不吹牛皮!」阿辰反驳说,「不过你对自己还算有点数哦?我还以为你没自觉,你的脸色差到没法看耶。我都觉得我算是迟钝的人了,看到你的脸都没办法注意不到,天天她到处和其他课代表说让他们不要来打扰你。」
「——替我谢谢她啦。」我说。
「我才不要,你自己去。」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我能去的话就好啦。我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对了,还有件事我要和你说,可能你一直趴在桌上没注意到。」阿辰他停止了摇晃,凳子的四条腿平平稳稳地与地面接触,露出一副难得的正经表情 ,「你知道七班的那家伙来看过你多少次了吗?上周也是每天都来,还找我问了你的情况,今天也一直在我们教室门外走来走去探头探脑,班上的人都懒得对她指指点点了——」
我沉默以对。
「虽然我来说这种话有点拿谱,阿边,」阿辰他指了指自己,「不过你觉得你这样处理真的没问题吗?你们应该不是没有联系方式的关系吧?你故意不回她的吗?我没谈过恋爱啦,也不觉得那东西有多好、多重要,所以给不出什幺好建议,但是无论如何,该有个了断吧——那家伙的脸色看上去比你还差欸。」
把我当成恋爱脑,真有你的辰哥。
我咬着嘴唇 ,半晌才说出来话。
「你不懂啦辰哥。这样就好。」
下午的情况依然乏善可陈,依旧是上课、睡觉、上课、睡觉的循环。
老师们都是绝不早到一分钟、上完课立马就走的类型,与学生的交流少的可怜。我不止一次怀疑过这个学校的高升学率完全是生源太好的缘故。
升上高中之后,我与班里的同学也都处的不错,是那种我与谁讲话都不会显得突兀,我离开大家也不会觉得异常的关系。
看到我趴着睡觉,大部分人也不会不识趣地硬凑上来。
除了这家伙——
「边哥,听说你开始走读了?要回家了吗?」
小名天天,是英语课代表,负责收发英语作业,另外在一年级的时候是我的前桌,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及腰的长发——
不擅长理科,尤其是化学和物理,常常向后座的我请教;另外负责检查周围几人的英语课文背诵情况。
不过都是一年级的事情了。
下课铃响前我早已经收拾完了东西,正想逃也似的离开。
天天她却堵在教室门口向我搭话。
「为什幺走的这幺急?今天的作业老师批改好发下来我还没给你——」
她把我的作业本向我递来。
我一把拿过,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小心翼翼地绕开她,匆匆地走出门去。
「喂,边哥——」
听到她在后面大声喊。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