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跟前,她喝的樱桃酿。他看了眼酒缸,竟然喝去了大半。
「别喝了」,他重新封好酒缸,将她打横抱起离开酒室。
「我饿」,她在他怀里挣扎,裴晏礼将她平稳放下。
「我在冰箱里不是给你留吃的了吗?」,他说。
「嗯」,她一双清澈皓眸转了转,心虚地回答:「我忘了」。
不是忘了,是他一走她就偷开了酒室,喝高兴了。
「我给你带了晚饭,在桌上」,虽喝了他不少的酒,但她毕竟一下午没吃东西,裴晏礼不太忍心在这个时候责骂她。
想着等她吃饱了再好好和她说说,既然住在了自己家,家里哪些地方能进哪些地方不能进还是要给她说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还是要立立规矩。
「晚饭」,她眼睛亮晶晶的,一熘烟就跑了。
哼,像个饿死鬼。
不过她喝了那么多酒居然没醉吗?她跑出去的脚步一点也不虚浮,稳稳当当的,口齿也清晰,除了脸上两抹可爱的红晕,还有身上的樱桃酒香,其余再看不出一点儿喝了酒的样子。
(八)生病了吗?
樱桃在客厅吃饭,裴晏礼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异样,他便回卧室洗澡了。
等他洗完出来,樱桃也吃完晚饭了。两个饭盒都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没剩。
她盘腿坐在裴晏礼的床上,裴晏礼皱着眉头将她拉下来。
「以后没有洗澡不许上床,知道了吗?」他严声道。
「哦,那我要洗澡」,说着她就要往浴室去。
「你去外面的浴室洗」
他拉住她,正要带她去外面的浴室。
樱桃甩开他的手,「为什么?我喜欢里面这个」,她指了指他卧室内的浴室方向。
「这个是我的」,他解释。
「那现在开始是我的了,我要在里面洗」,她语气霸道,说得理所当然。
这话把裴晏礼都说愣了一下,他还从没遇到过有人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地霸占他的东西。
「不行」,他一字一句厉声说。
「为什么?」樱桃不解。
裴晏礼想了想,准备就趁现在和她说道说道人类的一些常识,「你是女性,我是男性,男女有别。这是我的卧室,所以这个浴室是给我用的。我们不能住在一起,你也就不能睡在我的卧室里,所以不能用我的浴室。外面有浴室你可以用,虽然是公用的,但是你用那个浴室以后我不会进去的,更不会用,就当做你的私人浴室。」
除了工作的必要时候,他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那你的意思是我也不能在这里睡觉了?」,她指着他的床,满脸的不情愿。
「当然不能」
「可是我之前都睡的这里」
「那是因为你那时候还不是人」
「我如今变成人了又怎么样,我还是猫啊,我是要当猫仙的,我不可能变成人。而且你是公的我是母的,在我们猫界,只要不是在发情期,睡在一起也不会怎么样啊。」她话虽槽,但是逻辑还挺通顺。
裴知律: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
见他垮着脸不说话,樱桃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难道你,你现在在发情期?」
裴知律顿时黑脸,开口解释:「人没有发情期这种说法」。
因为人类可能每天都会发情。
樱桃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你看,我天生没有情欲不会发情,你也没有,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睡在一起?」
「不行」,他还是坚持。
「那好,我们不睡在一起,但是我要睡这张床」,樱桃直接趴到了床上,死死抱住那柔软舒服的被褥。
裴晏礼见她用脸蹭着被子,猜她兴许只是喜欢他的这套床单被套,他态度温和了些,问:「你是喜欢我的被子?」
樱桃点头,「嗯,很舒服」。
「那我把被子送给你睡,这样可以吗?」
樱桃绽放出笑容,她指了指床单,「这个也要」。
「好」
她又指着枕头,「还有这个」
「好」
她像个只管挑东西的大小姐,身后总有人跟着买单。
为了让她搬去客房睡,裴晏礼全都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好,你现在就带我去客房看看,还有我的浴室」,她答应了,使唤起裴晏礼来。
樱桃看了浴室,比他卧室那间大,她满意,点了点头。
又看客房,客房自然和他的主卧没得比的,衣柜也很小,没有他那么大的衣帽间,床也小。但是裴晏礼说客房和浴室是配套的,他还答应之后在浴室给她安装一个可以泡澡的浴缸,樱桃这才勉强答应。
她翻出睡衣去浴室洗澡,裴知律则帮她铺床。
替她铺完床他还要给自己再铺一次,趁着樱桃还没洗完,他回了卧室把房门反锁。
做完这些,裴晏礼莫名松了口气。以为这样两人就可以相安无事地度过夜晚了。
没想到意外无处不在。
他躺下没多久,甚至还没来得及睡着,门外就响起了指甲挠门的声音。
兴许是觉得动静不够大,里面的人没反应,樱桃又换成了并不熟练的敲门。她一边敲着门,一边喊着裴晏礼的名字。
她的声音没有了之前霸道傲娇的气焰,听起来甚至有些虚弱。
裴晏礼快速起床,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打开了门。
「怎么了?」
樱桃皱巴着小脸,双颊绯红,眼睛更是红润含满泪水。她倚着门框上,神情很是痛苦。
「裴晏礼」,她喊着他的名字,可怜又无助,「我好难受」,她伸手拉住他,看起来格外脆弱。
裴晏礼见她这样吓了一跳,一个小时前她还好好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去洗澡,精神抖擞。现在竟变成了这样一副病西施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了。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有些热,但不算烫。他又摸了摸她红彤彤的脸,软乎乎的小脸蛋比额头的温度高多了。他注意到她的耳朵也是红的,仿佛要滴血了一般,且还很烫。樱桃揪住裴晏礼的衣服,嘴里一直说着难受。
她再没了其他支撑的力气,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她软在裴晏礼怀里,抿着嫩粉的肉唇,难受得要哭出来了。
生病了吗?
看她这样子八成是了,醉酒的话也不该是隔了这么久才上头,她之前分明一点儿事都没有。
裴晏礼将她抱到自己床上,然后给顾青修去了个电话,只急切地说了一句让他马上来一趟君庭看病就直接挂了。
顾青修算是他的发小,比他大两岁,因为两人至今都是单身所以近几年比其他几位朋友联系更紧密一些。参加发小局的时候,俩天也是抱团被嘲笑的两只老单身狗。
他毕业后进入了一家私立医院,按正常情况,现在这个点他早下班了。他的私人号码能打通,说明他今晚不值班。
挂断电话的几秒钟后,顾青修给裴晏礼发了一长串的「问候」。
他现在根本没心思看。
樱桃难受得抱住他的胳膊蜷缩起身子。
「樱桃」,他自己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