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著德啸峰一起
回去了。
马车到了府门外。俩人下了车,来到厅堂。德大奶奶迎著。看了看他俩,却
用手帕掩住口不住地笑。
原来,两个人打扫屋子搬家,忙活了半晌,已是满身尘土,全身汗湿,一副
狼狈相。德大奶奶便吩咐下人赶紧烧水,让他们去洗了个澡。给德啸峰换了一套
干净衣服。又找出一套德啸峰的衣服,也让李慕白换了。将两个人换下的衣服交
给下人去浆洗。
等到他们收拾利落坐下吃饭时,已经一更天了。两人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也
顾不得甚么了,先狼吞虎咽地猛吃一通。德大奶奶坐在一旁看著,不住地提醒他
俩慢点吃别噎著。等肚子里有了垫底的,俩人这才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
因白天劳累,此时几杯酒下肚,李慕白便有了几分醉意。
忽听德大奶奶说道:「慕白兄虎,老爷这套衣服你穿著有些肥短。赶明儿照
著换下来的衣服给你再去做两套。」李慕白连忙推辞道:「嫂嫂,我有衣裳,别
再花钱置办了。」德大奶奶说道:「也花不了几个钱。再说,你那些衣裳也旧了。
跟嫂子还客气啥啊?」德啸峰也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兄弟不必客气。」
李慕白非常感动,遂抬头看了看德大奶奶。不由心里一荡!
原来因天儿热,妇人身上穿得薄了一些。虽说衣服裁剪的较为宽松,却架不
住那丝绸料子贴身,恰好将那曼妙的曲线凸显出来!此时灯光一映,醉眼朦胧之
下,看著愈发地窈窕妩媚!
李慕白赶紧端起酒杯,一仰脖子灌下肚去,强压住心头腾起的欲火!
德大奶奶见他喝得急,便起身过来端起酒壶给他斟酒,嘴里说道:「别喝那
么快!急酒伤身。」闻著妇人身上散发著的阵阵香气,李慕白心里越发地难耐,
脸腾地涨红起来!
德大奶奶放下酒壶,看了看李慕白,说道:「我说什么来著?瞧瞧,这不是
上脸了嘛!」德啸峰也说道:「慕白老弟酒量一向不错的。今儿这是咋了?噢,
敢是白天忙活搬家累著了。慢点儿喝、慢点儿喝!」
两个人又喝了一阵。李慕白已有七八分醉意了。遂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与德
啸峰夫妇告辞。
德啸峰便吩咐德福备车,送李慕白回庙里。
李慕白出了德府。上车后打著酒嗝,告诉德福去往韩家潭宝华班。
德福暗暗好笑,心说这位爷,都喝成这样了还想著去嫖。但还是驾著车直奔
韩家潭。
李慕白坐在车厢内闭目养神。
连著好几天都没见著纤娘了,心中甚是想念。另外,也想把搬家的事情告诉
她。刚才见德大奶奶那般风姿绰约,竟隐隐勾起了欲火!一连灌了好几杯酒,想
要压下去。却不料越压火越旺盛,便打量著去纤娘那里泄泄火。
现在他满脑子都装著纤娘,却全没去想此时已是二更天了。
不一会儿,车子到了韩家潭宝华班门首。德福回身说道:「李老爷,到了。」
却闻听车厢内一阵呼噜声。撩开门帘一看,李慕白闭著眼睛睡得正香。德福忍著
笑,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说道:「李老爷,醒醒。」李慕白忽然惊醒,坐直身
子问道:「这是哪里?」德福说道:「按老爷吩咐的,这里是韩家潭宝华班。」
李慕白这才记起是自己吩咐到这里来的。于是点点头,起身下了车,对德福说道:
「你回去吧!」转身进了宝华班大门。
门内静悄悄的,连个迎客的毛伙儿都没有。
李慕白扶著栏杆,蹬蹬噔上了楼梯。谢老妈子听到楼梯响,连忙迎过来,正
好看到李慕白上来,赶紧说了一声:「李老爷来了!」声音却蛮大地,似乎是给
屋里的女儿报信。
李慕白听到屋里悉悉索索一阵响。心想:莫不是纤娘今晚留了客人?不由得
一阵沮丧,感觉自己来得唐突了。
突然,屋门打开了。毛伙儿小赵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李慕白躬了躬身子,随
后便下楼去了。
李慕白一步迈进屋里。却见纤娘云鬓散乱,正坐在床边整理著衣服。不由心
里一阵怒气升起!借著酒劲厉声质问道:「这算甚么?我只说你是娼家,开门纳
客无可厚非。不成想你却与那毛伙儿私通!晓得规矩不?就不怕被班头把你给轰
了出去?」纤娘拉住他的衣袖,说道:「你先不要生气,听我给你解释……」李
慕白将手猛然抬起,拽出被纤娘拉著的袖子,说道:「有甚么好解释的?都说婊
子无情戏子无义。亏我一片真心地待你,你却另有所爱……我只怪自己瞎了眼!」
说罢跺了跺脚,转身就要往屋外走。
纤娘突然哇地哭了出来,一手扯住李慕白的衣角,说道:「你若走出这个屋
子,我立马死给你看!」另一只手便去摸桌上的剪刀。
李慕白回过身来,用力按住桌上的剪刀,说道:「你要做甚么?不要拿死吓
唬我……」这时,屋外的谢老妈子进到屋里,叫道:「我的女儿,你可不要想不
开啊!」说著冲过来把剪刀拿在手里。
纤娘低声啜泣著对谢老妈子说道:「妈妈,你先出去。我有话对李大爷讲。」
谢老妈子看看她,又看看李慕白,说道:「女儿,你可要好好地啊……李大爷,
我女儿若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看在你们交好多日的份上,您多担待著!我老
婆子谢谢您了!」说著便要跪下。李慕白一把搀住了,说道:「不要这样!不关
你的事,你先出去吧。」
看著谢老妈子出了门,李慕白回头对纤娘说道:「你且说来听听。我倒要看
看你还有何话说!」纤娘抹了抹眼泪,说道:「我晓得说甚么你都不信。但是我
还要说,说出来便是死也不憋屈了……」李慕白说道:「你也甭要死要活地吓唬
我!且说说到底与他是怎么回事罢。说不好我立刻就走,绝不再来这里!」
纤娘缓了缓,慢慢讲述起来。
原来,这个毛伙儿小赵名叫赵二。几个月前来的宝华班。来的时候衣衫褴褛,
比那叫花子强不到哪里去。班头见他虽蓬头垢面,好在是个年轻人,有把子力气,
打量著让他干些粗活,于是便收留下来。不想他洗漱一番,换了套干净衣裳后,
竟是个标致的美男子,看著比那些相公都不差。于是便在这宝华班做了毛伙儿。
纤娘素以侠义心肠待人。见这孩子孤身漂泊在京城,觉得可怜,便时常嘘寒
问暖。还给他做了几套衣服。小赵漂泊江湖多年,甚少有人如此关心他。不由得
心怀感激,遂认了纤娘做姐姐。后来有一次,几个地痞在纤娘这里闹事,让小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