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抱着肚子从榻上滑下。
陡然变故,几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再定睛去看,竟有血迹顺着焦娇瘫坐的位置缓缓流出。
“快来!”
“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几连忙朝外大喊,丝毫没有平
里温婉贤淑的模样。
宝华殿顿时做一团。
焦娇被抬到床上时已然昏睡过去,抬的几个粗使丫鬟的手都沾了血迹,更不要说地上那红艳艳的一滩了。
好在殿内剩余几个小太监手脚麻利,迅速清洗净,塌上也作了处理。可是那鲜红的血迹却刻在了她们心里。
“慕姐姐,刚才……是真实发生的吗?”尉迟琳嘉转看着慕华淑哽咽问出声,一切发生的竟如此之快,快到她以为是梦。
她瞧着慕华淑呆呆地望着刚刚焦娇倒下的地方,嘴唇抖动几下,终究是没发出声音。
“一条生命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逝了。”出声的是宁敏幽,唯独她还算镇定。
得到肯定答复的尉迟琳嘉终是忍不住崩溃大哭。
尉迟琳嘉的哭声太过悲戚,慕华淑也没忍住抹了抹眼泪。
宁敏幽心中酸涩,狠狠咬着银牙,强忍泪意,“不知是盘算好的还是凑巧,焦娇没了孩子,我们叁首当其冲,嫌疑最大,一石二鸟,可真是好手段啊。”
或许是因为宁敏幽冷静自持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尉迟琳嘉瞬间甩手,转过身面对着宁敏幽指责道:“焦娇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你就开始怕连累你了?你要是怕,你现在就去找你的太后姑母啊!”
尉迟琳嘉不择言,只挑最恶毒的话语来说。
夹在中间的慕华淑大惊,赶紧将尉迟琳嘉拉倒一旁,“事发生的突然,焦娇出事我们谁也不想的。敏幽一番分析言之有理,我们叁个确实嫌疑最大,当务之急是要冷静,可千万不要自己
了阵脚。”
慕华淑一边说,一边连忙给宁敏幽使眼色。
看在慕华淑的面子上,宁敏幽按捺心中怒火,只是语气却不怎么好,“姐妹一场,我不想与你在焦娇寝殿内争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宁敏幽再不肯多言,沉默立在一旁。
见尉迟琳嘉还在梗着脖子闹脾气,慕华淑心中叹一气,这个老好
还是得她来做,“我们四个进宫后风
无两,旁
怕是早存嫉妒心思,今
之事不是巧合的可能
更大。”
有在旁开导,尉迟琳嘉再耍小脾气,可就是不识抬举了,显然尉迟琳嘉也不是这样的
,“焦娇喝了那晚酥酪才出事的,定是那东西有问题。”
慕华淑显然也知道,只是在座的几品阶低微,心中再焦急,也只能等皇后调查处置。
说曹,曹
到。
门小太监已在唱词,一声皇后驾到,尾音拖得老长。
珠帘摆动,已近前。尾随的几名太医匆忙行礼后就进去诊治。慕华淑等
也上前给皇后见礼。
只听皇后叫了声起,开门见山地问道:“怎么好好的孩子就没了?”
慕华淑品阶最高,自是她主动上前回应,“回皇后娘娘,我们四本在说笑,焦娇喝了一碗牛
酥酪就出事了。”后一句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案几“砰”的一声震响,皇后怒不可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璟雯,将接触过牛酥酪的宫
内侍统统抓起来送去
室!本宫倒要看看是何
敢在宫中行这等肮脏手段!”
慕华淑捏紧了手帕,她突然想到那碗酥酪前后经手是敬嬷嬷和宁敏幽!
璟雯领命,心中却暗暗叫苦,这会子,哪里还捉得到?
“皇后娘娘。”宁敏幽及时出声,“嫔妾早已让敬嬷嬷将宝华殿接触过牛酥酪的
都控住了。”
闻言,皇后看了一眼底下躬身回话的,随即摆手让璟雯将
都押去审问。
两名太医刚好这会儿出来回话,说是要检查一下吃食。
桌上的吃食挨个被检查了个遍,两时不时地低声讨论一番,互相得到肯定的答案才上前回话,“回皇后娘娘,焦婕妤小产是因为误食了附子,臣等仔细检查后发现,牛
酥酪的碗沿上有少量附子
,但是含量不足以让焦婕妤小产。不过若是长期服用,造成焦婕妤小产也不是不可能。”
太医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有暗中策划已久,长期在焦娇的吃食上动手脚。众
心中皆叹了一
气,幕后之
手段谨慎,从御膳房到宝华殿,中间有机会接触吃食的内侍不知几何,调查起来困难重重,可见是铁了心地害
。
皇后已然吩咐去太医院查自焦娇有孕以来,何
取用了附子。只是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中间可
作的余地太大,指不定最后查到的只是具尸体。
不过即使希望渺茫,作为手握治理六宫之权的皇后,也只能尽力去查,不然回太后皇上怪罪下来,一声中馈无能就够皇后受得了。
仨随皇后看望过焦娇后,就跟着皇后一起离开了宝华殿。
此时接近正午,照充沛,可是仨
却浑身发冷,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尉迟琳嘉走着走着突然停下,嘴唇轻微颤抖地轻声质问:“宁才不是碰了那碗酥酪吗?为何刚刚不回禀皇后娘娘?”
这会儿连称呼都改了,只是没有
力去注意。
随着那声质问,慕华淑未露出震惊的神色,显然这个问题在她心里盘桓很久了,于是也转去看宁敏幽,想从她那儿得到一个答案。
被身边亲近的怀疑,这滋味儿换谁也不好受,宁敏幽也不例外,一瞬间震惊和难过填满了心房,一时之间竟然没说出话来。
见宁敏幽这副样子,两也是惊惧不定,尉迟琳嘉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道:“说不出话来了吗?难道真的是你?”
“为什么怀疑我?”宁敏幽忍住心中酸涩,却倔强地不张解释,反倒问了一句不相
的话。
尉迟琳嘉震怒,胸膛起伏,红着眼眶一声接着一声质问:“真的是你?为什么?焦娇天天黏着你身后叫你宁姐姐,换来的是一碗抹着附子的酥酪?”
长袖掩盖下的手牢牢攥成拳,心中怒火和委屈
杂在一起,但是面色上,宁敏幽仍然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静静地看着尉迟琳嘉不语,眼神沉寂。
急得慕华淑只好一边劝尉迟琳嘉冷静,一边让宁敏幽说明况。奈何两个
像是对上了,死命盯着对方瞧,却一句话都不说。
慕华淑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最后无奈气道:“这是怎么了?事还没调查清楚,自己
先闹起来了,往
里的姐妹
都是演给外
看的吗?”
这招激将法奏效了,尉迟琳嘉终于开说话,不过仍然恶狠狠盯着宁敏幽,“那你让她把事
说清楚,这样一声不吭的,谁知道是不是心虚?”
“你自己昏了,还要
陪着你一起疯不成?”宁敏幽语气不善地回怼,脸色不愉,她从没觉得尉迟琳嘉如此愚钝过。
“什么时候你冷静了,再来找我要解释。”宁敏幽收回视线,在这来
往的道上与
争论她嫌丢
,于是
净利落地转身走
。
再不管后的尉迟琳嘉是如何的跳脚气愤,也不想去管慕华淑是如何耐心劝解尉迟琳嘉冷静,长时间的真心相待,换来的竟然只有怀疑,此刻忍着不掉眼泪就是宁敏幽最后的倔强。
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