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便被撕裂得粉碎,让人们失却了初冬观赏“白雪飞棉”的诗意。
后来地上愈积愈深的雪层上,不消几天工夫,岭南县的大地就被埋在厚厚的雪被里,便结起了硬硬的坚冰,人们的脚踏上去,不再有初冬瑞雪莅临时那种柔软湿润的快感,凛冽的寒风无情地侵掠着他们那一贯保养的娇嫩的脸庞,让人们却倍感了寒冬的戾厉和威严。
几天后,天气有些晴朗了,蔚蓝的的天空上出现久违的太阳。在其惨淡光辉的照耀里,人世间总算感到了那可怜的一丝光明和温暖。
百姓们见面便讲:好冷啊,今年冬天真的冷!
夏雨骏拿着铲雪的铁铲,大摇大摆地走出政府办公大楼,铲子搭在冰冷坚硬的地上,发出咔嚓咔嚓刺耳的巨响。
这响声向人们宣布,县长亲自参加除雪了。
县长都来了,机关干部们更是一拥而上,
不过,这老天爷也够可以的,天天下、天天扫,膀子累得都酸了,
让这些个天天待在办公室的白面书生们可怎么吃得消哇!
一百六十四章 一起来抢镜头 (2)
雪止了,天空的云儿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冷艳的太阳俯向大地,倾泻着毫无热感的光明。
冰雪覆盖的地面又硬又滑,顽强地抵抗着铁质器械对它们的碰撞。
也许是在沉闷的办公室里待的时间长了,来到这冰天雪地倒有一种格外的刺激,机关干部们觉得血行加快,神经敏感,沉默了不一会儿,一只只话匣子就打开了:
“咱这地方啊,一到冬天就除雪,太遭罪了!”“是啊,要是有一台除雪机就好了。”
“咱们省就有不少,除雪机自动除雪,油门一开,咔嚓咔嚓,又快又方便。”“我们也应该买一台。”
“是啊,要是有那玩艺儿,就不遭这份洋罪了。”铲完了血,夏雨骏就到几个县办工厂去参加年底的总结和表彰大会,在儒家文化占了主导地位的中国官场,讲究繁文缛节,推崇形式主义成为至高无上的道德,具体到了事务开展的层面,因为工作就是开会,是故各部门的会议总是很多。
名目也千奇百怪,什么表彰会啊、总结会啊、调研会、人事决定会啊、党建会啊、工作布置会啊、交流会啊什么的,教人数不过来。
上午跑了三个单位,那单位都是把时间算好的,等他一去,就开会,看看开的差不多了,夏雨骏把先进个人的奖状一发,随便说几句虚话,他就撤了。
厂方肯定是不想让他走,那是一个和县长亲密接触的机会,自然就会拼命的挽留,夏雨骏一个是没时间,在一个看着这破破烂烂,毫无效益的厂,那里能舒畅的在这吃饭,一个上午什么地方都没留住他,他是回来到政府伙食上自己随便吃了一点。
到了下午,夏雨骏就去了县上两个单位,最后来到岭南县的利税大户酒厂,
下午来不是他一个领导,县委这次是抢先做了安排,怕他一个人把镜头抢完了,所以就派莫副书记和他一起去,要讲话,大家都说两句,要拍新闻,宣传部也是打过招呼,夏雨骏上2分钟,那莫副书记就要拍1。5分钟,反正不能太少。
夏雨骏是一点不在乎的,如果不是因为斗争需要,他才不喜欢上什么电视,报纸,那玩意上去以后就不方便了,以后自己走在大街上,谁都认识,万一想干点什么私活,多危险。
夏雨骏和莫静霞坐的是政府的车,
在车上,夏雨骏就想到了前几天县委办公室买车的报告,
夏雨骏就问莫静霞:“你们县委车挺紧张啊,领导出来还和我蹭车坐。”
一百六十四章 一起来抢镜头 (3)
莫静霞瞪了夏雨骏一眼说:“坐你个免费车就不行啊,看你小气的,还是县长呢。”
夏雨骏呵呵一笑说:“我哪是小气,请你都请不来的,美女谁不想亲近一下。”莫静霞嘴一撇,带点幽怨的看看夏雨骏说:“做人要诚实,想亲近,也没见你最近给我打个电话。”夏雨骏就一阵的心虚和脸红,
偷眼看看坐在前排的秘书,还好,见他好像没听出什么味道。
莫静霞就很不屑的看看夏雨骏:“心虚什么?不过以后蹭你车的时间也不多了,等我专车马上配了,以后你来蹭我的车坐,我那车可要比你这个新多了。”夏雨骏正在脸红,一听他说道专车两字,
就在心里一愣,她哪来的专车,
夏雨骏就轻描淡写的说:“你还有比我好的专车啊,臭美吧,你们县委就书记的车比我这好点,你总不能坐书记的车吧?”“那有什么不能的,书记说了,以后买个新车,他的车做我专车。”夏雨骏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白书记是在这里等着自己,他就嘿嘿的笑了出来。
莫静霞转过头看看他,用手在他腿上一拧说:“傻笑什么呢?”夏雨骏呲着牙说:“差点我就上道了,老白真厉害。”“怎么了,这车里面有什么奥妙。”
因为车上有秘书和司机,夏雨骏也就不好多说,只是笑笑说:“差点就把你得罪了。”
莫静霞一听这话,也就心里明白了,
她就带点撒娇的语气说:“那你就放我一马吧。”夏雨骏怕她在说出什么肉麻的话来,就做个暂停的手势说:“这事不说了。”
莫静霞这次笑一下,坐正了身子。
一百六十五章 目标转移 (1)
岭南县的酒本厂创建于1975年,在生产中也有些年不好过,最近几年因为销售抬头了,
生意一下就好了很多,发展至今,已成为集白酒专业生产、销售、服务、管理于一体的企业,企业占地面积20余亩,攻克了传统的白酒生产安全渡夏的技术难题,又采用了“植物埋藏法”,提高了酱香型质量。
这酒厂的厂长姓栾,上来没多久,
过去是酒厂的总工,典型的知识分子,
人很木呐,话也不多,很少去找过夏雨骏,
不过夏雨骏管工业的时间也不长,这厂子有什么困难和问题,他自己能解决的就自己想办法解决。
对这样的干部夏雨骏很欣赏也很放心,
前几天给自己送红包也是副厂长去的,
今天他见了这厂长就笑着说:“老栾啊,你们厂今年效益不错,利税完成的也好,我还准备在县上把你表彰下,等过完年我门在开会给你表彰奖励。”栾厂长赶忙说:“夏县长,表彰我就算了,酒厂今天形式好,那是厂里职工的功劳,和领导没多少关系。”他话到是说了个实话,
可傍边几个经委和工业局的领导就有点不舒服了,什么屁话!酒厂干的好和领导没多少关系,不是埋汰我们吗?
县上企业不好了是我们的原因,好了的就和我们没关系,什么逻辑。
几个领导都沉下了脸,要不是县长在,哼,有他老栾受的。
夏雨骏到是没在意他的话依然笑呵呵的说:“表彰是一定要的,职工的功劳今天表彰,你的功劳过完年也要表彰,你们说是不是?”他回头望向了几位陪同的领导。
刚才几张还气愤的脸,在他望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变的阳光灿烂。
一个局长还真诚的说:“那是一定要表彰的,老栾这同志就是太谦虚。”大家来到了厂部的大礼堂,
黑压压的坐满了兴致勃勃的职工,忙了一年总算是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