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教会我什么是残忍。」唐棠咬牙说道，但徐照却一点儿不以自己的残忍为耻，反而非常得意。
「我教你如何生存。」徐照靠在衣柜上，说得理所当然，「现在，没
能伤害你。」
「除了你。」
「没错。」徐照很爽快地应承下来，
恻恻笑得猖狂又得意，全身绷出
的气焰，厉声道：「你可千万别忘了。」
第二章 马晨旭：我要彻底了结她的能力。
时髦的豪车在剧烈撞击中扭曲变形，里面的司机被撞得面目全非。虽然是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但他身上发出的恶臭已经在挑战马晨旭的嗅觉和神经。他加快脚步，尽快将这一切抛掷脑后。即使如此，敏锐的感知还是让马晨旭意识到司机是个五十岁出
的男
。他选择的生道路，注定要死于非命下地狱。
很明显，无论谁和恶魔做
易，之后都会变成恶魔。很快，他的家朋友会知道他死了，这些震惊、悲伤、痛哭流涕，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在这个至亲至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的邪恶和背叛。他们会和他说再见，然后继续生活。
复一，失去他的痛苦变得可以忍受，然后彻底被遗忘。
事
从来如此，他也不会有例外。
路边街灯昏暗，马晨旭拐
一条小巷，脚下的铺砖几乎没有光亮，眼前一片黑暗。他早已习惯，不需要照明一样看得清楚。
那个因为车祸变成亡魂的可怜蛋在夜空中徘徊，刚死的经常如此。总有些不愿离开，试图找到另一条道路、另一种方式，逃离悲惨痛苦的结局。这就是世界上仍有鬼魂游
的原因，他们没有准备好接下来发生的事。无论是所做的选择、所牵绊的联系，还是隐藏的未知，所有这一切对他们来说太过惧怕。
「你能帮我吗？」那男很快锁定马晨旭，追着他焦急问道。
自从来到这个喧嚣拥挤的城市，时不时会有那么一两个鬼魂闯马晨旭的世界，大部分时候大家相安无事，他们要么躲着他要么忽视他。只要不归马晨旭管，他会当这些飘来去的鬼魂不存在。偶尔也会有些例外，最常见的就是某个自以为是的小鬼，异想天开以为马晨旭是他们愿意为之献身的奖品。尤其官儿当时间长了，总会养出些万事我先的优越感，譬如身后跟着的这个。
冰冷的眼眸闪过分明的厌恶，马晨旭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而且快速走动，希望对方识趣些，知难而退。然而，那个颤颤悠悠的魂魄紧随跟上。
「你能帮我吗？」他又问了一句。
马晨旭一言不发，仍然刻意忽略，考虑到这位所做的选择，应该直奔铁围山，在那里等待最终命运。不过马晨旭懒得理他，铁围山可不是旅游胜地，没有哪个真愿意往那儿跑。所以，如果他们任何愿当游魂野鬼，马晨旭也不会在意。只有那些对类造成伤害、构成威胁的鬼魂，驱逐他们才会成为马晨旭的工作……天师的工作。
「我帮不了你，谁都帮不了你，」马晨旭默默告诉他，和鬼魂流对他来说很容易。他可以继续快步向前，不受这个鬼魂的一点儿影响。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他跟着马晨旭，追问道。
不解决掉这个麻烦，他会一直跟着马晨旭不罢休。虽然讨厌
费时间，可马晨旭到底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他。中等的身材、微胖的体型、眼珠漆黑，眼眶
陷，鼻子上的黑框眼镜有些歪斜。他围着马晨旭打转，又不停环顾四周。马晨旭能感觉到他的恐惧。作为一个来自地狱的，这是他熟悉的感觉，天师以此为食。
「我死了，是吗？」
「是的。」
「因为我做的易？」
「是的。」
「现在怎么办？」
总是这些问题，马晨旭尽量避免和他们谈的原因也在此。
「你自己选择，要么魂魄下地狱，要么在这里游。」
「如果我留下后会怎么样？我会感到痛苦吗？」男眉紧蹙。
「不，你什么也感觉不到。你整个只剩魂魄，开始会到处游寻找解脱的方式。渐渐的，这种游变得越来越漫无目的。由于你的所作所为，魂魄最终会变得残
不堪、无法识别。」马晨旭沉着冷静、一丝不苟，面上不带一点儿表。
他陷思熟虑……他们总是这样，恋恋不舍，然后说道：「我不想走。」
马晨旭耸耸肩，抖掉那烦的声音。冷漠的面容看不出丝毫绪，他清清楚楚说道：「那是你的选择。」
对他的决定马晨旭不意外，许多魂魄都会选择停留。
「再见。」马晨旭只希望快点摆脱这个麻烦。
「就这样？你不是说我死了吗？你该对我负责，你不打算帮我想办法吗？」他着急地问道。
「你不是我的问题，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马晨旭的眼神里满是不言而威的霸气。
谈话结束，马晨旭转身继续走路，然而这个男却还是跟着他。马晨旭有些生气，说道：「你现在可以离开，你在我这儿什么也得不到。」
「你还有许多事得跟我解释。」那置若罔闻，摆出咄咄的架势，生前已经习惯对周围吆来喝去，死了也一样。
「我什么都不需要和你解释，」马晨旭当然心知肚明他想要更多的信息。那又如何？他没有义务为他解答。
「你能改变我么？把我送到天堂，这样我就不用受折磨了。」那将异想天开当理所应当。
马晨旭忍不住笑了，这会儿他竟然还以为可以改变命运。「我帮不了你，这笔易已经达成收讫，你的灵魂会在地狱里被恶魔撕成碎片。天堂不再是你的选择，跟你没关系。」
「不，一定有办法。我知道我杀了那个孩子，但那不是我的错。我控制不住自己……她太……太……完美了。」
他的坦白让马晨旭有了进一步了解。马晨旭犀利地注视着还不明所以的男，眼前快闪出一个年轻的
孩儿。长长的发，稚气未脱的面容，充满活力的眼睛。马晨旭故意略过他对那孩子造成的伤害，取而代之的是他穿好裤子拉上拉链时的丑恶模样。脚边的躯体已经失去生命，他看起来心满意足。
「帮帮我啊，你得明白，我当时身不由己。」那可怜兮兮哀求。
马晨旭的面色仍然看不出有任何表，却毫不掩饰周身越来越浓的煞气。这种凭什么要求救赎？他该感受痛苦的滋味，那些残忍的折磨、尖叫的绝望，他都该一一来过。马晨旭不由自主在身体里聚集力量，一点点释放出内心的黑暗，骨骼关节跟着咯咯作响。
「你在
什么？」那颤颤巍巍问道，身体在恐惧中退缩。
「当然是帮你啊！」马晨旭冷酷地对望，然后低声呵斥：「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说完，他将泛着白光的蓝色火焰甩到那身上，火焰迅速将他包围，男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
马晨旭凌厉的光芒一闪而过，面庞露出一丝狞笑，像看一条蛆虫般俯视在火焰中挣扎缩小的男，喃喃道：「告诉他们是张道陵送你来的，替我和他们问好。」
他从来没有用过张道陵这个名字，天师这个称号代代相传，但那些不过是摆在明面上撑场子的花架子。真正的天师只有一个名字，而且拥有与生俱来的力量，远非仅仅用血缘来维系。
面前的火焰在尖叫声中越来越旺盛，渐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