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重重摔倒在地上,黑色污臭的泥水溅了一脸。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摔倒了,她吃力地想撑起上身,可身体好像被什么重物压制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纪小梅抬起头,看到了熟悉的屋顶和灯饰,是江市那个曾经属于两个人的小房子。身下的床单有些潮湿,男人健硕的身躯压住她,缓慢但有力地撞击着她的下体。带着汗腻的肌肤紧紧相贴,滚烫又炽烈。
“凡烈……”
她的双手抚上了男人结实的后背,随着他前后耸动。
“纪小梅!纪小梅!”一个大嗓门由远及近,“是不是你手机?响半天了!”
她睁开眼睛,房间门口一个瘦个女孩穿着家居裙,正用毛巾擦着滴着水的长发。铃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她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手机?哪里?”
“外面,饮水机旁边。”长发女孩转头往自己房间走,“哦,对了,刚房东老太太过来了一趟,问咱们是不是八月底就搬走,说有别人想租。”
“搬吧,”纪小梅顺手拿过两本商务语言书,盖住桌上一张画了一半的画纸,起身走出房门,“下周就是总部面试,结果能不能过都不会呆这儿。”
“呸!这个点儿了你就不能说点吉祥话。”女孩甩甩头发,突然伤感起来,“咱们也算患难一场,说不定剩下这几个星期就是我们人生最后的相处时间了。”
纪小梅一本正经道,“患难一场本身就是缘分。何况也说不定未来几年咱们都挤在j国同一个破房子里呢,哦,说不定还是上下铺。”
“神特么上下铺!”长发女孩气笑了,“算了,反正我这种没名字的角色,陪跑你一段路也满足了。”她对着镜子打开吹风机,风扇的轰鸣声在狭窄的浴室里响起。
纪小梅楞了一下,不知道为何想起了她离开安大时的光景。
她拉着四年前从江市带来的箱子走到宿舍门口,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房间里只剩空空荡荡的六张床铺,窗外绿荫轻轻晃动,好像在提醒她什么。
“这辈子见还是会见的,但我们真的毕业了。”
饮水机旁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让纪小梅回过神来。她拿起来手指滑了一下,一通未接来电,另外还有一条新消息提醒跳了出来,都是同一个人。
静静:班长,听平头说凡烈的爸爸去世了,你知道吗?
纪小梅背靠到墙上,让自己站稳一些。
小梅:什么时候?
静静:有两个月了吧。好像是交通事故……听说毕业典礼凡烈都没去。
静静:他没跟我们说,我们也不敢跟他联系,怕搞不好让他状态更糟糕,就平头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纪小梅举着手机,窝在墙角一动不动,连长发女孩什么时候出的门她都不知道。直到房间里全部暗下来,她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眼泪。
犹豫了很久,她终于再次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到回铃音响起,纪小梅稍微放心了一些。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她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一些。
电话接通了。
对面好像在室外,能听到隐约的人声,但没有人说话。这场沉默持续了很久,他们只能听到彼此起伏的呼吸。
终于,凡烈低声先开了口,“我在想,连你也不给我打电话的话,我就真的完了……”
纪小梅没有回答,但她的呼吸稍微急促了一些。忽然,她听到电话对面传来格外耳熟的一个女声,“这哪个宿舍的?!赶紧过来取!……”
“你在哪儿?”纪小梅按捺住脑中那个不可能的念头,声音都有些发抖。
“……在你宿舍楼下。”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像条垂头丧气的小狗,“你们房间是黑的,阿姨说你们宿舍早就走光了。”
“你……”
“别怕,”凡烈声音高了些,“我没想找你,你……你应该都不在北市了吧?我就……就是突然很想你……”他哽住了,缓了几秒才接着说,“看不到你也没关系,能看到你住过的地方,也挺好的……”
纪小梅觉得一股热气从胸口冲了上来,敲打着喉管。
“到学校西门等我。”她边说边起身,甩甩已经发麻的腿。“我十五分钟后到。”
不等对面回复她就挂断了电话,跑到门口开始换鞋,换到一半她又踢掉鞋子奔回自己房间,从床头的塑料柜里翻出一张照片放进包里,这才急匆匆地出了门。
远远的,纪小梅就在梧桐树影下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对方高大依旧,却穿着一身她从没见过的衬衫西裤。她气喘吁吁地奔跑着,梦里的那个人离她越来越近。
“小梅!”
凡烈把她抱了个满怀,“你好像又瘦了……”他的话被纪小梅的嘴唇堵住了。
在这个到处是离别和泪水的夏天,他们奇异地重逢了。
分别一年半,两个人都褪去了青涩,多了些沉稳,也有了各自的责任,连欲望都变得复杂了许多。但此时此刻,他们把这些统统丢到一边,无视周围的目光紧紧拥抱,唇舌交缠,痛痛快快地索取和占有。
两人进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刚把门关上,凡烈就把纪小梅摁在墙上恶狠狠地吻了下去。纪小梅抬头反亲回去,双手用力摩挲着他的脸颊和脖子。凡烈解开胸口两颗扣子,纪小梅马上把手伸进去,指尖轻轻捻动。
“我操……”凡烈小声骂了出来,单手把皮带也解开,抵着她的小腹重重地撞了几下,然后毫不客气地把她的裙子撩起来,一只手就把她的内裤扯到膝盖上方。
“班长,……你好骚啊。”凡烈的手伸进她的两腿之间,指尖在已经一塌糊涂的洞口拨动了两下就深入其中,直没指根。
“闭嘴。”纪小梅闭上眼睛仰起脖子,打了个哆嗦,她蹬了几下把内裤甩到一边。
凡烈抬起她的一条腿,稍微放低了身体,从正面挤了进去。纪小梅背靠墙大口喘着气,单脚踮在地上,另一条腿随着男人下体的耸动一晃一晃。
这个姿势不深,凡烈低头,看见一截深色在有些充血的洞口来回进出,上面还沾着明显不属于他的体液。
“操……”他加快顶了十几下,迅速抽了出来,全部喷到了洞口旁边的大腿根上。他发出满意的叹声,捏着还涨鼓鼓的大家伙,恋恋不舍地蹭了几下。
“在我腿上画画呢?”纪小梅自己提着裙子,双脚落了地。
“去洗澡。”凡烈把挂在腿上的长裤蹬掉,“里里外外都给你洗干净。”
两个人好像回到了从前在江市的小房子的纯粹时光。谁也不愿意先问一句为什么,执着地将这场梦做到底。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热水淅淅沥沥淋下来,淌下两具赤裸的身体。
“欸,”纪小梅拿屁股顶了顶身后的人,“拿出来吧,里面该洗好了。”
凡烈没有回答,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抱得更紧了,好像进入她的身体,是宣誓对她的主权的唯一方式。
“你很重呐……”纪小梅又挣扎了两下。
“我爸爸给我买的书,他走了我才开始看。”凡烈突然说。
纪小梅不动了。
“以前他要带我去厂里,我总跟他闹脾气,现在……没有人带我了。”凡烈接着小声说。
热水淋在两个人头上,顺着纪小梅的肩头往下流,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