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父王不是刚刚一道旨意就收了我左、右鹰扬卫两道兵符吗?」。
「但……这次情况不同,宁远城后是一片平原,此战若有差错,将再无险可
守」。公孙书道:「况且,府里府外都有不少人指望着您打输,若是落了他们口
实,老爷要收回元帅大权时,只怕连您的脑袋也不会留下」。
紫藤面露不安,沈呤着问:「老军师,方才应对时,我是否说错了话?」。
公孙书歎了口气,说:「句句都对,但有一句话,虽然没说错,会不会说过
了呢?」。看着紫藤询问的眼神,他继续说道:「就是那句『再无可忧』」。
紫藤一惊,沈吟不语。
公孙书却紧追不舍,又问:「老爷多半并没有生疑,但老奴斗胆替老爷生了
点疑问。敢问二公子,一道不动的防线,真能保证我万里边界再无可忧吗?」。
紫藤沈呤良久,终于说:「无法保证……那与其说是防线,不如说是陷阱,
我的本意还是要尽可能一次性消灭兽人的攻击力量」。
「那……敢问二公子,这防线又何如能使兽人主力落入陷阱?请赐老夫一句
实话」。
紫藤思索许久后,说道:「防线上我留了漏洞,现在我只能说这幺多……」。
远处,一扇半掩的窗户里,向青丝与林峰默默地看着公孙书送紫藤走过,向
青丝眉头一皱,轻轻地关上窗户。
「果不出母亲所料,这老东西倒到紫藤一边去了……」林峰显得大为光火:
「有机会看我怎幺收拾他」。
「够了」。向青丝打断了他的恼火:「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老家伙
德高望重,又为你父亲所倚重,你斗不过他的」。
「可是」。林峰急道:「现在他们两个一个是掌控府政的内臣,一个是手握
兵权的元帅,长久下去,等那小子地位再稳固了,我们如何是好」。
「哼」。向青丝冷笑道:「放心,你父亲不会动他们,皇上可不一定」。
此时,帝国核心的都城之中,清晨的寂静之下同样隐藏着莫名的风波。刑部
大狱的天字第一号牢房,这里专是关押朝廷大员或皇亲国戚之用,故虽是狱房,
设施却也是近乎奢华。
房内的桌子之前,一个身形强壮的中年男子正在用餐,桌上菜肴之丰盛也实
在看不出这是牢饭。中年男子仰头饮下一杯,再倒酒时却发现壶中美酒已无,于
是大声道:「牢头!没酒了,拿大壶的来」。
「来了来了……」一个狱卒摸样的人拿着酒壶快步走来送上,见牢中之人一
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由奇道:「我说李王爷,您好歹也是在牢里,还这样能吃
能睡,您就当真一点不怕啊?」。
「怕什幺?」。中年男子只是自顾自地又斟上了一杯:「不就是说我贪墨军费
嘛?那军费是用来买粮赈灾的,为我赈灾有功皇上月前还有嘉奖,他姓向的想要
我的命,皇上,还要自己的脸了」。
虽说这位李王爷一副不担心的样子,但在皇城东宫之内,倒是有人在替他着
急。
太子宫的书房之中,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默然坐在一边,他面前,一个看起
来比她大几岁的年轻男子正踱来踱去,一副焦急的样子。
「我说哥,你别晃了,这哪象个太子的样子,这件事现在急也没用」。少女
忍不住劝道。
「千雨,我能不急吗?李王爷是我的少傅,这案子他姓向的明显是沖着我们
来的,眼下朝中大臣多半是他门下,李王爷这样的外臣反而是我们龙家的依靠,
可眼下出了这事,父皇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父皇没那幺糊涂,我想他只是觉得现在还不能跟向家翻脸,毕竟他是三朝
元老,势力庞大,想动他谈何容易」。
「现在还不能!那得等到什幺时候?前年是吴王,去年是梁王,今年轮到了
塞北王,再等下去,就是父王有心对付向家,我们怕是也没这个力量了」。
「情况还没那幺糟糕,塞北王和前两年被诬谋反的两位王爷不同,这次的事
可大可小,只要刑部和兵部的两位老师能顶得下来就有希望」。
此时,在内阁的议事殿中,关于塞北王李敢贪墨军费一案正在进行最后的审
查。殿上首辅向朗一人坐在单设的桌案前,其余各部主事分两排相向坐于其下。
「这一个月来大家辛苦了,塞北王的案子总算也差不多可以结了。内阁草拟
的关于给他定罪的折子大家也都看了」。向朗看向左边一排第一个官员,那人看
起来在各部官员中算是年长的,手中官牌上书「刑部尚书曹纯」,「曹大人,我
看你们刑部再加个印就可以交老夫朱批了吧?」。
「禀阁老,那折子确实是昨天小阁老已经交给下官了」。曹纯的声音和向朗
一样低沈,但少了那份笼盖四野的气势:「但我连夜又和兵部的张大人核实了情
况,觉得并不妥当,所以没有盖印」。
「什幺」。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向朗的次子,吏部尚书向青文:「内阁和我们
吏部都加了印的奏折,你们兵、刑两部居然还觉得不妥当?」。
他的声音虽然压着,但仍然近乎吼叫,大殿里本来十分安静,被这一声低吼
震得回声四起。空气有了凝固的感觉,向青文的两眼开始盯向了曹纯和他旁边的
那个中年阁员。
那个中年阁员正是当下兵部尚书张太月,眼见对方的目光咄咄逼人,他不得
不说话了,将面前案几上的一堆文书往前推了推,然后轻咳了一声。
「小阁老,李王爷动用军费是为了赈灾,这皇上也是默许了的,我兵部对此
事有详尽记录,以此来定罪,于情于法都说不通!还有,兵部和刑部是我炎黄的
兵部和刑部,不是什幺『我们』的兵部和刑部;吏部和内阁也是我炎黄的的吏部
和内阁,而不是你们的。如果你们说的所有一切兵、刑二部都要照办,那乾脆这
两部的差使都让你兼起来,我们当然也就不用前来议这个事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不乏气势。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起来,望向向青
文,又望向了向朗。
向青文万没想到今天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开始他也被对方的话说得一愣,但
很快反应了过来,更加愤怒了:「你们一个是刑部尚书,一个是兵部尚书,待在
这个位子上,称你们两部有什幺错?吏部和内阁当然不是我向家的衙门,但此案
结果是内阁各部会审而来!干不了或是不愿意干可以说,以不加印来要挟内阁,
耽误了朝廷的大事,你们知道是什幺后果」。
「哼!无非是罢官撤职」。不料张太月竟然毫不相让:「昨天看了你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