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劈一退,他发觉自己能够练成雷鞭子期许十年的艺业,而这十年的艺业却在十天苦练之下成功,禁不住高呼一声:“哇操!行了!”那知喜极忘形之下,常常会发生意料不到的事——就在这一声欢呼中,忽觉气劲一散,身子猛沉,“哨”的一声同时翻进水里。
二老同时惊呼。
赵卿卿一声尖叫,毫不犹豫地向湖心扑去。
但在这一刹那,巴大亨又由水底翻了上来,再一腾身,仍然站上柳枝,一眼瞥见赵卿卿也不藉浮物垫脚,额巍巍几乎倒下。也顾不得衣衫尽湿,高呼道:“提气轻身,气涌乡底!”
赵卿卿老早懂得这十六字口诀,只因练的不够纯1以致顾此失彼;一经提醒,立即气贯脚底构成两个气垫将身子托高起来。巴大亨一个转身,面向湖心,一连劈出三掌,身子一直倒退到她的身边,再担手发掌退回岸上。
任进方大喜道:“贤侄练成这种绝艺,老夫与你这位毕伯伯应该回去袍孙子,喝老酒算了。”
赵卿卿喜孜孜道:“伯伯不是骂巴相公吧?”
任进方一征,旋即哑然道:“贤侄妇误会了,老朽获观绝艺,自己知难而退,但愿贤伉俪明天去君山,马到成功,早传捷言。”
哪知巴大亨仍然摇头微笑道:“哇操!小侄仍是打算独自前往。”
拂云庄主愕然道:“贤侄这样就不对了,像愚伯这种人去了君山恐伯碍手碍脚还有话可说,像赵姑娘这样身手正好作为臂助,岂可不一道去?”
巴大亨大感为难道:“伯伯所责甚是,但愚侄认为一人进退易,二人进退难。关云长当年单刀赴会,倘若多带一人则必定同不了。诸葛亮的空城计若敢再施,也必被司马韶所擒。
愚侄独行,战不胜则逃,若多去一人反而掣肘。”
赵卿卿忙道:“郎君莫非忘了薰风谷外的事?贱妾相随,还可以传力。”
巴大亨怎会忘掉由於薰风谷那一次惊险而幸运遇见雷鞭老人,然後练成稀世罕见的艺业?
但想到君山四面临水,不欲拖累别人,只好含笑道:“卿妹当时相助,终生难忘,但前往君山,却非卿妹能够相助。”
赵卿卿惑然道:“为什麽不能?”
巴大亨道:“合二人之力,劲道虽足以开山裂石,但若在多人包围之下逐步消耗,真力亦有尽时。
“我此次前往君山,只欲谕以道义,使莫镇湘弃邪归正,若有人从中作梗,也只杀一做百,使其畏威归顺,是以多人前往反而不美。”
十分婉转的话里表露出一颗仁慈之心,拂云庄主鼓掌激赞道:“贤侄说的有理,自古以来曾有‘仁将’尚无‘仁侠’,贤停可当之无愧了,但若飞龙庄偏多顽冥不噩的凶鹰令徒又该如何?”
巴大亨正容道:“小侄决不敢当‘仁侠’之称,伯伯谬赞徒令汗颜,至於凶鹰令徒作梗,仍可杀其首要,降其徒众。
“万一力有未远,小侄仍可先退回岳州,再赴马金岭盛会结识多几位义侠,徐作他固。
赵卿卿凄然道:“郎君当真不要贱妾随行了?”
巴大亨深深注视她一眼,正色道:“但愿贤妹能妥当照应这几位侍女等待红姐到来,愚兄自信此行无惊无险。”
赵卿卿听得他头一句话,像是不祥之兆,凄泪几乎夺眶而出。
但听到後面一句,又不禁破涕为笑道:“郎君好不矛盾,既是无惊无险,又何需贱妾照应。”
巴大亨笑道:“照管她们别在岳州闹事就是。”
一看月已沉西,接着又道:“哇操!时候已不早了,小侄当回客栈练气功了,请伯伯叔叔一起到客栈歇息。”
拂云庄主颔首答应,与巴大亨夹着任进方徐徐而行。
赵卿卿仍与往日相同——先着六婢先行,自己跟在巴大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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