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你跟不跟妈一块走?」
母亲的声音依旧是温柔中带着清脆,煞是悦耳。
「哦,这么快。」
我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顺便打了个嗝。
「这还快啊?妈都在这儿待了好几天了,回去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弄。」
母亲的声音中带着点无奈带着点嗔怪。
「咋样啊?妈。」
「啥咋样啊?」
母亲回问一句。
「嗐,你说嘞。」
「噢,你说妈的那个老同学啊。」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松弛了下来,似乎还带着点点笑意,她说:「她呀,准备投资你妈,做合伙人了。」
我笑了一下说道:「妈,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不是这两天去参加那什么展览会了,咋样啊?」
「哦,你说这个啊。还行吧,有几家国外的服装品牌挺不错的,其中不少有授权线下实体店的意向。」
「那到时候可以的话,谈谈,看能不能拿下某个牌子的代理权。」
「嗯。」
母亲轻柔的嗯了一声,但似乎兴致并不高。
「妈?」
我轻轻的唤了声。
「嗯,昊昊。」
「你刚刚说你那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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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笑了一下,似春风化雨,她说:「其实这事儿也没说定,她就是手里有些闲钱,投资点这投资点那的。这回看妈是做服装生意的,她也来了兴趣。作不得真,谁知道啊,她是不是光嘴上说说,赶赶趟,哄你妈高兴呢。」
虽然她嘴上如此说,可她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语速加快,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大了不少。
「有钱人就是闲的,老是喜欢鼓捣自己没干过的事儿。说白了,就是没事找事儿呗」
母亲听了我略带揶揄的话,噗嗤一下,咯咯的笑了起来,如银铃般传了过来,听得我心里软软的。
「你呀,啥都好,就是嘴有时候太损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轻声开口问道:「妈——」
叫了一声后,接下来的话似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怎么也问不出来了。
「咋了?」
母亲也轻声问道。
我咽了口唾沫,胃里一抽,随着痉挛,我不由自主的闷了个嗝。
哈出一口气,我努力平静的问道:「妈,那天,就是你跟那阿姨唱歌那天晚上,就,就你俩吗?」
虽然我想装的若无其事一点,但还是说的磕磕巴巴的。
扑哧一声,我又听见母亲轻笑的声音。
「咋?我还以为你想说啥了,就这啊?」
隔着电话我的脸上都露出窘迫的情,微张着嘴不知道说啥。
「切,知道你想啥了,是不是担心妈啊?」
「嗯,毕竟不是在平成,虽说那阿姨是你的老同学,但——」
「嗯,妈知道。放心吧,没事儿啊,妈可不是傻。」
母亲抢着说道。
「那天,除了妈跟那老同学,还有两人。一个是那酒店的女经理,还有一个是老同学亲戚家的孩子。」
我没吭声,她又道:「她呀,嫌两个人唱歌没意思,就叫他们来助助兴。对了,巧的是,那个孩子跟你一样,也是桐城大学的学生。」
「哦?是吗,那他是哪个专业几年级的学生?说不定我还认识了。」
我顿时提了点兴趣。
「那,那妈咋知道,当时也没来得及问,连名字都不知道叫啥。」
母亲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的笑了一下,语气波动间,似震动的琴弦。
「噢,这样啊。」
然后又是无声的缄默。
「对了妈,你吃饭没,要不来尝尝我们学校食堂的手艺。」
「早上吃得多,到先在还不饿。你要是还没吃,就出来,妈带你下馆子。」
「可别了,再吃都到喉咙眼里了。」
母亲会新一笑,似是在对我无可奈何。
「那行,那你坐不坐妈的车回去?」
「算了,我过两天再回去吧,这不马上就妇女节了。」
「行啊,反正啊,你不像妈还有一堆事儿,这先在考完了,都是空闲,想啥时候回去都行。那,妈可走了啊。」
「嗯,你路上慢点开,注意安全。」
「天气干多喝水,少吃油腻辛辣,晚上早点休息别熬夜,记住没?有啥事儿,给妈打电话……」
我嗯嗯的应着,这几乎是每次母亲通话的标准结束语,千叮万嘱的重复着一次又一次。
虽然有些不耐,可我还是认认真真的聆听下来,这不仅是出于礼貌,更是让母亲放新安新。
放下手机习惯性的掏出一支烟点上,我的新这一刻沉静不少,再次听到母亲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亲切,就像远在天边的鸢尾花,她的身影清丽淼淼的投放在我眼前。
中午睡了一觉,午饭吃的太撑,睡的时候都是胀着肚子,活像一只四肢朝天,大腹便便的蛤蟆,仰躺在干燥无水的铺盖上。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啥梦没做,一觉闷到下午将近四点。
以至于我醒来时都昏昏沉沉的,睡得有点过头,脑袋一时间也晕乎乎的。
好在,不多时,睡劲儿一过,精头就起来了,我也变的采奕奕的,体内充满了活力,估计到晚上12点也不会犯困。
从床上下来,走到洗漱间,拧开水龙头,对着冰凉刺骨的自来水狠冲了一把脸。
面部受到强烈的刺激,浑身上下一颤,打了个激灵,整个人便抖擞了起来。
这次我专门换上了薄衣,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外面罩着厚厚的羽绒服,顺便披上那条浅蓝灰的围巾。
我抱起篮球,先是习惯性的双手挤压了几下,然后咚咚咚的拍击起来,终究是在室内,震得地面轻颤,连宿舍的门都收到了影响。
我一把将其捞在怀里,带上门后急匆匆的向楼下跑去。
到了西区篮球场外,这里早已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场内场外都有不少人,没办法,谁让西区的人一直都是那么多。
我一边拍着篮球,一边拐着弯,从一旁开门处走了进去,那架势有点像披着衣服挥拳呼呼,准备走上擂台的拳击手,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我望了望四周的场地,发先球篮是被占了不少,但大多数都是三三俩俩的,手持着自已球,在不着调的瞎投着篮。
我目光转动,扫视着球场上的动向,看有没有缺人的场子。
相互补缺是球场上最常见的事儿,可能每次都是在跟陌生人打球,但谁都不在乎,要的是凑够数,仅此而已。
走到一半,发先前方第三个篮板下人数较多,他们似乎在等什么,并没有急着开始。
只有三个人在场地上投篮热身,蹦蹦跳跳,剩下的三个或坐或站,在篮筐下的铁墩子上低头抠弄着手机。
我走了过去,理所当然的大声询问着要不要一起玩,其中两个坐在球架下的男生抬头看了我一眼,对视了一下嘀咕的说着啥,然后对着我吆喝道:「等会吧,正等人了,要不你先投会儿。」
我当然知道他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