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3日
无风
草帽海贼团的值夜制度是从娜美上船后开始实行的,GogMerry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需要有人时刻看着航向免得夜里触礁,提防下三不五时追杀而来的海军和海贼猎人,更多时候是各种闲得找碴的海贼团。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因为娜美是不可缺少的航海士,又因为紧接着上船的山治一贯奉行的绅士主义,使得女性完全排除在值夜名单之外——当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草帽海贼团也只有娜美一位女性,直到妮可·罗宾——那个女人的上船,也没人想过把这事摊到她头上,事实上,每个人都被她治得服服帖帖,除了他,船的大副,罗罗诺亚·索隆。
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不简单,这个女人秘沉静的气场,让他头一次不想跟某种东西有任何牵扯,仿佛稍有靠近,就会被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可骗不过我哪!”面对同伴们一致的花痴眼,他愤愤地调头走开,对这个十分钟前定义还停留在“上回的敌人”的女人,突然说要加入他们的作为,无法不令他生起引狼入室之感,但见其他人前赴后继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他知道再反对也没用了。
“……反正时间有的是,就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招吧!”看不下那群被迷得七荤八素的家伙,索隆毫不买账地甩手闪人,在罗宾不动声色持续留意的余光中登上船头甲板,她轻巧地安抚下身边的人,随之走近,靠在他身侧的栏杆自然攀谈起来:“——真好呢。”
“什么?!”他全副武装,卯足劲准备抵挡她第一波糖衣炮弹,万没想到她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
“你们一向都是这么热闹吗?”
“…是啊,总是这样。”他忌惮地,撇脸答道。
她毫无城府地朝他灿笑:“是嘛。”
如同顿时撞上什么东西,心为遭受了这沉重而凹陷,触到它绵软而厚实的底里,那处心积虑防备的城墙差点就被攻破,他迅速别开目光,加倍绷紧了冷峻的表情。
这一天草帽海贼团驶离bst海岸,挥别连日同生共死的伙伴薇薇,海上从无休止的季风也像是不忍分离般声息俱灭,而她独自登上GogMerry,仿佛从恍惚迷途的虚空中施施走近,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又要去往何处,她叫每个人“航海士小姐”、“厨师先生”、“长鼻子先生”、“船医先生”,以及称呼他时的“剑士先生”,只有路飞还是路飞,他也不厌恶,至少这种叫法也算抓住了事物的长处,而倘若不把路飞特殊化,依样唤成“船长先生”,大概众人都听着不自在——虽然这位子要是别人来做,索隆绝对是第一个不干的。
只不过她对路飞撂下的那句“你要对我负起责任”,倒真有几分煞有其事的意思。
那之后几天新一轮的守夜排到索隆,早上起来突然由罗宾提出要替他代班,理由是“剑士先生在岛上旧伤未愈吧。”
他说犯不着她来担心,几日交情受用不起,再者这旧伤还指不定哪些是被她害的,他还没这么容易给她台阶下,但马上被乔巴、路飞他们争相附议着去休息,他试图从她脸上查出点不轨之图,却被她先看穿了想法:“如果不想领我的情,就把我也排进值夜名单吧,反正晚上我也是看书而已。”
他心下吐槽“晚上我也都是在甲板上(睡觉)吧。”但她既然这么说了,他也没再推辞的理由,于是罗宾的首轮值夜,便在船桅上吊了盏油灯,铺上毛毯靠垫悠闲地看书,而枕在她对面桅杆的索隆,本想顺便监视,到头来照样睡得不省人事,半夜被吵醒一次,是山治来向她献殷勤,各种精致点心,咖啡香气扑鼻,他扒开眼睛理所当然地摆架子:“我也要。”
“谁管你啊,海藻头?!滚回去睡你的大头觉!”山治骂骂咧咧,却还是悻悻地回厨房加做他的份,罗宾咯咯的娇笑随着厨师的背影渐渐隐没,回头将面前的寿司盘略推向他说:“不介意的话,请用。”
那晚在后来演变成他们三人的聚会,山治和索隆拼酒,罗宾则优雅地在旁品着咖啡,余兴观看他们争执打闹,最终胜者索隆恪尽职责地将山治扛回了房间,再度回到甲板上时也瘫成了一滩烂泥,罗宾却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独自沉浸在阅读之中。
“还没冷吗?”他冷不防冲她发问,却语焉不详。
“…什么?”她也有些受惊,上船以来还从未听他这样主动与自己搭话。
“——咖啡。”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智依然清醒,他准确地撇了撇头。
“啊…剑士先生扶厨师先生离开的时候我重新倒了一杯。”她放下杯子,“因为要值夜哪。”
他轻哼一声抱臂靠上桅杆,闭上眼睛准备继续入睡,面前摇曳的灯光却在此刻令他心烦,他只得扒开眼皮,绕到桅杆后面睡。
“怎么了?睡不好吗?”
“…没。”
“莫非是灯光影响到你了?”
“上半夜我也睡得很好,都怪那臭厨师!可恶…”他放低声音咒骂道,“闹得太过了……”。
“呵呵…剑士先生酒量很好呢。”她的视线仍停在书页上,话似敷衍却恰如其分。
“哼,不算太差吧。”他意识到刚才无意中又跟她对上了,正有些不想让人理睬。
“自信满满呢~”她惬意地笑着将咖啡端至唇边。
“因为剑士是不能让自己喝醉的哪。”
“为了时刻保持清醒?”
“……”本来想让她来问的,这样他就可以加以警告——为了监视你的动作——什么的,如此无疑又落下一着。“你到底有何目的?”这种直白的问题即便再问,她也不可能老实交代吧。
“——我会一直盯着你的。”最后他唯能铁着脸,虚张声势地放出这么一句。
“是~”而她笑容满面地一口答应下来,差点漏出旁声。
由于罗宾的参与,索隆的班次被排到了第二天,罗宾照样读到很晚,只是地点换到了自己的船舱,夜里熄灯的时候,她从床边的圆形窗口看到他坐卧在昨天的地方,伴随着GogMerry在茫茫的大海中颠簸推动,浮沉随浪,秉烛夜行,心念及动,便翻向床边提灯推出门去。
次日索隆醒来,意外地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条毯子,他不记得自己盖过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它从何而来,搓破脑袋都想不出是谁干的,船上那群没心没肺的家伙不用说,用排除法就只有——不…更不可能,就算讨好也未免做得太露骨,那女人既不像看得上这等伎俩,更不可能白白给人落下把柄……但是…前天她盖的毯子是什么样的来着?啊~完全没概念!
他看了看手上的毯子,紫色的绒毛散发着深幽的花香气息,诱引着记忆深处的某种关联令他无由地开始烦躁……姑且问了再说!他走向坐在舷边的罗宾,把毯子丢上她面前的桌子。
“这个,是你的吗?”
“嗯?”
索隆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不是哦。”
“哈?!”以为对方至少会周旋一下,结果却被一票否决。
“没见过呢,从哪里拿到的呢?”
“嘁……”当场他也没证据证明是她的东西,捞过毯子就走了,事后凡是他们轮班的那两天,两人就经常一起出现,在主桅下的甲板,或者隔着某个窗口的舱板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