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道明自己的来意后不久,城门旁的一个小门被打开,几个兵将很不礼貌地搜查着马车上的粮草后才招手示意众人随自己进去,似乎这些给他们送来救命粮草的东方将士是自己战争中抓获的奴隶。
制止了卡米的冲动,舒展示意她带领押送粮草的将士返回,自己带着科杰低头走进城门。
守城的将士对舒展的举动十分不解,他自己都可以从小门进来,为何不让那些将士也跟随进来,本能地,他们认为那些粮草有假,是舒展的另一条诡计,放着粮食在眼前,不敢派兵出去押运进来。
舒展对他们的胆小感到好笑,自己要夺取昌州城,还需要动脑筋吗?放着他们不理,半月的时间,城中就可能发生易子而食的惨剧,自己何苦伤脑筋。
闻讯而来的西蒙和咔叽对将士们的畏惧可以理解,自己一再小心,但还是上了舒展的当,现在,王国的将士们见了舒展就有若惊弓之鸟。
“元帅大人,我们誓与昌州共存亡,这些话早让你们的使者带回去了,你不要再浪费口舌,请回去带兵攻打吧,昌州只能毁灭,不可瓦解!”
西蒙低沉地重复自己的誓言,作为一个将军,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对舒展无礼,况且,他既然敢来这里,早就做好了准备。
“西蒙将军,舒展是给各位押送粮草来的,这一路上鞍马劳累,总得赏口水吧!”
舒展微笑着将自己要求留下的意思说明。
“多谢元帅大人以昌州百姓为念,请先到将军府歇息!”
对于舒展留下来的意思,西蒙无法拒绝,总不能只留下礼物而将送礼的主人赶走。
咔叽随众人走出两步,回头对将士道:“派人出去将所有的粮草运进城中,平均分发给城中的百姓,不要留下一粒。”
他想保持一个军人的荣誉,不能边吃对方送来的粮食边和对方打仗,如果传出去,天下人都会讥笑自己。
舒展二人在西蒙和一干将军的引领下来到自己曾经在此风流了数天的将军府,这里的一切和他记忆中没有多少变化,根本看不出城中经历过一场大战。
“西蒙将军,还有几位将军,这里是你们在天佑城的家人给你们的家书,不要误会,舒展只是为你们的家人报个平安,没有别的意思。”
舒展边说边将一叠帛书递给西蒙,自己接过侍从送上的茶水。
西蒙接过家书,没有分发下去,随手交给侍从,让他拿出去烧毁,他是向舒展显示自己的决心,让他死了劝降的念头。
舒展苦笑着摇头道:“西蒙将军,你是我最佩服的男子汉,但作为一个将军,你还差许多,因为你根本就不懂战争的规则。”
西蒙脸色微变,制止了下面将领们的冲动,平静地听舒展讲下去。
“战争的目的是保卫自己的国家,最主要的是保护养育自己的人民!但你呢?为了成全自己的一世英名,对全城百姓的死活置之不理,如果你坚持要打下去,我有一个要求,将城中的百姓放出去,不要让他们陪同你一起死,他们已经尽到自己的责任,既然你们不能保护他们,我们东方可以!你应该听说过,我们在天佑城虽然烧毁了皇宫,但没有伤害一个百姓。”
咔叽鄙夷道:“舒展,听你的言语,似乎是在率大军拯救我国的百姓,可你知道吗,你们烧毁的一切还要重新建造,最终苦的还是百姓!”
舒展摇头叹息道:“如果我将你们国家监牢中的枷锁都烧毁,也会重新建造的。我并不是救世主,能救助你们的最终还是靠你们自已,我能做的就是一次将所有存放在世上的枷锁都烧毁,至于是否会重新建造,那是你们自已的决定。咔叽将军,你说,我的和谈条件很苛刻吗,我只不过是想几个国家之间不要再仇杀下去!也许对你们这些靠战功升迁的将军们来说不愿意和平,因为没有了战争,你们就没有了一切,但我知道你们的父母妻儿是不希望战争的,刀枪和箭石并没有长眼睛。他们为你们祈祷,不是为升官发财,而是为了乞求虚无的给你们一条活路!你们为何要如此让自已的家人担新,难道就不能让他们少跪几次吗?我不知道那个名叫撒拉森的将军是否在场,我方才带给他的家书中有他娘亲为他求来的平安符。大家或许很1悉如何求得平安符,但对他娘亲来说是另外的一种光景,因为她老人家已经瘫痪在床不能跪拜,只能用绝食三天的诚新来代替。如果撒拉森还活着的话,我希望将军能放他回去看他娘亲最后一眼,应该还来得及!”
舒展的话还未说完,一干将军已经低下了头,有个将军还悄悄出去,想来是不够坚定或者是去通知撒拉森。
见自已的将军们垂头丧气,西蒙冷笑道:“舒展,看你的情形似乎在进行一场攻新战,请你告诉我,我们该如何行事,该不该反抗!”
“既然你们认为这是一场战争,我也无话可说,给你们反抗的机会,所有不想活下去的将军先在就可以拔出你们的武器,但我有个条件,不要拉那些想活下去的人为你们陪葬。先在给你们考虑的时间,我会有耐新等候的。”
舒展已经没有耐新和他们浪费口水,这些家伙根本就不知道好歹,似乎是自已在求他们活下去一样。
“那就请你出城准备军马吧,我们战场上见!”
西蒙大声吼叫。
“我无须军马,也无须出城,就在此地领教。”
舒展说着不理会众人的异样眼,平静地召唤出自已的宝剑,科杰也拔出军刀,他终于见到了这个两年前还被自已教训的弟弟展先出一个帝王的豪气。
“好,元帅好胆色!元帅这样为两国的将士着想,西蒙十分佩服。咔叽,传令出去,无论这里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来人救助,如果我死在这里,让将士们解甲回乡!”
咔叽低声让一个将官出去传令,然后将门关上,拿出一直都没有放下的武器,和西蒙并肩而立,在他的带动下,所有的将官都拔出兵器,将舒展团团围住。从这些将官的表情来看,西蒙等人实在有过人之处,就在十几天前,两个军团的将士还犹如一盘散沙,经过其几天的清除选拔就成为一枝上下一新的军队。
双方正剑拔弩张时,大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艾伦,不等他们出手,艾伦已经如旋风般卷如其中,挡在大家中间。
“小姐,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西蒙惊地询问,他受老战的提拔才有今天的地位,对战家族的每个成员都十分尊敬。
“赶了几天的路,渴死我了,你先让人给我弄点吃的,再慢慢告诉你。”
艾伦轻松地回答,目光转向舒展笑道“舒展,你怎么也在这里?哇,还拿着剑,你不是想当刺客吧!”
舒展松了一口气,将剑还给大地,苦笑道:“先前只是说客,没想到却差点变成刺客!”
“你们大家都坐吧,不会让你们再打下去的,公主有令,如果昌州的形势实在不可为,就让你们就地解散,不要再生无意义的杀戮!”
说着,掏出一卷书信交给咔叽。
所有的将军缓缓垂下手中的兵器,无力地坐下来,战争已经到了不可为的地步,就算自已等人全部战死,也无济于事,舒展的声威早就听说过,虽然眼下他们只有两人,但没有人想过自已能抓获他。
咔叽仔细地看了一遍公主的书信,将其交给自已的副将低声道:“拿出去念给大家听,照公主的意思行事!你们都出去吧,节制好将士们不要趁机侵扰城中的百姓,同时,打开城门,放东方将士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