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黑袍
倏然僵住。
钧台猛然回身，目光如刃，直锁声源。
只见石门
影处，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声音却已先一步传来，语调冷漠，隐含讽意：
“搅
益州还不够？还要断堤蓄水、灌城焚田，
得百姓尸横遍野？”
火光跳动，映出来嘴角一抹淡笑，讥诮森然：
“呵……好狠的手段。”
他顿了顿，声线陡然一沉：
“可惜。”
“你们——太蠢。”
“蠢到杂家随便演一场戏，便全数当了真。”
他轻嗤一声，眼神穿透火焰，直心：
“真想知道——是谁教你们设局的？”
话未尽，那已步步踏出。
脚步不急，却声声落地如铁，回
在石
之间，压得心跳发紧。
火光下，他的影子一寸寸拉长，一步步近。
直到他站定火盆前，焰光骤然照亮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陆云。
“你……”
黑袍满脸震惊。
陆云却冷冷一笑，声音不急不缓，带着讥讽：
“怎么，看到杂家，还能吓成这样？”
他嗤笑一声，缓缓转过
，看向那站在火盆旁、戴兜帽的身影。
目光未动，唇角却缓缓挑起，冷意随之漫开：
“真正该惊讶的，是杂家才对。”
“杂家万万没想到——”
“益州血流成河，百姓家
亡，背后那只手——”
他语气一顿，眸光如刃般锁定对方脸庞：
“竟是你，赵家的千金小姐——赵清音。”
钧台大微怔，面色微变，却仍低垂着，没有答话。地址wwW.4v4v4v.us
陆云冷笑一声，语带森寒：
“那夜馆中，你母
尽
迎合杂家，讨杂家欢心！。”
“杂家原以为你是被赵家弃之如履、无路可退的棋子。”
“可谁料——你藏得这么
！”
他眸光一厉，冷声压下：
“若不是今
亲眼见你现身，杂家只怕到死，也想不到你居然藏得如此之。”
“杂家想问你——”
“你赵清音的良心，究竟是喂了狗，还是一开始就没有？”
他眼神如火：
“当你动这杀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
“益州百姓供你们赵家吃、供你们喝，低声下气任你们欺辱压榨。”
“可你呢？”
“却要断堤放水，要将这一城——全都活活淹死！”
他一步近，嗓音沉冷如刀：
“你心里，就没有一丝不忍？”
陆云语落，石间沉默一片。
赵清音微微一震，身躯挺得笔直，却不再说话。
那张藏在兜帽下的脸，终于抬起了一分，火光映在她苍白的面颊上，唇角微颤，眼神
却依旧强撑着冷静。
“……我只是奉命行事。”
她声音很轻，却刻意压低了尾音。
陆云冷冷盯着她，眼神仿佛要将她整个钉在原地：
“奉命行事？”
“你赵清音什么时候也学会拿‘命令’来遮羞？”
赵清音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抹狼狈。
那夜在馆中屈膝奉茶、与母亲互磨的屈辱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成了被揭穿的笑话，她
再也不敢直视陆云的眼。
“我……我只是为了保赵家。”
她终究低下了，声音低如蚊蚋。
“保赵家？”
陆云冷笑，打断她，目光森寒如冰。
“你保你赵家——”
那谁来保这十万益州百姓？谁来保杂家那些葬身你局中断堤里的兵士？”
赵清音神一滞，身子摇晃了一下，几乎站不稳，兜帽滑落，一张清丽面容
露在火
光之下，眼角一滴泪，终于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够了……”
她低声道，几近哽咽，“你想怎样……”
陆云站定于她面前，声音如铁：
“很简单。”
“跪下。”
“然后，从你这张嘴里，把一切都说出来——”
“谁指使你，谁给你密令，益州还有你们多少据点。”
赵清音脸色惨白，唇角颤抖，似是终于承受不住。
她抬看向陆云，眼中浮现挣扎与疲惫，喉间哑声低语：
“我说……”
——“你闭嘴！！”
骤然，一声喝撕裂寂静！
那名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袍猛然起，眼中血光乍现，宛如疯魔！
“你疯了，居然敢背叛主上！”
他怒吼着扑来，袖中寒光电闪，匕首直取赵清音咽喉！
“你敢出卖主上，我就先送你下地狱！”
赵清音惊呼一声，身形一晃，却来不及避让。
就在那柄利刃即将划她颈侧之时——
“咻！！”
一声空锐啸！
只见火光处，一支黑羽劲箭突然而至，电光火石之间穿胸而
！
“噗——！”
那黑袍话音未落，整个已被利箭贯穿，狠狠钉在石壁之上。
双目圆睁，喉间鲜血狂涌，匕首脱手坠地，发出一声冰冷脆响。
赵清音僵在原地，脸色瞬间煞白，身躯止不住地轻颤，胸
起伏剧烈，几乎站不稳。
陆云扫了那尸体一眼，眸中寒光一闪，冷冷嗤道：
“东王……倒是养了条忠狗。”
赵清音闻言猛地一震，眼中骤然浮现剧烈波动，缓缓抬起，嗓音发颤：
“你……你早就知道……是东王？”
陆云没有回应她的问题。
他只是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下一瞬，他抬手，指尖勾起她的下
。
“回去，和你娘一起伺候好笔墨。”
“东王在益州布下的每一处据点、每一条暗线——都给杂家写清楚。”
“一个字，漏不得。”
他俯身靠近，气息贴在她唇边：
“写得好，就留你们喘气。”
“写不好……”
他冷笑一声，指尖轻弹她下颌，转身而去。
“那就一起去陪那条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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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家想要的是这根东西
益州平，不过三月，陆云却未曾离城半步。
民伏诛、兵权归统之后，他即刻调军清算两城。
棉州、培州尸骨遍地，三火葬，七收敛，所余冤魂尽封官籍，祠、庙、刻
名碑。
益州城墙被焚数十丈，陆云调集工匠、役军，重修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