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雁争就亲自杀到了这个出事的会所。
事非常简单,就是一名男客
非要说雁争的会所服务不周到,自己是vip,居然没有买到想要的服务。
寰宇那么大的集团,手底下产业数不胜数,这种事一天不知道要发生凡几,以前雁争从来没露过面,但今天他正不爽,这是刚好撞他枪
上了。
最开始雁争只是坐在包厢里默默听着,没吭声,会所的经理跟这解释了半天对方也不听,已经
舌燥无话可说。
于是谢流接着问他:“你想要什么服务?”
那挺着一个啤酒肚,态度非常傲慢:“我都来会所了,还能想要什么服务,都是男
,你不知道?故意装傻呢?”
他这话说得实在猥琐,这回谢流还没来得及回话呢,雁争就出声了。
他坐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半张脸都隐没在昏暗的灯光里。
“哦。你倒是跟我说说,我该知道些什么?”
雁争讲话一向倨傲,也向来不给面子,做事全凭心
,圈子内但凡懂点事的都不愿意惹这个阎王。
但奈何这是个不知事的,也不是他们圈子的,没听过雁争的名
,因此见雁争身为“服务不周”的一方,居然气焰比他还嚣张,更生气了。猛地指着雁争大吼:“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这个
地方倒闭你信不信?”
他一生气一瞪眼双眼就突出,活像个癞蛤蟆。
雁争甚至觉得看他都脏了眼睛,便嗤笑一声,朝着谢流吩咐:“把他手废了。”
-
一刻钟后,那男被摁在了地上,满脑袋都是血,刚刚指着雁争的那根手指已经被掰折了,脸趴在地上,只剩喘气了。
雁争还坐在原地,在茶几上随意敲碎一个酒瓶子,将酒瓶子残渣随意砸到他满是血的上。
视之如蝼蚁。
“真他妈脏。”
薄唇吐出这几个字,随后起身:“回老宅。”
谢流一愣,忙跟上去。
第十章:她不在这里
雁争回到老宅的时候才七点不到。
但天已经黑透了。
这个季节总是黑得早。
老宅的院子里种了一棵参天的梧桐,秋的梧桐叶落了满庭院,满地金黄被染上浓灰。
雁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靠在椅背,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垂着眸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管家佣站了一屋子,每个
都不敢说话,大家低着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敢出。
任谁都感受得出来,雁争此刻心非常不好。
他已经在沙发上坐了半小时了。谢流看他这架势,悄悄叹了气。
怎么能开心得起来呢?
雁争从来不主动回老宅,回一次老宅甚至心能不好半个月。前天刚回来被恶心了一把,闹了事,按道理来说至少半个月不会理跟老宅有关的任何事,今天在名下的会所发了飙,却立马要回来,不就是因为姜岁在这。
可倒好,他一回来,没个影儿不说,据管家说,还是昨天一大早就走了的,昨晚上一晚上没回来。
雁争越想眼神就越冷,到最后已经算得上是鸷。
“所以,她没回来,也没出去找?”
他语气里已经粹了冰碴子,一群佣们更不敢说话,只将
越埋越低。
雁争“呵”了一声,又问:“她住哪个房间?”
还是沉默。
雁争直接气笑了。
这是个什么家?沈南和雁飞,他们配当父母吗?一个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了又不责任,一个从小将其抛弃,擅自打扰
家的现有生活,发现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又再度弃之如履。
带了她回来,甚至连个住处都不施舍给她。
你看呀,是多么肮脏的东西啊。
雁争简直忍不住发笑,所以他脆笑出声来。笑得弯了腰。
整个客厅回着他低低的笑声,风又卷起门外的梧桐叶,佣
们再次
换眼色,气氛诡异。大家都知道雁争不好惹,在老宅捅伤一名
佣的事在他们圈子传遍了。偏有
不怕死。
一名佣默默出列,小声回道:“少爷……其实、其实不关夫
的事啊,是小姐自己要走的,夫
都不知道这回事呢。”
雁争原本还在笑,此刻却完全没了笑意。面无表地看着这名
佣,而后,薄唇轻启:“多嘴。”
看向谢流:“把她给我绑地下室饿三天,然后丢出去。”
那佣一愣,慌了慌张地被捂嘴带了下去。
气压更低了。大家都在想,夫又怎么得罪这位阎王了,让他发了疯——没
想到他其实是因为姜岁发了火。
雁争不想再待下去,起身出门。
谢流紧随其后。
雁争沉声对谢流说:“联系她。”
这个她是谁自然不消多说。但是……
谢流有些紧张地回答:“抱歉老板,我暂时……没有姜小姐的联系方式。”
雁争停下来了,扭看着他。雁争的瞳仁是纯黑色,专注看
的时候总是给
不见底的错觉。
他就那样静静看着谢流。灰色大衣下裹着一身白衣,在夜色中显得尤为醒目,眼底神,俱不分明。
但谢流立刻明白雁争的意思,弯腰告罪:“抱歉老板,我马上去查。”
忙不迭要走,雁争却又叫住他。
“等等,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不是没有手机?”
见面这几次,雁争从来没见过她用手机。
谢流也才想起来,自己查过她的背景,从小跟着捡废品维生的爷爷长大,家庭条件可以算是窘迫,根本没钱买手机。
看谢流不说话的神,雁争确定了这个事实,也下了另一个指令:“买一部送到她手里。”
走了两步,又叮嘱:“你亲自去送,不要告诉她是我送的。”
也许多疑如雁争,都没办法说服自己,沈南对待姜岁的这个态度,是对待一个试图拉自己共沉沦的棋子——换成合伙也许更恰当些——该有的态度。
即使姜岁是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的事实已然昭然至此,雁争却还是忍不住替她开脱。
只是跟沈南有血缘关系而已,那次给自己下药的也不一定是她,她那次说不定真的是不小心进来自己的房间,然后和自己有了那一次。
似乎只有这样,雁争才能为自己如此想要她靠近找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
雁争不需要别接近从来不管理由。他恶心别
,厌恶别
,或者单纯烦了不开心。随便怎样都好。
但是当他想要一个靠近,却需要找遍借
。
纵不相逢,宁不相见。
相逢已成定局,怀念争如相见。
雁争他一向,是行动派。
第十一章:还是喜欢他
姜岁做完两张英语卷,抬的时候,正好看见天边那一抹微微的橘黄落
地平线。
秋的天幕带着笔洗中点墨的灰黑,好像世界快速下沉,整个重心都被拉进漫长的黑夜。
天气越来越冷,饶是姜岁平常不怕冷,此刻也忍不住搓了搓因为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