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牛膝来了,赶紧吃吧。”
(18)
牛膝外面一层焦盐,烤得焦香四溢,里面却是极嫩。沈颖颖带上手套,一边
拿餐刀切着,一边问:“那你为什么不练了?”
我想了一会儿,“其实练拳跟你们想得不大一样。比如说劈拳,一旦练进去
之后,就会很痴迷。每天都会感觉到功夫在长进,手心有了气,皮肤变得结实有
弹性,浑身的劲力都在流动,总想跟人较艺。上大学年轻气盛,又没人管着,所
以我家老爷子就不让我练了。”
“这么好玩儿?我也要练!”
“哈哈哈,”我干笑着说:“那实在是太好了哈哈。”
电话响了。
“杨凌?”
“哎,林总,有什么事吗?”
林荔压低声音说:“我们见面谈好幺?”
“我这会儿在外面有点事,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那件事你是怎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明白过来,“是不是江总来了?你就避一避吧,过
了今天还有转机。”
“杨凌,”林荔的声音有些发颤,“你是我最相信的人了。你不会骗我吧?”
装得还真像,你不骗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林总,好自为知吧。”我挂了电
话。
“林荔?她找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
“没什么?”
好呛人的酸味……小丫头肯定是醋喝多了。
“喂,你不会怀疑我跟老板有什么吧?”
沈颖颖乜着眼上下打量着我,一边唇角上翘,小鼻子哼了一声。
这么明目仗胆地蔑视我!我撸起袖子,叉起一块牛肉,“这块儿好,你再吃
一口。”
*** *** *** ***
解决了早餐,我送颖颖回到公司,借口有事,一个人驾车返回公寓。我没有
去管林荔怎么应付江大胖,该说的我都说了,何况我房间里还放着一个大活人,
她就自求多福吧。
关于白婉,我最大的疑问是:她为什么会有一个同样的文件夹?我相信白婉
是不知情的,否则也不会那样死去。一个不知情的女人,却有一个相同的文件夹,
而且是一列假的账号和密码……似乎有一丝阴毛的味道……噢,是阴谋。
11:20,我回到小区。远远看到房间的大门虚掩着,我心里顿时一紧。我连
忙跑过去一推门,下巴差点儿掉在地上。
我的房间完全可以用面目全非四个字来形容。窗帘被摘掉了,明亮的阳光洒
满室内。窗户大开着,长年盘据在室内的香烟味一扫而空,空气清新得令人陶醉。
地板拖了,乱丢的鞋子都在鞋柜里放着,堆满杂物的桌椅也被擦得发亮,更
可怕的是——床单也换了新的。我发誓,那条床单跟我刚搬来时设想的一模一样!
奇迹。这真是一个奇迹。
“你回来了。”白婉从洗手间探出半边身子。
我愣愣看着她。与清晨相比,她几乎换了一个人。飘逸的长发盘起来,用发
卡扎住。脸上的化妆都已经洗去,使她眉眼更显清晰。她手上的衬衣还在滴水,
显然刚洗到一半,若不是她身上还穿着那件低胸晚装,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就是那
个午夜女郎。
“房门怎么没关?”
“啊,我刚才出去倒垃圾,忘了关。”
我指着焕然一新的房间,期期艾艾地说:“这些都是你……”
“你的房间有一个月没打扫了吧?”白婉在洗手间说。
其实是三个月。主要是因为我一个单身男人,工作又很忙……能让我汗颜的
事情不多,这会儿我脸上似乎有些汗意。
我连忙进了洗手间,“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就剩这一件了。”
天……她怎么把我所有的脏衣服都洗了?还有两条,不,是三条内裤,一大
票衣服整齐地排满整个阳台,这也太壮观了吧。而且我记得,我的洗衣机半年前
就坏了。
白婉的长裙用胸针挽住系在膝上,露出两截白白的小腿。虽然昨天通过摄像
头,已经看过她的肉体,还有那些淫秽的场面,但现在的她有着一种完全不同的
魅力。看着她拎起衣服,在水中反复漂洗,我心里原本的轻视都化作了愧疚。
“对不起。”我竟然坐视这样一个女子被人虐杀,简直是可耻。
“嗯?”白婉没有听清。
“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吃的。”
白婉扬起脸,显得很意外。我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她,“你先吃吧,衣服我来
拧。”
白婉笑了解下,“谢谢。”
“该是我谢谢你。这……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我把衣服拧干挂好,回到卧室。白婉正靠在门框上,拿着包子慢慢吃着。她
刚洗过脸,头发湿湿地沾在鬓侧,神情有些疲倦,没想到她会帮我干了一上午的
家务,我有点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不喜欢吃吗?”
“很好吃。不过我很久没有在白天吃过东西了。”
她的一天,是从傍晚才开始。“累了吧?”
“我睡不着。”白婉幽幽叹了口气。
我忽然想了起来,“你等一下。”
我出门从她信箱里拿了钥匙,打开隔壁的房门,找到那份文件夹,然后关上
门,把钥匙放回原处。
白婉睁大眼睛,“你怎么会有我的钥匙?”
“有人把它放在那里。”
“为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
我关上门,指了指猫眼。白婉将信将疑地走过去,然后她忽然捂住嘴巴。
“两个人?”
白婉点了点头。
“一高一矮?”
“你怎么知道?”白婉惊慌地问:“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到我房间里?还带
着刀……那钥匙……”
“不要紧张。你在这里会安全的。你先告诉我,它是怎么来的?”我晃了晃
文件夹。
白婉回忆着说:“大概是三天前,有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张董死了,让我
看一下信箱,然后就挂断了。我打开信箱,看到这个文件夹,当时觉得很奇怪,
但也没有多想,就随手放在一边。这跟他们究竟有什么关系?”
林荔啊林荔,你只怕白婉不死,连这种陷害的手段都使得出来。“给你打电
话的是个女人吗?”我尽量平静地说。
白婉摇了摇头,“是个男人。”
“男人?”我愣了一下。
“有什么不对吗?”
我打开那个黑色的文件夹,里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