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露出困惑的表情,“什么?”
安岑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你跟baren好像很熟。”
苏然有些尴尬,“熟,也不熟……就那样。”
安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提起下周一下午的例行汇报。
自gamp;f的项目进展不佳以来,每周一下午他们都需要向对方高层做现场汇报。苏然现阶段参与的实体工作不多,因此通常无需参加。
安岑仿佛职场知心大哥哥,给她建议:“你可以去现场看看,能更了解客户的真实需求,多旁听这类现场的汇报和质询对你的成长也有裨益。”
苏然手里杂事很多,本想拒绝。但安岑再三强调这种汇报多么多么能锻炼人,坚持让她一起。
到了现场才知道,龚晏承也参加。
两边对接多次,双方工作人员都已经非常熟悉。老板和高层们还没到,gamp;f的一名女分析员见苏然脸上有伤,便随口问道:“susan嘴角怎么了?”
苏然低头看文件,平静地说:“被狗咬了。”
那名女分析员有点震惊:“什么狗还咬……”
话没说完,就见龚晏承刚从门口进来,正往正前方的位置坐。
剩下两个字却已经收不住,“嘴……啊……”
会议室内安静了一瞬,直到安岑主动起身上前与龚晏承和gamp;f一众高管打招呼,才逐渐打破了平静。
mg这边的工作人员都跟在安岑身后,去到龚晏承身边。
只有苏然一个人坐在位子上,“认真”地看文件,显得非常突兀。
安岑回来时,皱着眉轻轻拍了一下苏然的肩,眼神瞧着却没有怪她的意思。
苏然撇了撇嘴,讨好地帮他拉开椅子,悄悄在只有两人可见的角度做出请坐的动作。
待她自己坐好再抬头时,恰好撞上龚晏承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
不知道他盯着自己看了多久。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过了片刻,苏然只见他嘴唇一张一合,说:“那我们开始了。”
随后便移开目光,看向前方的投影屏幕。
苏然觉得,他这话可能有点故意,但她没有证据。
会议整体顺利,没什么波澜,好像龚晏承在整个会议进程中的语气和表情。
他在报告修改稿的基础上又提了一些实质性问题,脸却没有之前同事们形容得那么臭。
会议持续了很久,结束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苏然便不准备再回公司,自顾自打了车准备回家。
刚上车微信就收到一条消息。
龚晏承:谈谈?
苏然坐在出租车后座,支着下巴发呆。纠结了半天,回了个:我已经在回家路上了。
言下之意,没啥好谈的。
看对话框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但始终没有收到回复,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分钟。苏然心里顿时有点爽。
心里一高兴,还半道更换目的地,跑去商场逛了一圈,尝试了一直想吃的甜品。原本6点下班,折腾到晚上9点才到家。
结果刚到门口,就发现那里站了个人。
她有点怕这个画面了……
——还是龚晏承。他靠着墙低垂着眉眼望向地面,姿态不似平时那么延展,透露出一丝疲惫。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自家门口,他要是敢怎么样,她可以立马大叫。让邻居出来谴责他!
这么想着,苏然心里又有了很多底气。索性当做压根没有这么个人站在那儿,自顾自地准备开门进屋。
手刚搭上智能感应的门把手,就被人拉住。
“我们谈谈。”男人的声音很平静,平静中又带了一点柔和的诱哄意味。
“谈什么?”苏然白他一眼,脸上是工作中没有的娇气。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男人低笑了一声,走上前去抚摸她的嘴角,“谈谈……你是怎么被狗咬的。”
“你……”
话音未落,唇瓣又被含住。这次,他吻得仍旧强势,不容拒绝,动作却很轻,舌尖抵住她被咬伤的地方轻轻舔舐,伤口处很快开始痛痒起来。
亲了一会儿,龚晏承才将嘴唇微微退开一点,但仍试探着用唇瓣轻触她的伤口,用气音问:“痛不痛?”
苏然本来被亲得脑袋懵,结果一听这问题又有点炸毛,一把推开他,“你真的有病吧?”
“好了好了。”龚晏承控制住挣扎的女孩子,重新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耐心问道:“我以为,我们上次都很愉快?为什么你对我会是这个态度?”
苏然被他的直白弄得一愣,反而停止了反抗,伏在他胸口不再动,脸上闪过一丝纠结的神色。
(十四)“想要”
态度的形成因素很多,如果细究,可以找到无数理由。
但对苏然来说,当她发现内心那种抽象的“想做”逐渐具象化为“想和某个具体的人做”时,就不再是态度问题,而是一个艰难又复杂的抉择问题。
小时候,面对父母离心的事实,苏然曾天真地问:“你们之间没有爱了吗?”
现在想来,那真是个幼稚的问题。
爱是什么?
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如空中的浮云,除了让人不安,再无任何意趣。
喜欢的感觉亦是如此。
腺体受刺激分泌的多巴胺,究竟可以维持多久?苏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比起这些不确定的化学反应,她更愿意把那种情感定义为一种具体的“想要”,想要拥有、想要持续地拥有。
无论是一个玩偶、一只宠物,还是一个人,对她来说没有太大区别。
她深知“拥有”的本质,于她而言,是彻底的占有,是将它纳入自己的怀抱,藏起来,让它只属于自己,拥有完全的处置权。
她曾经拥有过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在她不想要之前就坏掉了。她花了几个月,付出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精力和金钱,竭尽全力去修复它。可当它终于复原时,她却失去了兴趣,于是将它永远封存,再不见天日。
比起那些转瞬即逝的“爱”或“喜欢”,这种对所有物的绝对掌控更让苏然沉迷。
然而,很可惜,从方方面面看,龚晏承都显然不在她能够掌控的范围内,不是她努力就一定能够全部得到的人,也不是她得不到时可以轻易封存的人。
她想要拥有,但在这个念头萌生的瞬间,就已经开始害怕那些可以预见的不可控。
**
“我还记得,那天你说体验堪称完美。结果转头就在happy hours遇到你,还点了男人,不止一个。”
见怀里的女孩子不说话,龚晏承又说道。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指责或不悦的意味。
苏然眉头一拧,挣开他的怀抱后退两步,“什么转头?都两个月了好吗?”
龚晏承眉梢微挑,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所以是因为等了太久?才这么大脾气?”
苏然心里憋着一股气:“重点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龚晏承下意识想靠近她说话。动作其实算不上突然,但苏然仿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