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正在查他的经济问题,听说基本坐实了,估计事小不了,你可得小心着点。”
我先是一惊,想想 蓉蓉她 老公所在的职位,知道她所言非虚。
回到家,我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小雯,怕她告诉导师,走漏消息对 蓉蓉和她 老公恐会造成影响。我不知道 如果失去导师这棵大树,自己会怎么样,但唯独清楚一点,对 我的家庭,他是最大的威胁。
不出意料,导师被jw的人带走了,连同他办公室的资料文件等一应物品也被查扣,一时间学校震动,接连有人被带走,不仅有相关院系的负责人,还有年轻的女教师,研究所里也是议论纷纷传言四起,最离奇的说法是从导师办公室里搜出一本花名册,上面记录了他和众多女性的性爱故事,里面夹带着带有标签的 不同女性的一缕阴毛。
我已无心关心这些花边新闻,百感交集,说不出是喜是忧。正当我盘算着自己的下一步时,也就过了半个月左右,一把手主任陪着两个陌生人出现在我办公室,他们出示了带着庄严徽章的jw部门工作证后,把我带上了一辆公务轿车,带去某地隔离审查。
是导师咬出了我,交代说我的几次升迁都曾对他进行贿赂。我知道我完了,虽然贿赂是没有的,但哪个领导干部能禁得住查,首先和多名女性有不正当关系的事肯定是藏不住的,接下来势必牵引出各种问题,顺藤摸瓜,经济问题也跑不了。
审查期间,我交代了自己的问题,也没有像导师那样随意乱咬,有的问题越咬越大,只能对自己更不利。案件移交公诉机关后,我的律师告诉我,单位里有几个人检举我,其中有个姓齐的中层干部实名高调检举,听说举报信中给我罗列了十大罪状。
我听得眼前发黑。出来混,果真迟早是要还的。所有的报应来得竟如此凶猛。
我和导师及学校的七八个涉案人员作为同案犯,被指定押到了临省某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法院还请了当地电视台录像。我和导师在庭上互相指证、质证。法官问:“你在升迁过程中,到底有没有行贿行为,对谁行贿,如实回答。”我坚持说没有,导师却大声说有:“不是经济贿赂,是性贿赂,他指使他老婆长期性贿赂我。”旁听席上一片哗然,连几个法官也面面相觑,此时此刻,我恨不得一头撞死,不行,要死也得拉上这个魔鬼,是他教了我知识,是他给我了前程,也是他玩了我的妻子,又害得我 人生尽毁。
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我身上的纸枷锁终于不用再带!我猛地窜到离我三四米远的导师面前,没等警察阻拦,举起手上的镣铐重重砸在导师头上,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我感觉头上似乎挨了重重一击,身体忽然像跌进万丈 深渊,向无边的黑暗沉下去,没有一丝疼痛...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撕破黑暗: “快醒醒,醒醒啊,怎么还睡着了。”
我强睁开双眼,一个高个子女孩在晃动我的肩膀,竟是 蓉蓉。“发什么愣啊,导师让你下午把原料送到工厂去,让他们再出个模型。”我这才发现,自己趴在实验室的操作台上。
“小齐,让你也去喔,材料多,学哥 一个人拿不了。”
“妥嘞学姐。a哥,一会我开学院的车去吧,顺路把我从老家给你带来的东西取着。”一个正在收拾器具的小伙子应声回答。
我梦游一样跟着他出门,走廊里迎面碰到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才出发?明天上午就要用的模具...你们这俩臭小子。”
“我们腿儿快,误不了事,导师您放心。”没等小伙子贫嘴耍完,中年人急匆匆走开了,片刻又折回来叫住我们:“对了你俩等一下,我女儿从国外回来了,你俩顺路把她捎到市里亲戚家。”
杂乱堆放各种器具和书籍的办公室里,一身白色碎花长裙的女孩应声起身,浸在午后沉醉的光晕里,青春的轮廓柔美动人,这气质是不是有点熟悉啊...像年轻版的俞飞鸿。
女孩微笑伸出左手:“你好,我叫小雯。”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 人生长恨,水长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