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整整齐齐,盘成优雅发髻的秀发,几乎一丝不乱,脸上淡淡的妆,还是那么细致美丽。
“听说你一早就被董事长召见?”她微笑著,明亮眼眸中,闪烁著幸灾乐祸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季以肇从电脑萤幕前抬头,盯著她。
她的外表无懈可击,完全是个粉领丽人。不过,季以肇想著,他居然更渴望看到她早晨起床时,长发披散、只套著他的衬衫、刚洗完脸,在房间里团团转的样子。
“邱秘书跟我说的。怎么样,董事长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马来西亚的案子。”
“马来西亚的案子,有什么好问?主管会报的时候不就都讲了吗?干嘛还要特别找你去问?”裴安伦靠在办公桌旁边,随手拿起一支笔把玩著,不解的问。
还在想著她各种动人面貌,季以肇没有回答这个他也没有答案的问题。
他长指一弹,对她勾了勾,示意要她靠近。
“做什么?”她反问,有点困惑。
他还是勾勾手指,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裴安伦只好俯过身去,试图要听他的高见。
结果,高见没听到,倒是得到了一个吻。温柔中带点索求,他贪恋地品尝了她的甜美,让她气息开始急促,阵阵红潮涌上了雪白的脸蛋。
“怎么了?”好不 容易找回语言能力,裴安伦轻问。
“没事。”他又轻吻一下她温软的唇办,这才肯放开她。
“出差一趟回来就变了,你以後可不要乱出差。”她摸了一下他的脸,笑说:“要不要吃饭?你可以走了没有?”
虽是无心的调笑,季以肇本来也带著微笑的脸,顿时僵住。他终於知道,困扰他一整天的事情是什么了。
董事长的话和态度,对他的期望......调虎离山!董事长在含蓄地表达意愿,想让他把重心转到国外,然後......
然後还能怎么样?就是要把他和裴安伦分开!
他怎么会到现在才领悟到?!
“到底怎么了?你的表情变得好严肃。”裴安伦回头看著他,诧异地问:“你没事吧?我只是问你要不要吃晚饭, 如果忙的话,那我先走罗。”
他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握住她的。“不,不要先走。”他还没有准备好放开她啊!
裴安伦柔顺地任他扯住自己,只是用一双澄澈的大眼睛,静静看著他。
可是,为什么他开始觉得压力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几乎让他窒息......
第六章
季以肇最近真的很暴躁,不,这样讲也不公平,应该说,他的情绪起伏变大了。
他常常皱眉,问他怎么了,他的回答却是“没事”。他偶尔会沉默,心思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有时候他会丢下她, 一个人在阳台抽烟。而最明显的是,在她说话时,他表现出不耐的模样,好像她的温言软语令他很不愉快似的。
“外面有点凉,你要不要进来?”裴安伦洗过澡出来,发现季以肇又在阳台抽烟的时候,她一面擦著头发,一面走到门口问。
季以肇没回答,只是闷著头继续抽烟,眼光落在远方,好像正在欣赏著台北的夜景一样。
倚著门,裴安伦打量著他的侧影。她知道自己的眼光一定充满了少女梦幻似的神采,可是能怪她吗?从以前到现在,她一直觉得季以肇是她见过最好看、最有魅力的男人。就算他脾气不太好的时候......
“你真的不要进来吗?”她的嗓音又甜了几分,自己都听得出来她是在撒娇。
他就有这样的能力,让身边的女人想撒娇,想赖在他怀里,享受身为女人的特权,被男人宠爱的甜蜜滋味。
季以肇还是没回头,只发出几声含意不明的低低咆哮当作答案,好像对於自己的冥思被打扰很不耐烦似的。
裴安伦才不肯放过他。她拉开落地窗门走了出去,忍不住在秋意浓浓的夜风中颤抖了一下。一双玉臂伸出,由後往前抱住他的腰,她柔软的身子贴在他背後。
“你在烦什么?案子的事情吗?”她娇软的问话悠悠传来,“要不要说给我听?”
结果,季以肇非但没软化,反而一把拉开她的手臂,“别吵,让我安静一下。”
“你都安静了一整个晚上了,还要怎样?”裴安伦佯装生气,“来这边还要什么自闭嘛?嫌我烦的话,那你不要来!”
她的娇嗔其实甜得让人骨头发酥,通常季以肇不管心情再烂,都可以被这样的小招式给收服。不过今天,情况显然不太寻常。
他还是没笑,连嘴角都没扯,只是看她一眼,“我看是你嫌我吧,那我走。”随手把烟按熄,他还真的转身就走。
“喂!”裴安伦连忙伸手拉住,假嗔变成真慌,“你是怎么了嘛?”
“不是你叫我走的?”浓浓的不耐与烦躁,在他英俊的脸上清楚显现。
夜色中,阳台的灯光下,裴安伦细看那熟悉的轮廓,和似曾相识的表情。
那时,三年以前了,她大著胆子走进他的办公室,询问刚出车祸、却坚持要在最短时间内回来工作的季以肇,需不需要帮忙。
天知道在踏进他办公室之前,她心理武装了多久,鼓励了自己多久,好像是要逼自己走进关老虎的兽笼一样。他真的需要人帮忙,可是他显然不习惯,或者有其他的原因,在那几天之内,饶是脾气还算好的裴安伦,都被诸多挑剔、不懂得道谢、口气也一直都不好的季以肇,惹得几度想要掉头就走。
然後,在一个两人都累到极点的深夜,季以肇又因为一些芝麻绿豆的小问题而发火时,裴安伦决定自己受够了。
“既然你这么不满意,那你要不要自己做?”她把文件丢到他面前,闪烁怒意的大眼睛,还故意瞪著他缠满绷带的手。
“是你自己说要帮忙的,还帮成这样!我也不是找麻烦,问题是,谁会把建材的部分顺序排成这样?这谁看得懂?”
季以肇还在忿忿控诉的时候,裴安伦大概是气昏头了,她 做了一件非常非常匪夷所思,自己到现在都还不太敢相信真的发生过的事情。
她往前一步,靠向站在她面前的高大身影,然後,脸儿一仰,她吻住那张刚刚还在数落她,此刻诧异至极的薄唇!
这个吻很短,只有几秒钟而已,却成功地让季以肇愕然到哑口。
“你......”
“真爱骂,脾气真坏。”她娇嗔著。她的眼波流转,虽还有怒意,和计谋得逞的一点点得意,却是盈盈如水,媚得令人心跳加快。
季以肇被逼到临界点的压抑,几天来叫自己不要被她影响、不要为她心乱的告诫,强迫自己不准接近她的禁令......统统绷断了。
那一刻,他的热情与渴望,第一次淹没了他引以自豪的自制力。转守为攻,他逼近那个几乎要搞疯他的娇柔人儿,用强悍到几乎蛮横的热吻,占领了她的樱唇。
从那个吻到现在,已经要满三年了。三年後的他们,处在相似的争执中,居然......还是那么渴望彼此。
此刻,在阳台上对峙的两人,都想起了那火爆中带著甜蜜的 往事。烦躁与薄怒以惊人的速度消失中,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加温的暧昧气氛。
季以肇先动了,不过,当然不是往大门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