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睡了很久,刚刚才醒过来的样子……
好晕,身体也好冷……
“我会对你好的,以后,绝对会……”
她还在不断地祈求我的原谅,做出那些承诺。
黑翼耷拉,她的表是那般悲苦。
我尝试张嘴,但却发不出声音。
不过即便发声,我也不知我该说些什么……
我只是觉得……
好累啊……
到底为什么,还要让我醒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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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个奇迹般的夜晚之后,时间仿佛在夏生身上凝固了。
他确实“醒”了,不再像过去那些年无知无觉地蜷缩在浴室角落。
但他的“醒”,却是一种令窒息的沉默。
即便小雀斑害怕戒断反应和对身体的进一步摧残,已经将幸福糖的用量降到了最低。
但是夏生的状况却依旧不见好转。
他像一株被风雨摧残过度的植物,虽然勉强立着,却失去了所有生机与声音。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在客厅那张稍显净些的旧沙发上,或是后来小雀斑特意为他收拾出来的卧室床上,沉沉地睡着。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苍白瘦削的脸上,也无法驱散那份骨髓的疲惫和疏离。
夏生变的极少说话,面对小雀斑心准备的饭菜,他会缓慢地、机械地吃一些。
只是不管饭菜的酸甜苦辣,在夏生平静的表都很难看出有丝毫的
绪波澜。
小雀斑试着和他说话,絮絮叨叨地讲着外面发生的变化。
讲着她清账后的轻松,回忆二的过去,说着她对未来的规划。
推着他出门去公园散步,去买新的衣服,去那些他从未去过的地方……
只要面对夏生时,小雀斑的声音充满了刻意营造的活力和期待,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然而回应她的,往往就只有的一片死寂。
有时,夏生会微微抬起眼皮,空地望着她。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望着她身后的虚空。
偶尔,在小雀斑反复询问“要不要喝水?”“饿不饿?”“要不要换个姿势?”时。
他会极其轻微地点点,或者幅度更小地摇摇
。这便是他全部的
流。
这种死水般的沉默,比过去五年的植物状态更让小雀斑心慌。
那时的绝望是已知的、麻木的。
而现在,夏生就活生生地在她眼前,呼吸着,但却像隔着一堵厚重,无法穿透的玻璃墙。
她能看见他,却再也触碰不到那个熟悉的灵魂。
小雀斑开始害怕,害怕这迟来的清醒只是昙花一现。
害怕他永远被困在这具沉默的躯壳里,害怕自己耗尽一切换来的“自由”,最终只是换来了另一种形式的囚笼。
“夏生……你,你看一看我好吗?跟我说句话,哪怕是骂我也好……求你了……”
小雀斑蹲在沙发边,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
颤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
夏生的手指在她掌心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无意识的抽搐,又像是一声无声的叹息。
他缓缓转过,灰暗的目光落在她布满血丝、写满担忧和祈求的眼睛上。
那目光停留了几秒,里面似乎有极其复杂的绪翻涌,最终却归于一片
不见底的疲惫。
他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然后,目光又飘向了窗外那片狭窄的天空,再
次沉他自己的世界。
“夏生……”
希望短暂涌起,随即又迅速陷了海底。
小雀斑失意低下,看着自己的手机。
她知道……
不能再拖了。
必须通过外力做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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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医生,况怎样?”
“嗯,况……比较复杂。”
林医生推了推眼镜,眉微蹙。
“你的先生经历了长时间的度意识障碍,大脑功能受到了严重的抑制和损伤,目前的清醒状态是积极的信号,证明他的基础意识在恢复,但高级认知功能、语言中枢、以及
绪表达等区域,可能还处于一种……‘待机’或者严重受损的状态。就像一台电脑,硬件勉强启动了,但
作系统和软件都出了问题。”
“这样么……”
听着身前白袍嘴中有些拗
的各种名词,小雀斑默默咽了
唾
。
“那……还有希望吗?他能恢复,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幸福糖的过量摄很大程度地
坏了神经系统,而神经系统的恢复充满不确定
,个体差异极大。”
林医生微微耸肩,语气很谨慎。
“持续的康复训练、良好的营养、充满关的环境刺激……这些都是基础,不过……”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
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印刷美的产品资料,上面印着醒目的英文logo和复杂的分子式结构图。
“目前国际上,针对夏先生这种因长期虐待与幸福糖过量导致的功能缄默和认知障碍,有一种前沿的神经修复药物,叫‘诺沃赛伦’,它作用于特定的神经递质通路和受损的神经突触,旨在促进神经元再生和功能重塑,尤其对语言和
感表达中枢的修复有不错的临床数据支持。”
“……真,真的吗!?”
小雀斑的眼睛瞬间亮起一丝希望的光芒,她急切地接过资料。
虽然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和术语她大多看不懂。
但那促进神经元再生、功能重塑、临床数据良好的字眼却像救命稻一样抓住了她的视线。
“林医生,这个药……有效吗?哪里能买到?”
“嗯,效果因而异,但确实是目前最有希望的一种方案。”
林医生点点,但随即露出一个略带遗憾的表
。
“买是能买到,只是……它非常昂贵,是国外最新研发的,现在还处于专利保护期,尚未进医保目录,一个疗程,大概需要……这个数。”
说着,她竖起两根手指,报出了一个让小雀斑瞬间脸色煞白的数字。
“啊……”
那数字,几乎是她现在全部积蓄的一大半,而且还不算后续可能的费用。
刚刚摆脱债务的影,巨大的经济压力再次像山一样压了下来。
“嗯……”
看到小雀斑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和紧抿的嘴唇,林医生理解她的犹豫。
她沉吟片刻,从公文包内侧的一个小金属盒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粒独立包装的药片。
药片是奇特的淡金色,在客厅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一种神秘的光泽。
“夏夫,我能理解你的难处,新药价格确实很高昂,直接投
一个疗程风险不小。”
林医生将那颗淡金色的药片放在小雀斑面前的桌子上。
“这样吧,我这里有一颗‘诺沃赛伦’的试用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