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着只有他能看见的景象。
“自从我来到这……我真的有好几次,都快要撑不下去……但是当我真正牵着她的手的那一刻,有些东西就变了……”
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如同投井的石块,带着决绝的回响。
“她依赖我,信任我,把她无处可去的生
到我手里……像个烫手的山芋,又像……唯一的火种。”
夏生停顿了很久。
公园里的喧嚣,孩子的尖叫,侣的嬉笑,远处旋转木马单调的叮咚声。
一切声音似乎都退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只剩下两之间令
窒息的沉默。
“她包容了我所有的不安、笨拙,甚至……自私。”
夏生终于转回,重新看向杨嘉,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缠不清的线。
“她包容了我这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一无是处的家伙,那么……我是不是也该试着去包容她?包容她的任,她的不成熟,她那些……可能注定会让她受伤,过早萌生的……”
夏生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感觉?”
“……”
杨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净净,
心涂抹的唇膏也遮掩不住唇瓣的苍白。
她像是被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夏生嘴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把冰凌,准刺穿她心
的防线,将她最后一点自欺欺
的幻想彻底
碎。
那句“包容她的感觉”,如同最终判决的槌音,沉重地敲落。
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不仅知道,而且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个选择里,没有她的位置。
“夏生……”
巨大的失落和尖锐的不甘如同汹涌的水,逐渐将杨嘉的内心淹没。
理智在尖叫:停下!现在不是时候!回家去,冷静下来,重新谋划!
可另一种更原始,更汹涌的力量。
那被拒绝、被忽视、被彻底排除在外的愤怒和绝望!
像失控的岩浆,冲垮了所有理的堤坝。
凭什么?
凭什么她杨嘉付出的一切,却抵不过一个身无长物的小丫片子!?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长长的队伍终于移动到了尽。
涂着鲜艳彩漆的摩天轿厢,带着铁链摩擦的轻微“咔哒”声,缓缓地停在了登乘平台上。
明亮的阳光照在崭新的金属和玻璃上,反出刺目的光。
轿厢的铁门,在工作员熟练的动作下,“吱呀”一声,带着一种近乎戏剧化的宣告感。
敞开了。
“杨姐,我们……”
夏生看着那敞开的轿厢门,又看了一眼杨嘉眼神空的脸。
一种想要逃离此地的强烈冲动攫住了他。
夏生站起身,声音带着歉意和如释重负的疲惫。
“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真的很抱歉,我状态实在不好,改天再……”
“夏生!”
他道歉的话音未落,杨嘉却猛地抬起。
像是被那个敞开的轿厢门刺激到了最后一根神经。
她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了,金发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甚至没有看夏生的眼睛,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缓缓转动的巨大盘。
声音突兀地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神经质的紧绷,强行挤出笑容。
“来都来了,陪我坐一次那个吧?就一次!”
她伸手指向那高耸云的摩天
,指尖微微颤抖。
“听说……听说这个摩天很灵的!传说只要一起坐上去的恋
,就会……”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仿佛意识到自己用错了词。
脸上闪过一丝狼狈,随即又被更强烈的执拗取代。
“……总之,陪我坐一次!很快的!”
话音未落,她根本不给夏生任何拒绝的机会。
几乎是凭着一种近乎蛮横的本能,猛地伸手,一把紧紧攥住了夏生的手腕。
那力道之大,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指甲几乎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陷进他的皮里。
“唔!?”
夏生只觉得一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整个
被拽得一个趔趄。
“杨,杨姐!”
夏生惊愕地低呼,试图稳住身体。
但杨嘉充耳不闻。
她像是被某种巨大的执念驱动着,眼神空而灼热。
死死盯着那敞开的轿厢门,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眼前这个即将失去之的救命稻
。
拉着夏生,近乎踉跄,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强行将他拖向了那个缓缓等待着的钢铁盒子。
“……额!”
工作员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
夏生只觉得眼前景物一晃,一混合着金属、油漆和劣质香水的闷热空气扑面而来。
下一秒,后背撞上了轿厢内侧冰凉的塑料座椅,发出沉闷的声响。
“哐当!”
沉重的铁门在他们身后猛地合拢。
那声响仿佛一道闸门落下,瞬间隔绝了外面那个阳光明媚,声鼎沸的世界。
轿厢内部狭小而安静,只有铁架结构在机械运转时发出令牙酸的轻微“吱嘎”声。
脚下传来一阵晃动,整个空间开始无可逆转地向上抬升。
“唔……”
“……”
空气凝固了。
方才在门外那场几乎撕裂两关系的对话余烬。
在这骤然封闭的狭小空间里无声地复燃,带着灼的温度和令
窒息的烟尘。
夏生靠在冰凉的塑料椅背上,手腕上还残留着杨嘉方才用力抓握的灼痛感。
他微微喘息着,看着坐在对面脸色惨白如纸,胸剧烈起伏的杨嘉。
她的金发有些凌,几缕发丝粘在汗湿的额角,
心描画的
红边缘晕开了一丝,透出一种狼狈的脆弱。
那双总是带着掌控感的漂亮眼睛。
此刻盛满了复杂的绪。
愤怒、不甘、绝望,还有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疯狂。
“杨姐……”
夏生试图打这令
窒息的沉默,声音
涩。
“别叫我姐!”
杨嘉猛地打断他,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像绷紧到极限的琴弦骤然断裂。
她抬起,眼睛死死盯着夏生。
“夏生,你看着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死死攥着膝盖上的小皮包。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
那枚心准备的戒指盒,就在皮包的夹层里,隔着柔软的皮革,硌着她的掌心,像一个冰冷的讽刺。
杨嘉急促地喘息着,胸剧烈起伏,仿佛溺水的
挣扎着要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她看着夏生,看着他那张年轻却写满疲惫和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