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板,王师弟是imo的金牌。」
「好,好。哎,修齐,来来来,开个视频和大家都先认识一下。这些都是你
师兄师姐,以后大家都要互相帮助互相学习。」
客套话我最擅长,对着屏幕上一张张脸挤挤笑容,拜拜码,不着痕迹说些
俏皮话,自然而然一片欢声笑语。
我的汇报时间最长,毕竟基础的东西多,创新的少。我看老师听得漫不经
心,于是不再着重复刻文献内容,选择强调我自己的创新见解。
一番讨论指导后,老师对我连连夸赞,笑得合不拢嘴。
组会一开就是一下午,妈妈都下班回来了。
「姜小姐,可以和我出去约会吗?」
我戏谑地调戏妈妈,姜清瑶神色孤高冷艳,凤眸微眯,甚至都懒得看我。
「好吧,」眼看妈妈就要换鞋离去,我垂丧气,不得不妥协,「妈妈,可
以带我出去玩吗。」
「哼,」她得意极了,如同将军胜仗,天子凯旋,「走吧宝宝。」
推门而去,眼前一片冬景。枯树掣风,败枝傲霜,于天地水墨飞白间,摇曳
生命的伟岸。只可惜,不见雪。
哀点地,我踩上去断裂声清脆,妈妈踏着
致的棉鞋,落脚却无声,如是
天上来。
五六点的街区车马稀少,迹荒疏,万物寂寥,更衬风声孤傲。
妈妈拉着我的手,那么温暖,连指尖都不会寒凉。
我多希望栖霞街会变得很长很长,能让我一直牵着妈妈的手,顶着清冷的早
冬,走过万家葳蕤的灯火,走出半生亲切的呢喃,走到彼此温暖的对岸。
「妈妈,我喜欢你。」
时至今,我终于可以平和对妈妈絮说心语。我知道她不会直接回应我,更
知道,她比我她更
我。
毕竟,她听完,笑得那么开心。
街拐角,有一白发老
抱着一靶的糖葫芦。葫芦架上少了大半,和她的银
发一般,在风中稀疏。
我上前要了两串,一共十元,付完后记下收款码,待走远时,又转了两百。
妈妈手拿一串,她也不吃,只是看我吃得嘴角都在甜蜜,美滋滋笑着。
「妈,我这串比较甜,您也吃一颗。」
姜清瑶在外面不会进餐,但从不会拒绝我喂她的。
妈妈吃完后展颜一笑,我乐呵呵说:「妈妈,你自己这串也吃一颗啊,看看
是不是我的甜。」
她顿了顿,见我满眼期待,颤颤巍巍抬起手,檀轻张,过了半天才含进一
颗,喉滚动,吞咽下去。
「是,是宝宝的甜。」
姜清瑶痴痴地说着,她仿佛身处往生殿,回忆一帧一帧流淌,那些伤,那些
痛,都一齐翻涌。
「妈妈从前没上山的时候,青莲市也有很多这样卖糖葫芦的大娘。家里也不
是很穷,可是从来不待见妈妈,妈妈虽然想吃,可是也没吃过。直到师父带上我
上山,母亲不舍一路跟住我,遇到卖糖葫芦的就给妈妈买了一串。妈妈不记得味
道了,也不记得母亲当时的样子。今天,今天,妈妈终于又吃到了,也记起母亲
那时候的样子。」
她看着我,满目释怀,柔柔一笑,往事前尘漫天飘絮,都烧成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