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岩继续道:“渔岸姐,你今天去锦萍路商场,是偷偷看望你姐姐了吧?”丁渔岸大方承认了。
方东岩追问:“那你为什么不进去跟她相认?是因为你父母不让你认她吗?”
“我父母已经不在了。他们生前很愧疚,一直想把姐姐找回来,可拖到病逝也没能实现。”
“那就怪了,你为什么不见她?”
“姐姐现在是身价不菲的老板,我只是个小小的打工
。”丁渔岸的语气有些黯然,“我们二十多年没见,如今突然去认她,感觉……不妥吧。”
方东岩摇摇,叹道:“渔岸姐,你是怕美岚姐嫌贫
富,忘了根吗?她今天看了监控,已经知道你去找过她了,哭着让我把你找回来。”
丁渔岸眼中水光一闪,强忍着没让泪水落下:“我们丁家对不起姐姐,当年把她一个抛在外面……我没脸见她。”
方东岩不想唠那些家长里短的,徒增伤悲,他提议道:“渔岸姐,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走,跟我去见你姐姐吧。她很想自己的家,想得不行!”
“不,我还没做好准备。”丁渔岸摆摆手,身体微微向后靠,“若尘先生,你能告诉我,你和我姐是什么关系吗?”
方东岩坦然一笑:“渔岸姐,我猜你早就注意到我和你姐了吧?那天你在街上撞上我的车,恐怕不是巧合吧?”
丁渔岸不答,反问道:“你先回答我,你和我姐是什么关系……是像你和李太太那样的主仆关系吗?”
方东岩正色道:“错!华姐最多算是我的,而美岚姐——我把她当挚
,当老婆。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她也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丁渔岸微微一怔,轻声道:“可你明明有朋友,那个冯小姐很漂亮。我在手机视频上看到,你们一起掉进井里,一起得救,一起接受采访。”
方东岩大方承认:“没错,冯小姐是我的朋友,我们很恩
,她也知道我和美岚姐很恩
。呃……这事一言难尽,我以后再跟你解释吧。你能不能先解答我的疑惑,你是怎么在偌大的宁真市找到你姐姐,并发现我和她的亲密关系的?”
丁渔岸柔柔地道:“其实也是通过视频。我在手机上看到新闻视频——你和冯小姐掉进井里后,公安和消防展开救援,现场有两个哭得特别伤心,一个是你妈妈,另一个大家不认识,恐怕会以为是你的亲戚吧,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我的大姐,丁美岚。”说到这里,丁渔岸幽幽一叹:“这也是二十多年后,我第一次看到我姐,是不是很奇妙?”
方东岩沉思道:“原来是这样么?那天你撞上我的车又是怎么回事?”
丁渔岸答道:“那天真是巧合。我在手机上看到我姐后,当天就去青岚山看过,顺便记下了你停在鱼青湖的车子的号牌。那天我只是像往常一样,从公站下了车,过马路时,碰巧又看到你的车牌,好奇之下,上前多看了几眼,结果不小心撞上了。”
方东岩恍然:“原来如此。那你知不知道你姐和李凌华的恩怨?李凌华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丁渔岸平静地道:“李太太已经知道我是丁美岚的妹妹了。我也猜到她们可能有些恩怨,但不知道具体细节。”
方东岩道:“当年把你姐姐出家门的,就是李家了——你应该能猜到她们的过节了吧?”
丁渔岸陷沉思,喃喃地道:“难怪……”
“渔岸姐,李凌华有没有难为你?你现在知道真相了,不能继续给她当保姆了。”
“可是,李太太对我很好。而且,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很
难找到更好的了。”
“你姐是大老板,我也认识一些大公司的领导,可以帮忙给你安排一个更体面的工作。”
“这不好吧……”丁渔岸不置可否,起身走向饮水机,“光顾着聊天,我都忘了给你倒水了。”她弯腰倒水,牛仔裤绷出圆满的形,似乎随时能撑
布料。
方东岩看得有些失神,心想:这,这么优美的曲线,不愧是美岚姐的亲妹妹。
丁渔岸用一次纸杯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方东岩呆呆地盯着她,神
有些恍惚。丁渔岸注意到他不规矩的目光,喊了两声“若尘先生”。
方东岩回过神,笑道:“渔岸姐,以后别叫我若尘,也别叫先生了,直接叫我东岩就好。咱们不是外,你姐和我还有我妈妈,关系好得很!”
丁渔岸淡淡地回应:“知道了。东岩,你还有别的事吗?我儿快回来了,要是被她看到我和陌生男
在一起,我怕她误会。”
“没什么事了。我会把咱们见面的事告诉你姐,让你们尽快相认的。”方东岩站起身,补充道,“换工作的事,你也好好考虑一下吧。”
丁渔岸送他到门,微笑道:“谢谢你了,我会考虑的。”
夕阳如胭脂般晕染天际,方东岩走下楼梯,向着车子走去。
他的步伐轻快,走了十来步,隐隐觉得身后有异,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伺。
他放慢脚步,绕过停在路边的车子,朝小区门走去。
出了小区,方东岩拐进一条僻静的石子小路,两旁杂丛生,路边停着一辆
旧的轿车,车身蒙着厚厚的尘土。
方东岩闪身藏在车后,目光如猎鹰般锁定来路。
不多时,一个白影悄然靠近过来。
方东岩猛地窜出,扑向那个身影,勒住对方脖子,将其按倒在地。
“你是什么,
嘛跟踪我!”
方东岩话音刚落,发现对方竟是个妙龄少。
她的五官很淡,却很耐看。
眉毛细而自然,轻轻搭在眉骨上,衬得眼睛格外清亮。
鼻梁高得恰到好处,不张扬,从侧面看,线条一路滑下来,和她的薄唇连成一道安静的弧。
唇色偏淡,没涂红,却像刚喝过温水,柔润得让
忍不住多看两眼。
少的皮肤是真的好,不是滤镜那种假白,而是透着血色的细腻,连毛孔都藏得极
。
她的美貌如夜空中乍现的星辰,惊艳却带着一丝冷冽,让既想靠近又不敢亵渎。
方东岩的敌意瞬间消散大半,松开了手臂:“小姑娘,你是谁?跟在我后面做什么?”
少蹲在地上,揉着雪白的脖子咳了几声,显然被勒得不轻。她抬起
,眼中燃起一团怒火,瞪着方东岩道:“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又是谁!”
方东岩气结,皱眉道:“你跟踪我,还好意思问我?”
少站起身,拍了拍白色丝质衬衫上的尘土,长发松松地垂在肩上,发尾微卷,“呵,跟踪?笑话!我只是路过,你这
怎么这么自恋!”
她的黑色a字裙下露出一双修长的腿,脚下穿着一双白色网鞋。
明明穿着简约,没化妆也没戴什么首饰,可往那儿一站,却像是照亮了周围的世界。
方东岩被她噎得无言,胸憋着一
火,却又舍不得对这小美
动手。
他吸一
气,压下怒气:“天色晚了,我不想跟你瞎掰扯。我是若尘,可以告诉我你的来历了吧?”
少在方东岩身上扫视了一遍,挑眉冷哼道:“哦?你就是前几天上新闻的那个作家?怪不得看着眼熟。”
“既然你认出我了,能告诉我你的大名了吧?”方东岩放低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