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雾气。
列车刚驶出车站不久,程明猛地发现,不远处一个小山丘顶上的中杆灯下,竟有一大一小,两个像貉似的动物在疯狂地反复横跳。
“不能是人吧?”程明心道。
等火车即将逼近山丘时,程明方才识别出来,竟然真的是两个人!
这二人的身后各背着一捆束棒和一把斧子,他们站在山丘顶上,冲着程明的方向边跳边喊。
个子高的操着江淮口音,他喊道:“阿道夫!放宽心!火车正飞速向右驶!天一黑咱就牛了!”
个子矮的操着巴蜀口音,他喊道:“答丢夫!别害怕!火车依然在向右驶!天一黑咱就发了!”
程明仿佛听懂了一般,对着窗外咯咯直笑,这一奇怪的举动引起了陶蓬莱的注意。
“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陶蓬莱诧异地问道。
“‘凡可说的,皆无意义。凡有意义的,皆不得不以荒唐的语言传递其意义。’这是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在《哲学评论》中说过的话。徒儿虽然没听懂,但能感觉得到他们在为自己勇敢的奋斗着,我甚至有种他们是同道的感觉。”程明装逼道。
“呃......也......也对,也可以这么说。”
“啊?师父您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程明张着大嘴问道。
“不光听得懂,还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那......那他们是干什么的?”程明急迫地追问道。
“还能是啥,吃两条线的呗。”
“吃两条线?啥玩意儿是吃两条线?”程明好奇地继续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抢火车!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抢的一般都是铁路货车。”
“啊——!那......那他们背上的东西是......”程明屏住呼吸问道。
“束棒是分给同伙的,用来制服护车人员,斧子则是用来砸锁取货的。”
“卧槽!卧槽!!卧槽!!!牛逼!牛逼!!牛逼!!!”程明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啊!”
“那个......他们刚才为什么冲着咱们喊?”程明又来了新的问题。
“他们喊的不是咱们,是强盗同伙!”陶蓬莱伸出手指指向窗外。
“强盗同伙?外面啥也没有啊!我只看到了灌木丛。”
“强盗同伙就隐藏在这些灌木丛中,只需星星之火,便能使他们立刻无处遁形,只能现出原形。”
“好家伙......亏我刚才还说他们是同道......操他妈的......”
“你没说错啊,确实算是同道。”
“这......这怎么算?”
“都在祸害国家跟老百姓啊,本质上咱们和他们是一样的啊。”
“卧槽......师父你......你......怎么......怎么......”
“这怎么了?又没外人,咱们不就是打着好听点儿的旗号祸国殃民嘛,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只要自己不觉得难受不就行啦!”
“我......我是说......我没想到......我......我......”
“喊的口号你要真信......那你可真是够可以的。我问你,咱们拜孙悟空拜的跟真的一样,如果孙悟空突然显圣,出现在你我的面前,在正常情况下,他会做什么?”
“把咱爷俩宰了......”
“那不就是了,原来你清楚啊!”
“我......我......有些时候......我真的......我......”
“偶尔的自我欺骗无伤大雅,可要真没意识到自己是在打着大义的旗号行着不义之事......那这个人的脑子多半是没救了,和疯子没什么两样。”
“好吧......话既然说开了。徒儿确实能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可徒儿非但没感到内心有哪里不舒服,反而觉得好爽,好刺激!”
“这就行了。”
“我......徒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种事当然不能公开说,但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大家伙心里其实都清楚的很。”
“嗯......”
“人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一定要有一个清醒的认知,不能别人说对就对,别人说错就错。即使是错的,只要对自己有益,能过得了自己这关,那就没什么了。怕的是自己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谢师父教诲!”
“为师想到啥说啥,怕你悟不透,再点你个事儿。”
“师父您说,徒儿听着呢。”
“其实......只要你愿意多动脑筋,穷人家的女娃你也是能糟蹋的。”
“这脑子怎么动?”
“比如......你看上了一个油条铺老板的女儿,你完全可以催眠一个富人,让他提着一箱钱偷偷放在铺子里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啊。”
“难道说......”
“嗯,那可不呗!这样就可以说油条铺老板是有钱人了,然后你就可以桀桀桀桀桀桀......”
“对啊,对啊!桀桀桀桀桀桀......”
“当然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完事后还要让那一箱钱哪里来回哪去。”
“对,对,对!”
“你看看这样多好,钱的主人没有损失一分钱,油条铺老板的女儿收获了成长,你自己也从中得到了快乐。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啊!为师这也只是抛砖引玉,徒儿你一定要多动脑筋,学会举一反三哟。”
“是,是,是!”
“乖徒儿,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你现在......有什么特别好奇,十分想问的东西没有?”
“还真有!徒儿老想问......咱们这么横......就没有什么东西能治的了咱们吗?我是说......咱们有没有什么敌对势力......或者说......这世上有没有其他什么能制裁的了咱们的事物存在吗?”
“有!”
“那是......”
“它是航船,它是朝日,它是婴儿。”
“呃......没太听懂。”
“这么说吧,它若形成,其强大的力量离谱到可以用‘机械降神’和‘降维打击’来形容。”
“卧槽!那咱们......”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航船、朝日、婴儿的形成条件极其苛刻,有些话不知道咋说......这么说吧,咱们多数时间始终是处于绝对上风的,这点无需担心。”
“哦呦~!好得很,好得很!徒儿觉得,其实......即使敌对势力真的形成也不用怕,我们只要在刚有苗头时混入其中,抢先占领潮头位置,等站稳了脚跟,咱们就可以阳奉阴违,过度执行他们正常的指令,歪曲他们本来的意图,这样就可以把主流整成断流,让在其中的我等实质逆流变成主流。接下来......就是打着昔日主流的名义,干着咱们真逆流,假主流想做的事。叫什么这种事情从来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
“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