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极具吸引力,战天阳年仅二十一岁便耀月五级,天赋惊人,被誉为天
元王朝百年奇才,甚至有人也说他会是下一任天元皇帝的有力竞争者。
然而,宁晨从传闻中得知,六皇子战天阳心胸狭隘,阴险狡诈,睚眦必报,
性情暴戾,好色贪财,私生活糜烂,绝非良配,想起司轻尘清冷如月、孤傲如莲,
却将落入这等豺狼之手,心中便涌起刺痛与不甘。
宴厅中央,司轻尘款款游走于宾客之间,她清冷脱俗,应对各方恭维试探,
言辞简洁却一针见血,不露少女羞涩慌乱之态。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肥胖的王家家主凑到司轻尘身旁,谄媚笑道:「轻尘侄女,恭喜恭喜!六皇
子殿下人中龙凤,你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日后必当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呀!」
司轻尘指尖轻叩茶盏,泠泠清音中,混着她含霜带露的轻笑:「王伯伯这嘴
倒比南疆的变色蜥还灵巧,前日才给殿下当完引路藤,今日又忙着给他脸上贴金?
只是您这嫁接手艺着实精妙,自家钱庄都枯成晒干的菟丝子了,倒有闲心给旁人
修整门面。」
周遭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司轻尘慢条斯理捻起块杏仁酥,对着阳光端详裂
纹:「要我说呀,您与其操心这些,不如担心下自己的产业,以免被人卖了还不
自知。」
王家家主笑容僵住,脸庞涨成猪肝色,讪讪无言,尴尬至极,灰溜溜退开。
未几,粉裙孙家小姐扭动腰肢上前,眼中闪烁羡慕嫉妒,声音娇柔:「司妹
妹,您真是好福气!倾城容貌,高绝修为,如今又嫁六皇子殿下,往后定是荣华
富贵!」
司轻尘眼底玩味更浓,瞥了一眼孙小姐,语气清冷淡漠,字字带刺:「哎呀,
这『福气』二字从姐姐嘴里说出来,倒像极了你十四岁那年扔出去的定亲玉佩。」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讽刺,「如今那位被姐姐退婚的寒门子弟早已摆脱『废物』
的称号飞黄腾达了吧?还是得擦亮眼睛,毕竟姐姐挑夫婿的眼光,还不如街头算
命的先生呢,哎呀,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姐姐未
来还是有希望找到一个对年纪没要求的夫婿的。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
孙小姐被噎得俏脸青白,张口结舌,最终白着脸讪笑着匆匆退开,司轻尘望
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对于这些虚情假意的阿谀奉承与居心
叵测的试探拉拢,她向来不屑,她那洞察力,早已看透所谓上流社会宾客们面具
下隐藏的虚伪、贪婪与丑陋。
宁晨的目光,始终黏在她身上,她的每一句反击,眉宇间清冷孤傲,偶尔流
露的狡黠,都如皎洁的月光,深深地照进他心底,勾起悸动与怜惜,他清楚,自
己与她之间,隔着云泥之别。
他无奈低头,发出几不可闻的苦笑,再次握紧冰冷酒壶,就在此时,寒毒毫
无征兆再次猛烈发作,冰冷刺骨,如无数毒蛇从四肢蔓延,似乎血液凝固,经脉
僵直,刺得他喉头一甜,腥味上涌。
这时候,一道高大桀骜的身影,迈着沉稳步伐,缓缓走向司轻尘,他的出现,
打破了她周身清冷氛围,来人正是天元王朝六皇子战天阳,他身着深紫色锦袍,
袍上金线绣着异兽,面容英俊朗逸,可惜眉宇间萦绕着轻浮戾气,眼神深处流露
贪婪与占有欲。
他径直走到司轻尘面前,脸上带着自以为是的得意笑容,目光放肆地在她曲
线上逡巡。随即,他当众伸出戴玉扳指的大手,一把抓住司轻尘皓腕,指尖力道
不容抗拒,几乎掐进她娇嫩肌肤,同时用充满暗示与压迫的语气,低声笑道:
「呵呵,轻尘妹妹,你我既已定下婚约,不日便成夫妻。如今亲近些,理所应当,
天经地义,不是吗?」语气霸道,眼眸中掠过赤裸占有欲,似乎恨不得立刻在她
身上打下烙印。
他得寸进尺,身体又凑近几分,几乎贴在司轻尘身上,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
音量,压低声音,语气露骨挑逗:「而且,尘儿你看,今夜月色明媚动人,良辰
美景,岂能辜负?不若稍后宴席散了,你便随我到后花园,寻一处僻静之所,共
赏良辰美景,如何?」
司轻尘眼里露出怒火,战天阳的亲近似乎让她身体感到不适:「殿下,您这
如狼似虎的力气确实不小,为何会在上个月前和三殿下的比试中落败?与其在我
这弱女子身上下功夫,还不如考虑一下怎么把输掉的补回来。」
「轻尘妹妹多虑了,眼下有绝色陪我,其他都可以抛掷脑后。」司轻尘试图
用力抽回手腕,战天阳却力道不增反增,握得更紧,她手腕已现红痕。
司轻尘看透战天阳卑劣心思,碍于家族困境与宾客颜面,不便当众发作,眼
底深处,闪过一丝无奈悲哀,毕竟此刻家族有求于人,而自己也不是那个什么都
不管的小丫头了,家族的压力让她逐渐成熟。
这一切,都被角落里的宁晨看在眼里,内心想要帮忙,他清楚,以自己卑微
身份微末修为,贸然冲上前去,不仅伤不了战天阳,反而会给司轻尘招来更大麻
烦,甚至连累司家。
可是,当他看到司轻尘眼眸中罕见流露出无助、窘迫与屈辱时,心中压抑多
年的守护冲动,再也无法抑制,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受辱,哪怕只是为她争取片
刻喘息,他亦心甘情愿。
一念及此,宁晨深吸一口气,放下空空如也的酒壶,他迅速从矮几上端起一
盘精致点心,低垂着头,装作尽忠职守的仆役,缓步走向宴厅中央的两人。
他的脚步,在旁人看来平稳恭敬,然而,他深藏阴影下的眼眸中,闪烁着一
丝与平日温顺截然不同的狡黠。
「尊贵的客人,小人……小人来为您二位添些点心。」声音因刻意压制而沙
哑颤抖,头垂得更低,不敢直视。
当他行至战天阳身侧,距离两人仅两三步时,他看似不经意地脚下微崴,身
体向前猛地一倾,手中盛满糕点的木盘骤然倾斜,哗啦啦一阵乱响,精致点心散
落一地,好几块精准地沾染在战天阳名贵锦袍之上,留下显眼的污渍。
「哎哟!」宁晨发出恰到好处的惊呼,语气带醉意与慌乱,眼神深处却隐藏
计划得逞的算计与快意,「殿下,大……大小姐,万望恕罪!小人失手,该死!」
他语无伦次告罪,一边「慌不择路」试图稳住身形,却又「不慎」用肩膀狠狠撞
向战天阳腰侧,这一撞力道拿捏巧妙,既不伤人,又足以让猝不及防的战天阳身
形一晃,下意识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