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恶心……”方
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齐砚愣了下，没有听明白。
“我老是做梦，我……不想做那种梦……可是一睡着就……我怎么这么恶心啊……”方耷拉着脑袋，额
抵着齐砚的大腿，身体微微发颤。
齐砚再次蹲下身，看着她的脸：“做了什么梦？”
方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她垂着梦呓一般地嘟囔：“我不敢睡觉，我身上好脏……洗多
净都不管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难受，我不想再做那种梦了，不想夹被子，把内裤弄脏，我脏死了，为什么，为什么那里总是湿的……”
齐砚身体一顿，迅速拿开了覆在方手上的手掌。
方哭了出来：“你也觉得我恶心了是不是，怎么办啊……你别害怕我，我不碰你……我不是故意的……”她两手抓着凳子往后挪。
齐砚抓住她的胳膊。
方低声抽泣。
“方……”齐砚平时很少叫她的名字，话语显得有些生疏：“方，抬。”
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
“别胡说。”齐砚看着她的眼睛，把被她泪水濡湿的发掖到耳后：“你不恶心。”
方抽泣了一声，通红的眼角又有泪珠滚落。
齐砚伸手帮她抹掉。
方啜泣着把额抵在他肩上：“我不敢回屋睡觉……”
齐砚想了想，拉住她一只手，把她拽了起来。
他踢开她身后的矮凳，扯着她走进自己房间，来到床边：“今天晚上在这儿睡，你睡里面。”
齐砚拿了方的枕，关掉客厅里的灯回来时，方已经爬上了床。
她躺在床上，两腿分开。脸上还有未的泪痕。
齐砚把枕塞到她脑袋下面，躺到床上。
“齐砚，我可能会把你的床也弄脏。”
齐砚转向她，再次按住她的胳膊：“你不脏。不准再胡说。闭上眼睛。我关灯了。”
方转过身，侧对着外面。她往下缩了缩，闻着齐砚身上的味道，心里对睡觉的恐惧消散了些。
可是这样，烦
的双腿又叠到了一起。
她弯起膝盖，姿势别扭地把自己的拳塞在两膝中间。
台灯啪地一声灭了。
方
25-07-25
感觉自己的腿突然被抓住，接着一个东西卡进了自己膝间。
是齐砚的膝盖。
方轻哼了一声。
齐砚胸膛起伏，
吸了
气。
“这样你难受吗？”方问。
“不难受。睡觉。”
这一晚，方没再做梦。可醒来后，腿间的不适还是让她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齐砚被惊醒。
方没有急着下床洗澡，她跪在床上，看着身下的床单。
齐砚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浅色的床单上，印着一块红的圆形血迹。
方来了初
。
第37章 梦 你身上好好闻
齐砚拎着卫生巾回到家时，方正蹲在床边刷床垫。
床垫被她拉得横了过来，一在床边，一支在椅子上。
她脚边放着一盆水和洗衣
盒，手里拿了把卷毛后遭到废弃的牙刷，呼哧呼哧正刷得起劲。
“买来了啊？”方放下牙刷，手伸进水盆里划拉了几下。她从床垫和椅子的阻挡中跳出来，接过齐砚手上的袋子：“怎么买了这么多？”
“每次经期平均4到6天。”齐砚说。
“哦。”她拿起卫生巾，去往厕所。
从厕所里出来，方看到齐砚接替了自己的位置。
“我弄吧。”她蹲到齐砚旁边。
“不用。肚子疼吗？”
“不疼，就是感觉小肚子胀胀的，像是在往下坠。还有，腰有点酸。”
“别蹲着了，去沙发上坐着休息会儿。”
“不用，我没事。”方歪着问齐砚：“齐砚，超市多不多？你买卫生巾的时候没有笑你吧？”
“没注意。为什么要笑？”
“因为你是男的啊，卫生巾是
……”方没说完，自己先笑了：“就是，这有什么好笑的。”
刷好床垫，两又搬来两个凳子，垫在下面，让床垫尽量靠近阳台。
上午的阳光有些冷清地从窗外斜斜照进来，只能晒到床垫一角。
“天晴得不好，不知道到晚上能不能。”方有些担心。
阳台上洗衣机轰隆轰隆的声响停了下来，两个一起把洗好的床单晾上。
晚上，床垫没有。
吃完晚饭，方把齐砚的枕和被子抱到了自己床上。
“快做完了吗？”齐砚走进房间时，看到方还趴在桌上写作业。
“快了，还差一点。床有点小，你睡里面吧。”
写完作业，方走到床边。
刚沾到床，她忽然又站了起来。
“卫生巾多少钱？”方拉开抽屉，掏出一个本子。
“怎么了？”
“记账啊。”方打开本子，从笔袋里掏出一只中
笔：“以后每个月又多了一个卫生巾的支出。多少钱，你还记得吗？小票有没有拿回来？在袋子里吗？”
齐砚下了床。他拉开方刚才拉过的抽屉，看到里面放着几本用过的作业本，作业本下面还有一个塑料袋。
他伸手翻了翻，袋子里面装的还是本子。
“哎，别动我账本啊。”方拿着小票走到桌子旁：“这些本子反面都是我记的账。我打工挣的钱、学费、还有我们每天花的钱，收
和支出我都记着呢。等我大学毕业开始工作了就慢慢还给你。”
“谁要你还。”齐砚伸手抽她手里的本子。
方笑吟吟写好卫生巾的钱数：“那等你以后结婚买房子的时候，我还给你的老婆。”
“睡觉。”齐砚关上抽屉。
“知道了。你先上床。”方把洗完澡后松松绑上的发散开，发圈放在桌上。她走到床边：“齐砚，你再往里面点。”
“你睡里面。”
“那你半夜从床上掉下去了不要怪我。”方手伸到腿间隔着衣服扯了扯卫生巾的边，小心翼翼爬到床的里侧。
躺到床上，她摸了摸后面卫生巾的后缘，翻身趴在了床上。
齐砚歪看着她身体紧贴着墙，胳膊伸到枕下面，脸埋在枕中间。
“趴着睡？”齐砚问。
“嗯。”脸趴在枕上，方的声音有点闷：“感觉趴着安全些。我睡觉不太老实，这样贴着墙压着自己胳膊，可能就不会
翻身弄到床上了。”
“贴两片，粘在一起。”齐砚建议。
“那多
费，一片好几毛呢。”
齐砚把她的胳膊从枕下面拽出来，拉着她面对自己：“我去给你拿。”
“不要，太费钱了。”方说着突然想到了办法：“我知道怎么办了。”
她爬起来，去外面找了个大塑料袋，用剪刀剪了，撕开后，爬回到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