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一枪齐根斩断!
断臂带着喷射的血雨远远飞落!
断臂之痛让赵寒衣彻底陷入了疯狂和绝望的深渊!「我跟你拼了!!」
他目眦欲裂,仅存的左臂青筋暴起如虬龙,全身残余的、狂暴不受控的黑煞
真气被不顾一切地压缩、点燃!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如同濒死的凶兽,将毕生的
力量、怨毒和丹药带来的最后疯狂,尽数灌注于左拳之上!那只拳头瞬间膨胀,
皮肤龟裂,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波动,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狠狠砸向姜青麟
毫无防备的胸膛!
「轰!」
拳锋结结实实印在姜青麟胸口!狂暴的黑煞之力疯狂涌入,如同无数根冰冷
的毒针,疯狂冲击着他的心脉!姜青麟如遭重锤,护体金光剧烈闪烁,胸口传来
骨骼碎裂般的剧痛,一口滚烫的逆血再也压制不住,狂喷而出!
但就在中拳的同一刹那,姜青麟眼中厉芒爆射!他强忍着足以让人昏厥的剧
痛和内脏翻腾,借着对方拳劲前冲的势头,不退反进!双手死死握住玄金枪柄,
将全身的力量、所有的愤怒、以及对陈默的承诺,都凝聚在这最后一刺上!
「噗——嗤!!」
沉重的玄金枪,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和尚未散尽的雷霆余威,从赵寒衣腹部
那个巨大的伤口处,狠狠捅入!枪尖透背而出!枪身携带的巨大动能,推着赵寒
衣的身体向后飞退,「咚!」的一声巨响,将他死死钉在了巷口的墙壁之上!
「呃……嗬嗬……」
赵寒衣身体被钉在墙上,如同破败的玩偶,口中涌出大量混合着内脏碎块的
黑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死亡的灰败。
他的身体在雷劲与黑煞的激烈冲突下剧烈抽搐,生机飞速流逝。
姜青麟一手紧握枪柄,另一只手五指张开,掌心雷光疯狂汇聚,形成一个刺
眼的小型雷球!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赵寒衣,上路了!」
他低吼一声,掌心雷球狠狠按在枪尾之上!
轰隆——!
狂暴无匹的金色雷光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玄金枪瞬间灌入赵寒衣体内!这
股力量比之前强横十倍不止!赵寒衣的身体如同一个被点燃的炸药桶,由内而外
猛烈爆炸开来!地面龟裂,碎石飞溅!恐怖的冲击波将数丈外的姜青麟狠狠掀飞
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墙壁上才止住去势!
血肉横飞!
他那身坚韧的黑煞护体真气,在绝对毁灭的雷霆之力面前,如同纸糊般被撕
得粉碎!连同他丹田内那颗强行凝聚、尚未稳固的金丹,以及整个气海,都在这
一击之下被炸成了齑粉!他腹部连同小半个胸腔被彻底炸烂,露出焦黑断裂的脊
骨和破碎的内脏,左臂也仅剩一点皮肉相连!
恐怖的爆炸气浪将姜青麟狠狠掀飞出去!他人在空中,又是几口鲜血喷出,
重重摔落在数丈之外,靠着插在地上的玄金枪才勉强支撑住身体,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
他胸前衣衫破碎,一个焦黑的拳印清晰可见,丝丝黑气试图侵入,却被体内
残余的金雷之力死死压制、消磨。
墙壁上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焦黑冒烟的破洞和四处溅射的碎肉污血。
赵寒衣残缺不全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从墙上震落,摔在巷角的血泊之中。
他腰部以上还算相对完整,但腹部至胸腔已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空洞,断骨和
焦糊的内脏暴露在外。
那颗头颅,虽被爆炸波及半边焦黑,皮肉翻卷,但嘴巴和下颚竟奇迹般地未
被完全摧毁。
他仅存的一只眼睛死死盯着走近的姜青麟,瞳孔涣散,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
惧和濒死的绝望。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混合着血沫,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生命
力,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林……林少侠……饶……饶命……我……我只是棋子
……周巡抚……他……他抓了我……妻儿……逼我……」
姜青麟拖着伤体,踉跄地走到这具濒临彻底破碎的残躯前,居高临下地看着
他。
听到「妻儿」二字,姜青麟眼神深处似乎有极其复杂的情绪波动了一下,是
冷酷?是怜悯?还是对幕后黑手更深的憎恨?但这波动瞬间被陈默染血的双眼和
冰冷的墓碑所覆盖。
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冰冷得如同万古寒冰。
赵寒衣那只完好的眼睛死死盯着姜青麟抬起的脚,喉间的嘶气声陡然变得急
促而恐惧。
姜青麟的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陈默的血,需要你的头来祭奠。」
话音未落,「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蕴含着最后一丝雷劲的脚狠狠
踏在赵寒衣那焦黑破损的头颅上!颅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刺耳,红的白的瞬间溅了
一地!最后一点微弱的挣扎和声音戛然而止,彻底泯灭。
剧烈的消耗和伤势让姜青麟眼前阵阵发黑。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
腹间火辣辣的疼痛。
他低头看着胸前焦黑的拳印和身上多处被黑煞侵蚀的伤口,又看了看一片狼
藉的现场和赵寒衣破碎的残尸,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和凝重。
「咳咳……金丹中期……还有那诡异的黑煞……差点栽了,幸好连他调动天地
之力的能力都隔绝了。自出泸州,确实大意了……天下英雄,小觑不得。」他调
息片刻,强提一口真气。
走到赵寒衣的无头残尸旁,双手掐诀,引动体内残余的雷力。
「滋啦!」数道细密的金色电弧从他指尖跃出,精准地落在那些残肢碎肉上。
焦糊味弥漫,所有属于赵寒衣的痕迹,都在跳跃的雷光中被彻底焚毁、气化,
不留一丝痕迹。
他捡起包裹,将那块沾满血污、用来包裹玄金枪的粗布撕下一块,面无表情
地捡起地上赵寒衣那顶象征知府身份的乌纱帽,包好,系在腰间。
然后,他拄着玄金枪,步履蹒跚却坚定地走出了这片被阵法笼罩的杀戮之地。
夜色深沉,临江府郊外的孤山上。
一座新立的石碑静静矗立,碑上刻着:挚友陈公默之之墓。
姜青麟默默地将那块包裹着乌纱帽的粗布包放在碑前。
他指尖跳跃起一簇金色的雷火,点燃了布包。
火焰升腾,吞噬着那顶曾代表权力、如今却浸满罪恶与鲜血的官帽,发出噼
啪的轻响。
跳跃的火光映照在他脸上,明暗交错,映出眼底深处未散的杀意和对挚友沉
甸甸的哀思。
他拿出两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