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眼装睡。
感觉身侧床榻一沉,听他带着倦意低声道:「睡了,连赶路,乏得很。」
虽说修炼之打坐可恢复
神,但终究不如沉眠解乏。
不过片刻,他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涂山青霓悄悄睁眼,看着他沉睡的侧颜,剑眉微蹙,似乎梦中也不得松懈。
她犹豫片刻,终究抵不过那份益滋长的依赖,轻轻挪动身子,最终将小巧
的脑袋偎依在他颈窝旁,那里气息最温暖安稳。
姜青麟在睡梦中似有所觉,无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陷她脑后柔软蓬松的
皮毛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
那轻柔触感带着奇异魔力,让涂山青霓浑身一僵,一难以言喻的颤栗感顺
着脊椎蔓延。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直到察觉他呼吸依旧均匀,才缓缓放松,最终在
这份安心温柔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姜青麟醒来,便觉胸一团毛茸茸的温热。
低一看,那小狐狸正窝在他心
处,睡得香甜。
他不由失笑,小心将她挪到枕畔,自行起身更衣。
束发戴冠,一身玄色常服,衬得丰神俊朗。
昨天他已让侍卫递了拜帖,今天要去拜访燕逊。
吃过早饭,他正想叫杨静、成洪一同出发,那小狐狸却灵巧地跃上他肩,
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脸颊。
「乖,今天去拜访贤士,不是游玩,你留在客栈好不好?」姜青麟轻抚她后
背。
小狐狸不肯,前爪扒着他衣襟,呜呜低鸣,眼中竟有恳求。
姜青麟拗不过,只得允了:「算了,带你去也无妨。」
一行到镇西一处清幽小院,杨静上前叩门。
不多时,一名小童开门探看。
姜青麟温言道:「有劳通传,昨夜递帖的姜姓之,特来拜会燕先生。最新?地址) Ltxsdz.€ǒm」
小童应声而去。
片刻,一位须发皆白、神矍铄的老者快步走出。
他目光落在姜青麟身上,微微一凝,随即面露了然,躬身行礼:「不知贵客
驾临,老朽有失远迎,殿下恕罪。」
姜青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上前虚扶:「先生不必多礼,是晚辈贸然打扰。
只是……先生如何认出是孤?」
燕逊直起身,抚须一笑,目光睿智:「殿下气度非凡,非常可比。如今这
天下,姜姓乃国姓,寻常家避讳尚且不及,岂敢以此姓投帖拜会隐士?更何况
,老朽虽居僻壤,也知朝廷近册封皇太孙,殿下此时南下,路过羊德,顺道来
访,合乎理。是以斗胆一猜。」
肩的涂山青霓耳尖一动,心中暗赞:「好敏锐的观察。」
姜青麟闻言,朗声笑道:「先生果然厉害,明察秋毫,名不虚传。」
「殿下过誉,请。」
「先生请。」
进屋后,陈设简朴洁净,墙上挂了几幅山水字画,颇有雅意。
主宾落座,童子奉上清茶。
姜青麟没多寒暄,略一沉吟,便开门见山:「燕先生,晚辈今前来,有一
事请教。您看,我大齐如今,可有北伐中原、光复旧土的实力?」
燕逊捧着茶盏,默然片刻,缓缓道:「大齐地大物博,厉兵秣马多年,自然
是有底气的。」
「请先生细说。」
「其一
,兵势。天策军常年镇守妖月关,是百战锐;
邪、
虏两军也久
经战阵。陛下近年整饬军务,兵权收归中枢,如臂使指。此乃强兵。」
「其二,敌。清国享了四百年太平,当年的八旗劲旅早已腐化,内部并非
铁板一块。此乃敌隙。」
「其三,国力。陛下推行『摊丁亩』等新政,百姓负担稍轻,国库
渐充
盈。此乃厚积。」
他略顿,目光与姜青麟相接:「其四,地利。陛下雄才,已夺山海关。此关
是北疆锁钥,易守难攻。他若出关北伐,便可直捣黄龙,震慑天下。」
蹲在姜青麟肩的小白狐似乎听得
神,毛茸茸的尾
无意识地扫过他脖颈。
姜青麟感到痒意,侧看了眼肩上的小家伙,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抬手用
指节蹭了蹭她的下。
燕逊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抚须笑道:「殿下似乎很喜这灵狐?」
姜青麟收回手,目光落回前方,语气淡然却透着一丝柔和:「通灵的小东西,
一路作伴,倒也安心。」
他说得轻描淡写,连奔波,有这个小东西在身边,看她时而警惕时而慵懒
的模样,感受着她皮毛传来的温软触感,竟让他原本因前程而略显紧绷的心神,
松弛了不少。
「有此四者,大齐根基厚,承天应运,他
必能廓清环宇,再造太平!」
姜青麟听得目光炯炯,击节赞叹:「先生若观火,字字珠玑!既如此,先
生可愿出山助我,共图大业,驱除鞑虏,复我河山?」
燕逊闻言,持盏的手微微一颤,眼中绪复杂,似有泪光:「殿下……殿下
是国之储君,天潢贵胄。『&;发布页邮箱: )ltxsbǎ@gmail.cOm老朽不过一亡国之臣,衰朽残年,殿下不嫌……不怕天
下笑话吗?」
姜青麟起身,执弟子礼,恳切道:「先生大才,青麟渴慕已久。能得先生相
助,何惧言?只愿先生以天下苍生为念,出山辅佐!」
燕逊望着眼前目光诚挚、礼贤下士的皇太孙,胸中激,终于离席拜倒:
「殿下不嫌老臣鄙陋,枉驾屈尊……老臣……老臣燕逊,愿效犬马之劳!」
姜青麟连忙俯身将他扶起:「能得先生,实乃青麟之幸,大齐之幸!」
涂山青霓静静蹲在姜青麟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看着姜青麟认真的侧脸,眼中灼热的光彩,听着他探讨治国平天下。
她执掌青丘多年,知权谋与力量的重要。
此刻,她在这个年轻类身上看到的,是一种更宏大的格局与责任感。
这与她治理狐族、平衡各方势力的理念虽不同,但那份「担当」是相通的。
燕逊这等贤才,竟被他寥寥数语打动,甘心效忠,此的胸襟与魅力,远超
她最初预料。
心中暗叹:「齐得此主,何愁不兴?」
思绪飘忽间,又莫名想起昨夜所见那具挺拔身躯,和他此刻专注神重叠,
脸上微微发热。
她慌忙甩,压下杂
念
:「呸呸呸,胡思
想什么,他可是……红裳那
丫未来的夫婿……」
两又畅谈许久,就天下大势、军政要务
换意见,愈谈愈投机。
末了,姜青麟令杨静调派一队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