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只会躲在父母背后仰仗庇佑,心灰意冷的她,连工作都不要了,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最后是余总拒了她不清醒的离职单。
共事十多年,程佳婷最了解不过,余致伟尤其护短。
昨夜刚得知砚洲和小予的事,他煎熬地坐立难安,临睡前连骂了好几回:“胡闹!真是胡闹!”
同她说,“怪你那外甥,长得太好。”
她听得一阵无语,心想总不能把程砚洲的脸划花吧,又听余致伟说,
“小予一时鬼迷了心窍,她啊,小女孩心性,叁分钟热度,我看,走不长。”
紧接着又说起让市场部的维森多给小予安排点工作,最好将周末也排得满满当当,到附近省市的工厂看看,别让她闲下来。
话里话外,都是对这段感情的不看好。
窗外走过一对携手的情侣,程佳婷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淡然一笑,“再普通不过的家庭,也讲究门当户对啊。”
接着,她话锋一转,“你和小予的事我也听说了。”
杯中咖啡热气逐渐消散,程砚洲一滴未动,时刻紧绷的神情在听到小予二字后,迎来片刻的松动。
下颚因着咬合太紧,隐隐泛酸,唇边像贴了封条,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www.ltx_sdz.xyz
“小予漂亮大方,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聊得来,一来二去生出好感很正常。但砚洲,你有想过以后吗?”
察言观色对于程佳婷来说是本能,早前她便发现过二人的异样,只是没想到,依照小予的性格,他们之间竟然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她不想做棒打鸳鸯的恶人,可作为下属,又无法拒绝领导布置的任务。程佳婷有时也揣摩不透枕边人的想法,要说他讲究门当户对,可对别家明里暗里提出的联姻说法总是视而不见,要说他不讲究,又多次在她面前吐槽不该同意余致华招赘。
但不管怎么样,程砚洲都不会出现在他精心挑选多年,增删多次的,女婿备选名单上。
恶人,不得不当。
“提分手时,委婉一点,别伤害到她。”
“最好,是让她主动厌烦你。”
*
魏伯都异地两年的女友提出分手时,他连夜买票追过去,复合失败回来后郁郁寡欢,连日去酒吧买醉。
程砚洲曾一次次地把醉醺醺的室友拖回宿舍,从那以后,他闻不得一丝酒气。
可此刻,夕阳余晖下,他却很想像魏伯都那样肆意放纵一回,用酒精麻痹神经,将婷姨留给他的难题,抛之脑后。
盼望酒醒之后,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傅未遥会离他远远的,从此是陌路人。
这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结果,他也不例外。
沉溺美梦太久,生活该回归正轨,没有她的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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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嘉宾
时光像是按了快进键。
程砚洲没想过会收到她的结婚请柬。
“谨定于某年某月某日……傅未遥女士与……举行结婚典礼备喜筵,恭请程砚洲先生……光临……”
落款与傅未遥叁字并列的,是个陌生的名字。
傅未遥的朋友圈一直以来都不对他开放,分手后,他们断联地彻彻底底,只有偶尔与婷姨碰面,才能从只言片语中获取些许她的近况。
她要结婚了……对方姓甚名谁,相貌品行如何,他无从知晓。
咸咸海风将拱门上装饰的白纱吹得飘扬,碧绿草地上落下几片香槟色的花瓣,碧空如洗,高朋满座,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响起,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新人入场的地方。
阳光刺目,他只看得到曳地的拖尾婚纱,洁白如雪。
她薄施粉黛,眉眼间洋溢着幸福喜悦,看起来温柔极了,是他所见过的,世间上最美的新娘。
只是海风太调皮,让人忍不住想要抚平她被吹乱的头纱。
新郎单膝跪地,诉说情意,婚戒上镶嵌的钻石闪耀无比,程砚洲恍然想起从前在一起时她曾戴过的一条宝石项链,也是这般夺目。
脸上机械地扬起抹祝福的笑容,他抬起手,同众人一道鼓起掌来。
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
手心被汗液润湿的铂金戒指硌得发痛,痛得五脏六腑也跟着说不出的难受,唿吸的海风如刀子般插进肺部,他捂着胸口,仰头倒在地上。
蓝天碧水,鲜花气球,蜂拥而上的人群,和那封从他怀中掉落的请柬,齐齐定格,分裂成无数玻璃碎片,接着化为齑粉。
额上冷汗密布,入目是泛黄斑驳的墙面,程砚洲撑着手臂艰难地起身,薄被从身上滑落。
他拾回孤零零掉在床单上的铂金戒指,努力平复紊乱的唿吸。
原来,只是一场梦。
*
傅未遥拎着行李箱回到家的时候,余致伟正在气定神闲地吃早餐。
天气恶劣,她乘坐的航班很不幸地备降临市,乔安派车过去接她,然而临近假期,路遇交通事故,整整比平时多耗费了两个小时。
她风尘仆仆,几乎整夜未睡,而老爸呢,头
发梳得丝毫不乱,衬衫熨地平平整整,两相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不公平,爸,我得休假,要被钟老板玩死了。”
钟老板是她的顶头上司,市场部的老大钟维森,近来去z省分公司视察审核,罕见地把她这个小小的实习生也带上了,小菜鸡被背靠大树的老鹰指挥得团团转,她不得不从,每晚都要写总结写感想,加班到深夜,第二天还得两眼青黑地接着干。
“刚好放假了,怎么不跟着维森一起在z省玩几天。”
刚好,放假了……亏他老爸说得出口,虽说钟老板就近在风景如画的z省自驾,可哪有人想和顶头上司一起旅游的,按照钟老板的性格,她生怕他玩着玩着突然抛出个晦涩难懂的问题来。
“我宁愿在家休息。”
算算和程砚洲也有好几个星期没见了,她忙,他也忙,院里复试面试一系列的流程要走,每回抽空找他都说还在图书馆没回寝室。
她都要忘了程砚洲长什么样了。
抓紧时间睡个回笼觉,再醒来时,姜姨告诉她程书岚来她门前看过几回。
开学之后,客房里,程书岚的私人物品大多跟着本人一同搬到学生公寓去了,然而十一假期学校封校,她没地方住,只能再度回到家里来。
假期那么长,按照小妈“热情好客”的个性,应该会把程砚洲喊来一起吃个饭吧?
傅未遥松泛酸软的筋骨,倚在客房门框上,叩门:“找我什么事?”
程书岚“啊”了声,合上书,喊了句:“未遥姐姐。”
转身急忙忙地从衣柜里捧出个纸袋来,里面是迭得整整齐齐的一件礼服。
她弯起眼,“演讲比赛,你借给我的礼服,我洗好了。”
“噢,拿奖了吗?”临出差前,偶然看到程书岚捏着张纸纠结地来回踱步,纸上,是文华中学每年固定举办的演讲比赛报名表,小女孩害怕失败,不敢参赛,傅未遥想着程书岚除了声音小点,语言表达没有别的大问题,便鼓励她大胆点,因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