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一个温和的男声在门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婉晴浑身一僵,猛地抬望去。
戴尘正倚在卧室门,身上穿着简单的灰色家居服,手里端着一杯水。
他脸上没有了昨晚的狠戾和侵略,取而代待的是一种…温柔的,甚至带着一丝歉意的笑容。
阳光勾勒着他年轻英挺的侧脸,显得净而无害。
“已经快中午了,婉晴姐。饿了吧?我煮了点粥,还有你喜欢的溏心蛋。”他的声音低沉而悦耳,带着一种安抚心的力量。
苏婉晴看着他,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戴尘,和昨晚那个化身为恶魔、将她拖欲望
渊的男
,判若两
。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她感到更加无所适从。
她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低下,将脸埋进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着,无声地流泪。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感觉到他对她的“好”。
他没有在她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弃之不顾,反而细心地为她清理了身体,换了净的床铺,甚至为她准备了食物。
这种体贴,这种温柔,正是她内心处一直渴望的东西。
自从丈夫去世后,她独自支撑着偌大的公司,面对着无尽的压力和孤独,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和照顾了。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丈夫还在时一样…
这个念如同毒蛇般钻进她的心里,让她瞬间如遭雷击。
不!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以把戴尘和死去的丈夫相提并论?她怎么可以对这个侵犯了她的男产生这种荒唐的依赖感?
内心剧烈地挣扎着,羞耻、愤怒、恐惧、委屈,还有一丝丝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病态的依恋和心动,像无数条毒虫,疯狂地啃噬着她的心脏。
“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喃喃自语,声音碎而绝望,“我不是一个好妻子…也不是一个好
…”
戴尘沉默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辨的绪。
他走上前,将水杯放在床柜上,然后,在苏婉晴惊愕的目光中,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却又不容拒绝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苏婉晴下意识地惊呼一声,身体因为被移动而牵扯到伤处,疼得她蹙紧了眉。
她想挣扎,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抱在怀里。
他的手臂强壮而有力,隔着薄薄的睡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热和坚实。
“很痛吧?”戴尘低看着怀里的
,声音放得更轻,带着显而易见的歉意,“抱歉,婉晴姐…昨晚…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和他身上独有的男荷尔蒙味道。
苏婉晴的心跳骤然加速,脸颊也因为羞耻和某种不明的愫而变得滚烫。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戴尘的怀抱坚实而温暖,苏婉晴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泪水濡湿了他柔软的家居服。
身体的疼痛因为被抱起而变得更加清晰,尤其是下身那两处被过度开发的禁区,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像是有细小的针在扎刺,让她忍不住瑟缩。
然而,比起身体的痛楚,内心的惊涛骇更让她无力承受。
羞耻、背叛、恐惧,以及…一丝丝连她自己都唾弃的、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而滋生的依赖感。
戴尘抱着她,步伐沉稳地走出卧室,穿过客厅,来到采光良好的餐厅。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铺着软垫的餐椅上,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碰碎了她。
苏婉晴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双腿,遮掩那可能存在的狼狈,但酸痛的肌和后庭传来的锐痛让她只能维持着一个微微分开的、羞耻的姿势。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套净的真丝睡裙,大概是戴尘在她昏睡时帮她换上的。
思及此,她的脸颊又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早餐——或者说午餐。
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米香的白粥,旁边是金黄诱的溏心煎蛋和几片煎得恰到好处的培根,还有一杯温热的牛
。
简单,却透着令心安的家常气息。
戴尘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将那碗白粥推到她面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气,然后试探地递到她唇边:“吃点东西吧,婉晴姐,你太虚弱了。”
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持。
苏婉晴看着悬在唇边的勺子,又看了看他坦然而真诚的脸,内心五味杂陈。
她张不开嘴,不是因为赌气,而是因为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哽咽难言。
“婉晴姐,你没有错。”戴尘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声音放得更柔,“都有需求,有脆弱的时候。这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她内心紧锁的闸门。
是啊,她也是,她也会累,会孤独,会渴望温暖…丈夫去世三年,她像个紧绷的陀螺,不敢停歇,不敢示弱,将所有的脆弱都
埋心底。
可是,这种渴望,就能成为她背叛亡夫、沉沦于这种不堪关系的理由吗?
戴尘见她不动,放下勺子,绕过餐桌走到她身后,温热的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开始不带任何色意味地、缓慢而有力地揉捏起来。
“昨晚…你太紧张了,肌都僵硬了,放松一点。”他的指腹
准地按压着她因为昨夜承受冲击而过度紧绷的肩颈肌
,力道适中,带来一阵阵酸麻舒适的感觉。
这纯粹的、不带欲望的肢体接触,反而比任何激烈的事更能瓦解苏婉晴的防线。
她紧绷的身体在他的按摩下,不由自主地一点点放松下来。
肩膀不再那么僵硬,连呼吸似乎都顺畅了一些。
戴尘重新拿起勺子,再次递到她唇边:“先吃一点,好吗?你需要补充体力。”
这一次,苏婉晴没有再抗拒,微微张开嘴,将那温热的白粥含了进去。
米粒熬煮得软烂,即化,带着淡淡的米香,熨帖着她空虚冰冷的胃。
一暖流从胃部缓缓扩散开来,驱散了些许身体的寒意。
戴尘见她吃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继续一勺一勺地喂着她。
他就这样耐心地喂着,间或用另一只手继续轻轻按摩着她的肩膀和后背,帮她舒缓着那些因为昨夜剧烈动作而抽搐、酸痛的肌群。
他的动作很规矩,只停留在肩、背这些安全的区域,却又带着一种无声的、浸骨髓的体贴。
苏婉晴默默地吃着,感受着他的照顾。
粥很暖,他的手也很暖,这种久违的、被呵护的感觉,让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可越是感受到这份温暖,她内心的罪恶感就越是沉重。
“戴尘…”终于,她鼓起勇气,抬起布满红痕的眼眸,看向他,声音沙哑而艰涩,“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客厅墙上挂着的,那张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