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朱怡的泪水无声滑落，证实了那最坏的猜测。陈琛只觉得一
寒意从脚底窜
起，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更紧地握住妻
子颤抖的手。
「怎么会……」
朱怡的声音
碎不堪，充满了自我厌恶和恐惧，「我怎么会也……」
苏沁上前一步，轻轻揽住朱怡的肩膀，「别怕，朱怡。刚开始都这样，觉得
天塌了，觉得自己……脏了。但这不是你的错，是病毒。」
陈煜也叹了
气，看向陈琛，眼神复杂：「现在你们该明白了，为什么我们
之前欲言又止。这不是能轻易说出的事。但既然摊开了，至少……你们不是孤
军奋战。」
陈琛喉结滚动，艰难地消化着这个事实。他看着几乎崩溃的妻子，强压下自
己的混
，对陈煜夫
低声道：「……谢谢你们告诉我们这些。我们……我们先
下楼，让她静一静。」
扶着几乎虚脱的朱怡，陈琛一步步挪回二楼他们的房间。他将朱怡小心地安
置在床上，为她盖好薄被。朱怡侧躺着，蜷缩起身子，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
压抑的啜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陈琛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朱怡的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偶尔的抽噎。
他俯下身，轻声问道：「老婆，感觉怎么样？心……还慌吗？」
朱怡没有转身，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一直慌，跳得很快，
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胸也闷得喘不过气……」
陈琛的心沉了下去。这种描述，和他当初病症发作、濒临心梗前的感受何其
相似！他猛地抓住朱怡的手，声音带着急切：「老婆，你听我说！你这个
况，
很可能跟我一样！这心悸不是小事，如果……如果那种『渴望』得不到缓解，积
累到一定程度，可能会引发严重的心梗！就像我上次那样！」
朱怡的身体猛地一僵。
陈琛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自身经历中寻找答案。「既
然症状相同，那缓解的方式……是不是也……」他顿了顿，那个荒谬的念
再次
浮现，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荒谬和刺痛。但他还是强迫自己说出来，声音
涩：
「是不是……也需要……看到我和其他
……亲密？」
这话如同惊雷，炸得朱怡猛地转过身。她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肿，但此
刻却布满了极致的羞耻和难以置信的红
。她嘴唇颤抖着，想否认，想斥责，但
内心
处那被病毒催生出的、诡异而强烈的悸动和隐隐的期待，却像藤蔓一样
缠绕着她的理智，让她无法彻底反驳。
在陈琛紧张而探究的注视下，她最终极其艰难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
随即猛地闭上眼，将滚烫的脸埋进枕里，发出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
她承认了。
那诡异的渴望，真的在她心里扎根了。
房间内一时陷
了令窒息的沉默，只剩下朱怡极力压抑的、细碎而痛苦的
啜泣声。
此刻，窗外的夜色正缓缓弥漫开来。
朱怡侧卧在床上，蜷缩着，像一只受伤的鸟儿。薄被勾勒出她微微颤抖的身
体曲线，墨色的发髻早已松散，几缕青丝汗湿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颈侧，那根简
单的玉簪斜斜欲坠。月白色的旗袍因她蜷缩的姿势起了褶皱，下摆蹭到了膝弯，
露出一截纤细的
小腿。脆弱与一种被痛苦浸透的美感在她身上
织，让陈琛的心
脏一阵阵揪紧。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指尖触碰到一片冰凉的湿润。他
心中酸楚，忍不住低下，轻柔地、一遍遍地亲吻她的额、眼睑，吻去那些咸
涩的泪水。他的动作充满了珍视与安抚，嘴唇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流连，「别怕，
老婆，我在这儿……无论如何，我在这儿……」
在他的温存下，朱怡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哭声也慢慢止歇，只剩下偶尔控
制不住的抽噎。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吸一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声
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微弱却清晰地说：「阿琛……扶我起来……我们，我们再上
去一趟……找陈医生他们。」
陈琛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几乎立刻就猜到了朱怡的意图，一混合着紧张窘迫的荒谬感冲上顶，
让他耳根发热。「老婆，你……你现在这个样子，而且……」他语无伦次，不知
该如何是好。
看到他这副慌又强自镇定的模样，朱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短
促，带着泪意。她抬起红肿的眼，望着他，「你呀……我知道你怎么想。你想救
我，不想看我难受，甚至……可能也想到了那个『唯一』的办法。但是，」她顿
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让你主动去跟苏沁姐开这个，提出那种……要求，比
杀了你还难，对不对？」
陈琛哑无言，脸上火辣辣的，朱怡的话直接戳中了他。
朱怡看着他窘迫的样子，轻轻叹了气，继续说道，「既然陈医生和苏沁姐
跟我们况一样，他们也经历过，也正在经历……那么，互帮互助，是不是……
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路了？」
互帮互助……陈琛默然，心脏沉重地跳动着。他无法否认，在目前这种诡异
而绝望的境地下，这似乎是唯一一条被验证过可能有效的路径。他点了点，声
音涩：「……你说得对。」
然而，就在这一片混的思绪中，一个之前被忽略的疑点骤然闪现——陈煜
夫，他们为何如此巧合地来到这里，租住在隔壁？而且，他们对自己患病的
况似乎并不意外，甚至早有准备地拿出了病历……
陈琛猛地抬起，看向朱怡，「等等，老婆……我患病的事，之前那些小
报自媒体炒作过，『牛症候群』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
他们……他们会不会是……」
朱怡闻言，眼神也变得凝重。她支撑着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凌的旗袍前襟，
虽然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坚定了许多：「如果是这样，那更应该问个明白了。
走吧，阿琛。」
两再次来到三楼陈煜夫的房门前。
陈琛没有犹豫，直接敲响了房门。
门很快打开，陈煜和苏沁似乎对于他们的再次到访并不意外。
房间内灯光温暖，茶几上依旧摊开着那些病历资料。
陈琛没有寒暄，他吸一气，目光锐利地看向陈煜，开门见山：「陈医生，
有件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