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凝目瞧他,眼睛盯着七绝覆下方露出来的半张面颊,讶色中带着一丝欢喜。
 “是我,就是我!”小玄应,
不自禁地一把牵住她的手,犹如离家的游子见着亲
一般,欢喜无比。 
 即便平时,两
也极少如此亲密,红叶面上一红,赶忙从小玄掌中抽回手去,问道:“你可好些了?能下床了?” 
皇后黛眉微蹙,仔细地瞧了瞧红叶。
“好多了,不用担心!”小玄只觉神清气爽。
“娘娘唤我给你送药过来。”红叶道。
“她怎么样了?身上的伤好点没?”小玄急问。
 红叶迟疑了下,点点
道:“好些了。”说着从袖内取出只青瓷小瓶来,接道:“里边的丹丸是娘娘亲手调配的,早晚各服一颗,娘娘让你先用着,说过几
还会寻别的药给你送过来。” 
 小玄心
暖透,欢颜道:“代我谢谢师父,跟她说过几天我就去见她。” 
红叶应了一声,轻声道:“
娘娘嘱咐,宫中尚有那厮的许多党羽,你独个儿在这边,一定要事事仔细,时时留心。”
 “好!”小玄用力点
。 
“娘娘还说,你也莫要担心,她会一直留意这边的。”红叶声音提高了些许。
“嗯!”小玄应。
“那我回去啦。”红叶道。
“不多待一会么?”小玄又要去握着她的手。
 红叶却把手紧紧藏着,瞥了皇后那边一眼,道:“娘娘还在等着回复呢,过两
我还会来的。” 
红叶走后,小玄又被按回床上。
 “好俊俏的丫
。”皇后轻笑道,“听说她是你师父从山上带出来的
?” 
 小玄神不守舍地点了下
,见到红叶,心中对武翩跹的思念更是越发强烈。 
到了第二天夜里,小玄再也忍耐不住,在床上眼睁睁地煎熬过子时,终见在屋里守夜的簪儿及两个小宫娥睡着,遂悄悄起身,穿好衣衫摸下床来,轻轻推开窗子,飞身掠出。
 此时他伤势甚重,真气不足三成,但施展陆地腾飞术这等
门身法仍是绰绰有余,轻易便溜出了雍怡宫,一路避着巡哨禁卫悄行,过不多时,已到了仪真宫,他熟门熟路,潜
阁中,很快便寻到武翩跹房前。 
 小玄站在门
,一阵迟疑,毕竟此时已是
夜。 
“进来吧。”武翩跹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
 他心
一跳,推门而
,便瞧见武翩跹盘膝坐在蒲团之上,一脸平静地望着自己。黎姑姑则坐在旁边,眼中带着一丝难掩的喜色。 
显然是武翩跹在运功疗伤,黎姑姑守在旁边为其护法。
小玄三两步走到武翩跹跟前,俯身跪下,叩额至地,哽咽唤道:“师父,黎姑姑。”
“起来。”武翩跹道,柔声道,“左手给我。”
小玄抬起一边手臂。
武翩跹伸出手来,用三根尖尖兰指搭住他腕关,却是为其视检伤势。
黎姑姑则盯着他脸上的七绝覆仔细看。
 小玄鼓起勇气朝武翩跹瞧去,见她脸色苍白神
微怠,不由暗暗心疼。 
过了片刻,武翩跹松开兰指,收回手去,黛眉微凝,闭目沉思。
“怎么样?”旁边黎姑姑忍不住问。
“伤得不轻。”武翩跹叹道,睁开眼凝视着小玄。
“师父,你的伤怎样了?”小玄却问。
“无妨,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你呢?”武翩跹道,“在那边可好?
”
 “不好,不习惯!”小玄即道,“一天到晚都有
盯着,还要我闷着这张古怪面具,浑身都不自在,师父,我想回太华轩。” 
 “有
围着伺候不好呀?”黎姑姑笑道。 
 “黎姑姑,你还来取笑我!”小玄苦着脸道,“你知道我从来就不喜欢让别
伺候的。” 
武翩跹忽正容道:“委屈你了。”
小玄吃了一惊,慌忙应:“不委屈。”
 武翩跹继道:“我知道,此事甚是为难你。皇后要你演这出戏,虽是临机应变,但亦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办法。那魔
根基庞大,一时难以尽根拔除,眼下只得暂且如此,我们方能保住迷楼。” 
 小玄心
一懔。 
 “小玄,迷楼对我们很重要。”武翩跹凝视着他道,“个中原因,只能等
后再告诉你。” 
 小玄蓦感责任重大,用力点了点
。 
 虽然尚存不少疑问,然而在他心中,却是心甘
愿为这个
赴汤蹈火生死不辞。 
“好!”小玄毅然道,“那我就继续留在雍怡宫,把这出假皇帝的戏演下去!”
“好孩子!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黎姑姑含笑道。
 武翩跹轻舒了
气,望着男儿微微一笑。她乃倾城之色,这一展颜,更是明丽不可方物。 
四目相对,小玄不觉呆了,刹那间,这些天积存心中的所有的委屈与烦郁全都烟消云散。
 “对了。”武翩跹道,“那天你明明为那魔
所制,为何却能于绝处反击,瞬间转败为胜?” 
 小玄这两
也曾想起此事,却是百思不解,茫然道:“弟子也不明白,那时忽觉锁扣在脖子上的手松了,我才能一剑刺出。料是那恶魔大意了,又相距极近,因此躲闪不及。” 
 武翩跹摇了摇
,望着他良久方叹:“造化神奇,冥冥之中自有玄妙,那魔
恶贯满盈,到
来终究在劫难逃。” 
 小玄心
一动,若有所触,蹙眉细思其语。 
 “你脸上这张面具是有历的。”武翩跹凝视着他道:“此物威力绝大,却并非善类,眼下虽可助你顶冒那个魔
,亦可助你疗伤炼气,只是长此下去,终究不妥,待我再想想办法。此间你若觉得身上有甚异象,便须即刻过来见我。” 
 小玄点点
。 
 “迷楼上有那魔
许多党羽,可谓凶险重重,你一定要处处留神小心提防。”武翩跹停了下,道:“至于皇后,表面恣肆荒诞,实则行事隐秘,有诸多可疑之处 
 ,绝非简单之
。虽为形势所迫,眼前她只能助你把戏演下去,不过终究不是自己
,其真正意图如何,实是难以测度,你独自一个在雍怡宫,亦须有所防备。” 
小玄心中惴惴。
 武翩跹又道:“还有,文武百官当中不乏左右局面的
物,你也须得仔细应对,面对这些
,稍有行差踏错,便是覆水难收。” 
小玄认真听着。
武翩跹接道:“你也不必太过紧张,这边会一直盯着雍怡宫的,且隔三岔五就让红叶过去见你,有什么急难之事,你可以通过她传报与我。”
 “嗯。”小玄点点
。 
 武翩跹想了想,道:“另外,阎卓忠是我的
。” 
小玄一怔,颇感意外,然而细思之前,又似乎有迹可寻。
武翩跹道:“若是碰上内廷方面的难题,可找他寻计问策,不得已时,即便示与真正身份也无妨。”
“记住。”武翩跹道:“万一局面险恶难挡,就来找我,切不可独个儿死抗硬撑。”
 小玄见她殷殷叮嘱,眼中尽是关切之
,胸
一片温暖,心道:“即便是天塌下来,我也要守护着她。” 
“你回去吧。”武翩跹轻声道,“今晚是不是悄悄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