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电话。”
何冉回到床边找到眼镜戴上,随即走进浴室里洗了把脸,之后便靠在墙上一边刷牙一边听萧寒讲电话。
萧寒说的方言,她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早上听他讲讲话也能让自己提提神。
五分钟后,萧寒挂了电话。
何冉随问:“家里来的电话?”
萧寒似乎还沉思在刚刚那通电话里的内容,脸上表显得凝重。
何冉见他这幅表,又问:“怎么了?”
萧寒收起思绪,说:“我嫂子打来的。”
何冉愣了一下,“泉泉的妈妈?”
“嗯。”
“她突然打电话给你什么?”
“她后悔了,说想拿回泉泉的抚养权。”
何冉短促地皱了下眉,“之前不是不肯带泉泉走吗,怎么突然反悔了?”
萧寒慢慢地告诉她详:“之前是她丈夫原配的
儿坚决不答应,现在听说那个男
的
儿出了点意外,所以他们打算再领养一个年纪小点的男孩,就想到泉泉了。”
何冉想了一会儿,问:“那你的意思呢?”
萧寒沉吟道:“她约我今天下午见面聊,我还要再考虑一段时间。”
何冉说:“泉泉还小,你要替他多把把关。”
萧寒点,“嗯。”
到了下午,萧寒问何冉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何冉本是最不愿意处理这种事的,但想到自己一个
在家呆着太无聊,况且事关泉泉的未来不可马虎大意,最后还是决定与萧寒一起去看看。
见面地点约在萧寒的嫂子家里,住址在荔湾区一个环境还不错的小区里,四室两厅,有露台,也算是个小康家庭。
萧寒和何冉一进屋就被他嫂子领进客厅里坐下,热地端上茶水。
他嫂子先是好奇地盯着何冉打量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这位是?”
萧寒言简意赅地介绍道:“朋友。”
他嫂子后知后觉,长长地“喔”了一声,又笑道:“终于有朋友了啊,是好事。”
又转过来对何冉说:“妹妹看起来好小,今年多少岁了?”
何冉也朝她客气笑笑,说:“二十三了。”
他嫂子点点,萧寒目光异样地看了何冉一眼,没说什么。
“就你一个在家吗?”萧寒问。
他嫂子说:“是啊,菲菲说想透透气,她爸就推着她出去散散步。”
两唠了一圈无关紧要的,终于开始讨论起关于泉泉的事,他们讲的是重庆话,何冉便又成了摆设,只安静地观察着四周。
沙发对面是一堵米黄色的背景墙,电视柜倚墙而放,中间悬挂着尺寸适中的晶屏幕,黑色的屏幕里隐约映
出一副全家福的一角。
何冉转过身,抬望着装裱在墙上的全家福。
相框很大,长宽至少各有一米,何冉家里也有一副面积这么大的全家福,非常占据眼球。
实际上她刚刚一进门,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张全家福,只不过没有仔细看。
照片里三个相依而坐,面带微笑。
这个家的男主长得还算端正,戴着副金边眼镜,文质彬彬,
儿的长相也随父亲,笑不露齿,似乎是善类。
全家福应该是在孩出意外前拍的,照片里的她看起
来还十分完好。
何冉的视线于坐在中间的孩身上停留了许久,不可见地敛动了一下双眉。
萧寒嫂子注意到何冉的目光,暂时打断对话,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先生,这位是他的儿菲菲。唉……她读高中的时候不小心从学校楼梯上摔下来,摔伤了腿,后来又感染了眼睛,不然现在就该在上大学了。”语气里不无遗憾。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话题里的那两回来了。
菲菲目不能视,腿上的伤也落下了病根,不得不由她父亲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萧寒跟着他嫂子上前去打招呼,何冉坐在原位上,没有动。
那个孩显然对于自己即将多出一个弟弟的事非常反感,没有给萧寒好脸色看,回到自己房间后就气冲冲地把门锁上,以示抗议。
何冉远远看着萧寒吃闭门羹的表,忍不住笑了笑。
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只在萧寒嫂子家里喝完下午茶就离开了。
乘车回去的路上,萧寒问何冉:“你觉得那家怎么样?”
何冉思考了一阵子,说:“你嫂子看着还可以,那个男没说上几句话,不知道为
怎么样,他
儿……”
说到这里,何冉停顿了很久,再开时直接下了结论:“还是别让泉泉去了,那个
生脾气不好,以后关系不好处。”
萧寒说:“独生家庭里的孩都会有点任
。”
“不是有点任的问题。”何冉语气不自觉重了些,“她比泉泉大那么多,耍起心机来,泉泉哭都没地方哭。”
萧寒没接话,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今天有点反常。”
何冉默不吭声,既不否定也不肯定。
何冉转过对着窗外,目光无焦距地望着某一处。
透明的车窗玻璃映出一张没有多余表的脸,她缓缓说:“我跟那个
生认识,她是我高中同学。”
“萧寒。”她轻轻地吸了气,才接着后面的话:“是我把她推下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