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用木板隔间,房内只有一张床,床上有一条花布被子,看表面还算
净,只是没有任何取暖用品,连热水都没有,想喝水还得去老板那边倒。
刘亦锋一看就急了,非要我别登记住房,说住他那里还方便,但我以不方便找为由拒绝了。
其实我也不想住这么便宜的房间,可是身上的钱不多了,我不知道还能撑几天,再找不到小丁,以后我吃饭都成问题,反正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能躺下就
行。
田咪咪打过几次电话给我,问我事办得怎么样?身上钱够不够?我都是说差不多了,钱有的是,因为我不想用
的钱,这会让我养成惰
,花钱会越来越没节制。
坐在狭窄的床上,我对刘亦锋说道:“你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刘亦锋没有起身,从袋掏出两根烟,递给我一根烟,然后他自己也点上一根烟,吸了一
说道:“二哥,你说你来一个星期了?”
我点说道:“嗯。”
“为什么不找我?”
刘亦锋没有回,继续抽着烟问道。
我笑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很忙吗,不好意思打扰你。”
刘亦锋半天没说话,一根烟抽完后,我和他都没有出声。
此时刘亦锋站起来,我以为他要走了,也想站起来送他,没想到一动就浑身发痛,却见他突然把手中的烟往地上一丢,然后“砰!”
的一声跪在地上。
“老五,你在什么?”
我惊叫一声,连忙强忍着疼痛起身,想扶刘亦锋起来。
刘亦锋却把我的手一拨,面无表地说道:“二哥,我今天是来给你、大哥、三哥、四哥道歉的!”
看我想说话,刘亦锋摆手说道:“二哥你别拦着我,这些话我想很久了,如果我再不说出来,我们兄弟之间就完了!以前我总认为自己当了警察,所有的,包括你们这些兄弟,都是该求着我办事,所以对你们不冷不热,也从不主动联系你们。可是年前那段
子,我当上队长,分到一间房,从宿舍搬出来的时候,我在一只鞋盒里发现满满的汇款单!”
刘亦锋低着,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地上,哽咽着说道:“那些汇款单只有几张是家里的,其余的都是哥哥们汇给我的。我在警校四年,哥几个帮我汇了四年的钱,但我出了校门,竟然就把这分
忘了!过年时我回到临海,想找你们聚一下,但你家里出了大事,我找不到你,也不敢烦你,但三哥、四哥也躲着我不见我。而你来滨海一个多礼拜了,我现在才知道。以前你们有什么好事,都给我留着,现在却什么事
都瞒着我,但这都怪我,你们要我
点举手之劳的事
,我都推三阻四,认为你们只想利用我,我他妈的怎么就不想,自己这身皮都是靠哥哥们的血汗钱换回来穿上的,我他妈的真是个混蛋啊!”
我看刘亦锋的绪有些激动,叹了一
气,摸着他的脑袋说道:“哥几个是怕你忙,不想打扰你工作,咱们都是兄弟,说这
些有什么意义?起来,都老大不小了,让你的部下看到你跪在地上,成什么样子?”
刘亦锋本来还不想起来,但看到我因为用力而牵动身上的伤势,疼得猛吸气,赶忙站起来说道:“哥你别动,等会儿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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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说道:“这点伤,去医院也是白花钱,没用的。”
刘亦锋皱着眉,轻声说道:“哥,大哥去世了,你就是老大了,你说句话,大伙都听你的。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兄弟,就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事?我或许能帮上忙!”
我来滨海不找刘亦锋,就是因为怕给他添麻烦,我承认这两年跟他的隔阂越来越大,很多事我?可自己动手也不愿找他帮忙,但刚才他这么一表白,让我知道他只是一时迷失,他终究是临海五虎的一员,兄弟的
分还在,我没必要对他隐瞒。
我对刘亦锋说:“我在找一个,叫丁旺财。他原本是待在我那间公司的质检,二十多岁,个
不高,身材很瘦。他跟我一起来滨海钢材厂谈合同,为了质检货物而留在这里,但后来却跑掉了,我猜他现在应该在滨海某间机械厂当质检,因为他只会做这个,别的做不了。ltx sba @g ma il.c o m”
刘亦锋点说道:“放心吧!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这两天就好好养身体,我把临海翻遍了也要帮你找出来!”
我拍了拍刘亦锋的肩膀,说道:“帮忙可以,但可别耽误正事,有熟就帮我打听一下。”
刘亦锋点说道:“我知道,很多厂跟派出所都有配合,我们要查个
简单得很。”
我拒绝了刘亦锋邀请我去他那里住的主意,然后送他下楼后,我躺回到床上。
此时浑身的伤痛好象一起发作,疼得我只想大喊。?╒地★址╗w}ww.ltx?sfb.cōm
然而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只是想找赵胖子说清楚,却招来这一顿毒打?那些保安真的是把我当小偷吗?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好象早就准备好等我过来就动手打,但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这一切都是赵胖子的安排?他害得我这么惨还不够,竟然还要毒打我一顿!我跟他有什么仇,让他要如此对我?
若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问后世果,今生做者是。凡事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有其发生,必有其成因,遇事多想一想,对于后果有一些预见,就可以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
又过了三天,这三天对我来说简直是度如年。刘亦锋每天晚上打一次电话给我,告诉我搜查的结果,但一无所获。
小丁,你究
竟在哪里?旅社走廊的尽是阳台,此时我站在阳台上抽香烟,愁容满面。心想:这小子可以当特工了,居然连警察都找不到他,要不是打过电话给黄山,我还真的怀疑他已经离开滨海。
我吸了几烟,觉得烟味越来越淡,一看烟
居然快灭了,赶紧猛吸几下,浓烈的烟气把我呛得一阵咳嗽,两块五一包的廉价烟就是这样,要嘛就像抽树枝似的吸半天不冒烟,要嘛就像抽树叶似的抽一
一大堆浓烟,呛死
。
我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这十五块一晚的小旅社我包了一个星期,收一百块钱。
我不敢在房间里抽烟,前几天那间失火的小旅馆,就是因为有客在床上抽烟点燃被单才引起大火,我可不想把小命
在这个地方。
身上的伤痛让我筋疲力尽,每晚都得折腾半天才能睡着,一翻身就痛,我想也该去医院看看,要是皮下大出血,我就玩完了。
中午时,我一瘸一拐的去旅社对面的小饭馆吃饭,刚要了一碗羊汤面,手机就响了,是田咪咪打过来:“哥,你在哪里?”
我站在饭店门说道:“我在吃饭,怎么样?饭店不忙吗?”
田咪咪没有回答我,而是接着问道:“我是问你在哪条路?”
我搔了搔脑袋,道:“我哪知道这是什么路……等会儿我问一下。”
路边正好有一位清洁工阿姨,我问完后,对着手机说道:“解放路,阿顺面馆。”
田咪咪“哦!”
了一声,说道:“我一会儿到。”
然后挂上电话。
我苦笑了一声,心想:这丫放着饭店不管,没事跑来找我
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