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官是个粗得不能再粗的老丘八,他可不管什么文明不文明,听说家长沙政变的时候,就把抓到的
“赤匪”通通脱得一丝不挂地砍脑袋示众,而且一天就脱了百十个
“赤匪”的裤子。别州本来就有把
脱光了杀
的传统,
什么不试试呢?于是,他便打听到了别州最知名的刽子手“刘小刀”,特地派
带着厚礼来请他出山。
“刘小刀”并不知道国民党和共产党有什么不同,只知道国民党原来就是革命党,至于革命党为什么同共产党闹翻可不是他“刘小刀”关心的事。反正国民党就是原来何大小姐的革命党总没错,反正何大小姐的党一定是对的。于是,他便接受了礼物,并带着那把心
的小刀出现在别州的刑场上。
那次共有五个,三个过去是农协
部的妻子,两个是平
与共产党走得比较近的农户
儿。五个
都很年轻,最大的不过三十岁上下,最小的可能还不到十七岁,全都光着身子反绑着,一长溜儿跪在那石台上,雪白的肚皮上和
上都用红墨写着她们的名字和诸如“赤化分子的下场”之类的话。
那国民党官儿自己想出一个点子,除了门塞外,把每个
道中
进的那根短木棍改成长的,正好与膝盖相齐,这样,她们便只能用力挺着赤
的躯体直直地跪着,否则只要一动,那正好支在地面上的木棍便会向身体的
处顶。
“刘小刀”仿佛感到自己生命中的又一个辉煌阶段要来了,十分兴奋。他要让别州的们看看,“刘小刀”还是别州最好的刽子手。尽管他挥了五次刀,
们却只看到他用了一刀,那五个赤条条的
便齐刷刷地向前扑倒,就象每次一样,
倒在地上,
才离开身体滚出去老远。
“刘小刀”在们的喝采声中回到家里,坐在院子里抽出那把小刀看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年代。忽然,他的眼神僵住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那是什么?”他注意到刀尖附近有一个芝麻粒大小的褐色斑点,他知道那是什么,但还是把刀移到眼前仔细看,并希望那不是真的。终于看清了,那的确是已经涸的一小滴血。
“刘小刀”以刀快快闻名,自出道以来,除了凌迟犯
,还从未在行刑时让犯
的血沾到刀上。
“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何二小姐给他端来热茶的时候,正看到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把小刀,苦笑着,摇着自言自语“怎么了?”何二小姐接过那把刀来看:“没有什么呀?”
“那儿!”他指给她看。
“这怎么了?”
“我砍的脑袋从没在刀上沾过血。现在老啦,手脚慢啦。看来我真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第二天,“刘小刀”便回绝了那军官派来的邀请,从此封刀不
。
“刘小刀”的小妾们为他生了九子三,大都被他送到国外跟他的两个哥哥留学,只有最小的儿子留在身边。就象当年“刘大刀”没能阻止儿子当刽子手一样,“刘小刀”想让儿子当刽子手的愿望也没有实现。他有一个曾孙作了几年行刑的法警,虽然没有
出什么名堂,却引导一名年轻
走上了成为死刑执行专家所道路,那个年轻
便是后来别州有名的苏文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