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不对劲,心道:“如今大宋与西夏正处于剑拔弩张的态势,宗保便是命丧于西夏 之手,而此
之手,而此 身怀党项血统,却偏偏在这种时候前来投奔,其用意和动机实难揣测,不可掉以轻心”。
身怀党项血统,却偏偏在这种时候前来投奔,其用意和动机实难揣测,不可掉以轻心”。 
 想到这点,穆桂英原本缓和了些许的面色立刻又变得严峻起来,只见她柳眉倒竖,凤眼圆睁地道:“好一个巧言令色的小 。你分明是西夏
。你分明是西夏 派来的
派来的 细,故意混进我穆柯寨。说,你到底有何企图?昨
细,故意混进我穆柯寨。说,你到底有何企图?昨 半道劫杀我杨家众
半道劫杀我杨家众 的,是不是你的同谋?”。
的,是不是你的同谋?”。 
 李元昊心思何等细腻,见穆桂英脸色几度转变,心里已猜出穆桂英满怀犹豫,此番质问虽歪打正着地说中了他的身份,但语气中却隐隐带着试探和讹诈的意味,于是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大小姐 脆直接给李某定罪吧。无需再问了”。
脆直接给李某定罪吧。无需再问了”。 
穆桂英岂能听不出李元昊言语中的讥讽,于是面色一沉道:“你此话何意?”。
 李元昊苦笑一声道:“李某自问剖心挖肺,毫无隐瞒,大小姐却步步设套,意欲陷李某于死地,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小姐既认定李某乃居心剖测的 细,那无论李某怎么辩解,大小姐也未必听得进去,不如直接定罪,也好免了这番唇舌之争,怪只怪我李存孝命运多舛,有眼无珠”。
细,那无论李某怎么辩解,大小姐也未必听得进去,不如直接定罪,也好免了这番唇舌之争,怪只怪我李存孝命运多舛,有眼无珠”。 
 穆桂英内心本就充满了猜疑和不确定,见李元昊说得如此慷慨激昂,不禁有些语塞,愣了少许后话锋一转道:“说起来还是你内心有鬼,若是你不心虚,为何不据理力争,我穆桂英并非不讲理之 ,只要你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我便收回前面之言,并向你道歉”。
,只要你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我便收回前面之言,并向你道歉”。 
 李元昊见状,心知穆桂英内心有所动摇,于是正色道:“李某想问大小姐,若你是西夏 的
的 细,你会选择到这荒山野岭中来么?在这穆柯寨当
细,你会选择到这荒山野岭中来么?在这穆柯寨当 细,对西夏与大宋两国之间的争斗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李某还能撺掇寨主,帮着西夏打大宋不成?”。
细,对西夏与大宋两国之间的争斗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李某还能撺掇寨主,帮着西夏打大宋不成?”。 
李元昊此言一出,堂外哗然一片,各种质疑之声四起,连端坐的穆羽也听得连
 连点 。
。 
 穆桂英沉思了片刻,岔开话题道:“你
 声声说你在军中遭受了排挤,又有谁能证明你的身份呢?”。
声声说你在军中遭受了排挤,又有谁能证明你的身份呢?”。 
李元昊微微一笑,淡定地道:“此事极易,大小姐请看”。
说话间,李元昊扬起了右臂,朝向了穆桂英。
穆桂英目光锐利,顺眼一望,便瞧见李元昊小臂内侧有一行刺字,上面除了他的名号外,还有年月等数字。
 穆桂英仔细观看刺字时,李元昊又道:“除此之外,李某还有牙牌为证, 寨时曾递呈寨主过目,也可以证明李某的身份,如果大小姐不信,李某现在就差
寨时曾递呈寨主过目,也可以证明李某的身份,如果大小姐不信,李某现在就差 去取牙牌前来,供大小姐查验”。
去取牙牌前来,供大小姐查验”。 
 穆桂英回 一瞥,见穆羽微微点
一瞥,见穆羽微微点 ,于是扬手道:“不必了,这确实是大宋募兵时特有的刺字,足以证明你的身份”。
,于是扬手道:“不必了,这确实是大宋募兵时特有的刺字,足以证明你的身份”。 
 李元昊这才缓缓放下手臂,黯然喟叹道:“想我李存孝十八岁 伍,却因出身血统而屡遭歧视,虽早早
伍,却因出身血统而屡遭歧视,虽早早 选禁军,但却没有拣选考核的资格,而这些年边疆平静,一直没有上战场立功的机会,所以一直未能升迁,直到前两年王将军更戊至延州后广开选拔,不拘一格唯才是用,李某才从兵士升到了部
选禁军,但却没有拣选考核的资格,而这些年边疆平静,一直没有上战场立功的机会,所以一直未能升迁,直到前两年王将军更戊至延州后广开选拔,不拘一格唯才是用,李某才从兵士升到了部 ,为了不辜负王将军的知遇之恩,李某
,为了不辜负王将军的知遇之恩,李某 夜苦练武技,研习兵法,与西夏
夜苦练武技,研习兵法,与西夏 的战事中也奋勇争先,跟随将军一路收复失地,直至与敌军对峙于长城岭下。
的战事中也奋勇争先,跟随将军一路收复失地,直至与敌军对峙于长城岭下。 
 那时李某还满心期待着战胜西夏后扬眉吐气的 景,谁知后来却遭遇了西夏
景,谁知后来却遭遇了西夏 伏击,差点全军覆没,李某和一帮兄弟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回到大营,却又被
伏击,差点全军覆没,李某和一帮兄弟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回到大营,却又被
 陷害,安了个叛国投敌的罪名,落得无处可去的境地,实在是老天无眼造化弄
陷害,安了个叛国投敌的罪名,落得无处可去的境地,实在是老天无眼造化弄 ”。
”。 
穆桂英听得此言,脑内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急问道:“你说你身背的是什么罪?”。
 李元昊见穆桂英面上的神色已由冷峻换成了焦急,心知她已相信自己的身份,于是故意装作紧张地道:“回大小姐,这叛国投敌的罪名,是
 强加给李某的,李某敢以历代先祖的名誉和项上
强加给李某的,李某敢以历代先祖的名誉和项上
 做担保,李某从没有做过叛国通敌之事,甚至直到现在,李某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想要李某的命,还请寨主和大小姐明鉴”。
做担保,李某从没有做过叛国通敌之事,甚至直到现在,李某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想要李某的命,还请寨主和大小姐明鉴”。 
穆桂英对李元昊的赌咒发誓并不理会,而是正色问道:“你们遇伏之处,是不是名叫陷金山?”。
李元昊万分惊讶地道:“正是。大小姐如何得知?”。
 穆桂英并没有回答李元昊,而是回 给了爹爹穆羽一个暗示的眼神,转而对堂外的众
给了爹爹穆羽一个暗示的眼神,转而对堂外的众 高声道:“既然李
高声道:“既然李 领已自
领已自 
 证身份,那今 之事就到此为止,我与爹爹尚有重要事
之事就到此为止,我与爹爹尚有重要事 与李
与李 领商量,无关
领商量,无关 等,各司其事,都退下吧”。
等,各司其事,都退下吧”。 
 门外聚集的众 本就是来看热闹的,如今见矛盾已消,穆桂英又发了话,自是不敢逗留,顿时哄作鸟兽散了。
本就是来看热闹的,如今见矛盾已消,穆桂英又发了话,自是不敢逗留,顿时哄作鸟兽散了。 
 待众 离去后,穆桂英方才收回了目光,转而望向李元昊道:“李
离去后,穆桂英方才收回了目光,转而望向李元昊道:“李 领,方才我为了弄清楚你的出身和来意,说了一些过激之辞,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领,方才我为了弄清楚你的出身和来意,说了一些过激之辞,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李元昊慌忙抱拳道:“大小姐言重了,大小姐身为寨主的传 ,为了整个穆柯寨的安危考虑,谨慎一些也在
,为了整个穆柯寨的安危考虑,谨慎一些也在 理之中,倒是属下莽撞,出言多有冒犯,还望大小姐原谅”。
理之中,倒是属下莽撞,出言多有冒犯,还望大小姐原谅”。 
 穆桂英道:“此事就告一段落吧。我请李 领留下,是因为还有些事
领留下,是因为还有些事 不明,想好好请教李
不明,想好好请教李 领一番”。
领一番”。 
李元昊恭敬地道:“大小姐太客气了,您尽管问,属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穆桂英点点 ,正色道:“李
,正色道:“李 领,那
领,那 你们怎么遇到的埋伏,请你好好回忆一下,越细致越好”。
你们怎么遇到的埋伏,请你好好回忆一下,越细致越好”。 
 李元昊细细思考了一番,徐徐地道:“那夜属下接到军令,于五更时分出发,跟随都指挥使苏远苏大 ,往陷金山
,往陷金山 接应王将军。孰知西夏
接应王将军。孰知西夏 早已埋伏在山谷两侧,我军刚到,敌军便从两侧杀出,试图将我军围困在谷
早已埋伏在山谷两侧,我军刚到,敌军便从两侧杀出,试图将我军围困在谷 内。
内。 
 危急时刻,苏大 当机立断,趁敌
当机立断,趁敌 还未完全合围时,急命属下往后突围,去大营请援军,他本
还未完全合围时,急命属下往后突围,去大营请援军,他本 则率领队伍且战且退,牵制敌军。属下
则率领队伍且战且退,牵制敌军。属下 知肩上责任重大,不敢有违,于是便率领一帮兄弟奋勇拼杀,冲出了重围”。
知肩上责任重大,不敢有违,于是便率领一帮兄弟奋勇拼杀,冲出了重围”。 
 穆桂英见李元昊所说与送杨宗保遗体回来的韩仑等 所说分毫不差,暗暗点了点
所说分毫不差,暗暗点了点 ,目视着李元昊道:“敌军早就知道此次夜袭的细节,这说明大宋军中必有
,目视着李元昊道:“敌军早就知道此次夜袭的细节,这说明大宋军中必有 细”。
细”。 
 李元昊面露气愤地道:“大小姐说得一点没错,我们一路拼杀回到大营,那狗娘养的守营官却紧闭营寨大门,不仅不放我等进去,而且还诬蔑属下等 不听号令,偷偷出营,早已叛国投敌,此番回营是特意来骗开营寨大门的。属下气不过,想上前与那厮理论,那狗娘养的却命令放箭,要不是属下躲得及时,只怕早已横尸当场了”。
不听号令,偷偷出营,早已叛国投敌,此番回营是特意来骗开营寨大门的。属下气不过,想上前与那厮理论,那狗娘养的却命令放箭,要不是属下躲得及时,只怕早已横尸当场了”。 
穆桂英问道:“你所说的守营官,是不是监军张由?”。
 李元昊摇摇 道:“那厮年纪大约四十上下,面皮白净,留着山羊须,但他是何身份,属下却不清楚”。
道:“那厮年纪大约四十上下,面皮白净,留着山羊须,但他是何身份,属下却不清楚”。 
 穆桂英皱了皱眉道:“难道你连率军征讨西夏的主帅和监军是何 都不知?”。
都不知?”。 
李元昊有
 些为难地道:“大小姐出身高贵,一出山便是统领大军的元帅,可能对我们这些底层兵士的 况有所不知。大宋军中历来是兵无常将,将无专兵,属下军职卑微,这两年来才升任部
况有所不知。大宋军中历来是兵无常将,将无专兵,属下军职卑微,这两年来才升任部 ,只识得王成王将军以及本部将校,平
,只识得王成王将军以及本部将校,平 都是听上级军令为行事,至于统军之
都是听上级军令为行事,至于统军之 是谁,属下委实不知”。
是谁,属下委实不知”。 
李元昊所说的规矩,穆桂英倒也不是全然不知,只是因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