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办法,第三个,你到达雍州后,先别忙着进域,先和我联系,我想办法安排你自首。
黎兆林说,我已经想好了,我去找个渔民,给他一笔钱,让他送我过海。
舒彦说,这个办法可行。上岸的地点,最好不要选择海安、北海这样一些大的港,尽可能选择不起眼的小地方。上岸之后,也不要乘公共
通工具,最好是找当地的卡车一类
通工具。要经常换
通工具,尽可能绕开大城市。你现在的手机,最好也不要用了,过海后,尽快换个卡。
和黎兆林通完电话后,舒彦在那里呆坐了很长时间。她的心糟透了,脑子里一片茫然。她也想过,应该给王宗平打个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他。转而又想,王宗平可能已经睡觉,此时打搅他,不是太合适。更为重要的是,王宗平以及他所代表的那
力量。对于目前的局面会怎么看?将如何应对?会不会采取断然手段,从此彻底撇清自己?
第二天凌晨,舒彦给王宗平打电话通报这件事的时候,王宗平有好半天没出声。她能想象王宗平此时复杂的思维活动。这是任何一个置身官场的面临政治炸弹时的本能反应。显然,他会在第一时间考虑自己以及自己身后政治力量的安全,评估进退或者隔岸观火等到
底哪一种对自己更加有利。这所有一切,舒彦都想到前面了,没有愿意替别
殉葬,何况这些拥有相当权力者?舒彦根本不作这样的指望,对于王宗平的反应,她并不觉得失望。她接着说,我已经做通了黎兆林的工作,希望他自首,他也同意了。
这个方法,王宗平是赞同的。他立即说,自首最好。自首对大家都好。不过,千万别落到他们手里,最好是向我们指定的自首。
舒彦说,我也正是这么想的。
王宗平说,那就这样说定了,过一会儿,我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这个叫冷青,我会向他打招呼的。具体你和他联络,让黎兆林向他自首。
杨全秀他们也没有闲着。在扎南,他们不仅救出了周小萸,还抓到了许乔生和他的三个同伙,又通过许乔生的最后一个电话,摸到了亚龙湾度假酒店的线索。当然,杨全秀也有他无力的时候,毕竟是在家的地盘,一切都得
家作主。你自己想的是一回事,
家会不会按你的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比如亚龙湾度假酒店这条线索,如果是在自己的地盘,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酒店保安,对嫌疑进行控制,同时派一个小组过去,争取现场擒获。可是,做任何事,都是需要经费的,目前中国的所有部门,全都经费紧张。紧张的原因,是预算外开支太多,不得不向预算内压缩。像协助兄弟单位办案这种事,肯定就不是预算内了,配合一定会有,但涉及经费太多的话,就会出现问题。
当地警方的做法也无可厚非,他们给辖区派出所打了一个电话,要求他们先去摸一摸况,如果可能,将
控制起来。这是最节约成本的做法,也是符合程序的做法。但是,派出所是最基层的治安管理机构,杂事非常之多,调集
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待好不容易将
调集,时间已经
费了。派出所的
员到达时。黎兆林已经结账走
。
派出所根本没有能力去追逃,他们只是将况报告市局。市局方面,又没有专案组,连专用电话翻;没有,电话转来转去,耽误了一点时间,等传到相关
员那里,相关
员又作不了主,得向上汇报。事
报告给刑警队长,刑警队长感到为难了。按说,他应该立即部署公路沿线以及机场等地设卡拦截。可是,这样的命令,他无权下达,必须通过市局。对于市局来说,毕竟不是他们自己的案子,动用一市的警力替
家办案,成本太高。他们的做法,只是通知沿途派出所以及高速公路
警。这属于一般
协查,各机构不会倾巢出动,更不会层层设卡。
杨全
勇他们回到市局,知道黎兆林从鼻子底下逃了,跌足婉惜,同时也知道,假若换了三亚警方找他们协同办案,他们能做的,也就如此,说不定还远远不如。杨全勇当即打电话回局里,汇报海南的况,请示下一步行动。这是邓初华亲自抓的案子,分局立即向邓初华进行电话汇报。邓初华作出两点指示,第一,通过省厅发出通缉今并且和海南省公安厅
涉,在沿途设卡堵截。第二,迅速向周小萸了解相关
况,尽快撬开许乔生的嘴,以最快的速度全面掌握案
。
对于是不是立即抓住黎兆林,邓初华非常犹豫,有点拿不定主意。
如果说,绑架周小萸果然是黎兆平部署的,这事就有大文章可做了。首先,黎兆平参与刑事大案的策划,难道还不能说明他有问题?其次,黎兆平已经被关押,失去了身自由,他何以能指挥一起绑架案?这背后,难道不是权力在运作?问题是,这仅仅只是设想之一,除了这一设想,还有另一可能,即这件事与黎兆平没有半点关系,完全是黎兆林自作主张。以常理推测,假若黎兆平能知悉外面一切的话,定然知道他离党代表资格只有一步之遥,有了这一先决条件,以他的
明和对官场的熟悉,肯定不会
蠢事。因此,这件绑架案由黎兆平策划的可能
极小。退一步说,就算是黎兆平策划,黎兆林难道不清楚后果?他如果将哥哥黎兆平端出来,就是两个
一起坐牢,如果一
咬定仅仅自己一
所为,事
就会有变数。黎兆林的智商虽然比哥哥低很多,这种浅显的道理,应该是清楚的。
只要黎兆林一直在逃,他们将这起绑架案的相关资料往省委办公厅一,什么话都不用说,省委办公厅,大概也不会再考虑黎兆平的党代表资格了。毕竟,只要黎兆平策划刑事案的可能
存在,省委办公厅,就不得不慎重。谁都怕将来绑架罪坐实,自己落下个审查不严之责。当然,立即将黎兆林抓住,也有抓住的好处,专政机器毕竟在自己手里,要在相关案卷上,硬把黎兆平拖进来,只需要小小地做点手脚。
邓初华从事公安工作多年,他对自己一生最满意的是,从来没有采取栽赃的方法,将犯罪嫌疑并不存在的罪名强加给他们。他很清楚,由于诸多因素的影响,这类事
时有发生,比如某一级行政领导下命令限期
案,一旦期限到了,案子
不了,某些
或者某些部门,便可能往某
上套一个罪名,找
出来顶罪。也有些
,想捞政绩,可
案率上不去,便弄出一堆假案上来顶数。
眼前的黎兆林案,如果黎兆林没有归案,而省委办公厅因为此
案无法确认黎兆平的党代表身份,这就属于政治智慧范畴,而不存在任何违法行为。如果抓住了黎兆林又硬往黎兆平上栽,他在道德和职业
守上过不了关。
邓初华惟一的业余好是下围棋,他
知棋枰上的一个道理,官子一定要留着,不是万不得已,千万别收。黎兆林就是这局棋的一个大官子,这个官子不收,后来就有无穷的味道,一旦收官,形势就完全明朗了。
黎兆平感到很奇怪,甚至有某种不祥的预感。现在是凌晨一点,这次午夜提审,对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长时间以来,龙晓鹏都没有过如此大阵仗了,每次审讯,似乎只是例行公事,几乎没有准备记录员,参与审讯的,都是男。显然,龙晓鹏对从黎兆平
里掏东西已经失去了耐心,他要做的,就是折磨黎兆平,所以才派出身手更好力量更大的男
。今晚
况不同,参加审讯的有五个
,其中有两位
,一个摆出记录的架式,另一个在旁边
作一台电脑,电脑旁边是一台投影仪,投影仪对应着前面的一块幕布。
折磨经受多了,承受力也不一样了。黎兆平知道又是一次苦难煎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