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傍晚,那个一直承受孙武飞坠跌撞的巨石,在累积了数千次的撞击力道后,终于“碰”的一声解体炸碎,成了满地石砾,而少年则是在一片烟尘中再次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摆好姿势,预备再次扑冲出去。
“少爷!”
端着水盆的香菱在这时候赶到,匆匆把毛巾递给孙武,让他擦拭脸上的尘土,就着夕阳光一看,香菱不禁吓了一大跳。
“香菱,这么快就天黑了吗?怎么我好像看不太到东西?”
“少爷,你的眼睛……肿得好厉害。”
“是吗?一只还是两只?两只的话,那不是和金鱼一个样了吗?”
 听孙武这么说,香菱不晓得自己该不该笑,但眼前的少年鼻青脸肿,完全看不出本来清秀的模样,远远看来,那肿胀的眼皮、满是淤痕的 脸,还真像是一个肿起来的小猪
脸,还真像是一个肿起来的小猪 。
。 
 热水擦拭应该可以让 好过一点,但香菱却难以动手,因为那些怵目惊心的淤痕,仿佛只要自己轻轻一按,就会皮
好过一点,但香菱却难以动手,因为那些怵目惊心的淤痕,仿佛只要自己轻轻一按,就会皮 血流,在迟疑中她突然想到,孙武的金钟罩不过是第六关修为,撇开最脆弱的眼睛不算,身上至少也还有三处罩门,而罩门
血流,在迟疑中她突然想到,孙武的金钟罩不过是第六关修为,撇开最脆弱的眼睛不算,身上至少也还有三处罩门,而罩门 位是最脆弱的,只要挨上一点攻击立刻
位是最脆弱的,只要挨上一点攻击立刻 功降关,他这两天内挨了数千次攻击,以北宫罗汉的老练,恐怕已经摸清楚他的罩门位置。
功降关,他这两天内挨了数千次攻击,以北宫罗汉的老练,恐怕已经摸清楚他的罩门位置。 
“少爷,你的金钟罩……”
“看得出来吗?今天早上就已经散架降关了,现在最多只剩下第四关的程度了。”
“少爷,请您放……就算不改变主意,至少也休息一下吧,你这样子硬挨,绝对撑不到明天的。”
 “放弃”两个字没说出 ,但最后的结果仍是一样,孙武擦完了脸,便请香菱离开。在端盆离去时,香菱凝望了孙武一眼,尽管又肿又淤的脸孔看不太出表
,但最后的结果仍是一样,孙武擦完了脸,便请香菱离开。在端盆离去时,香菱凝望了孙武一眼,尽管又肿又淤的脸孔看不太出表 ,可是香菱仍感觉到,少年在笑。
,可是香菱仍感觉到,少年在笑。 
 (为什么笑?难道他觉得自己会有胜算吗?做这种无意义的事,应该不是摔坏脑子了吧?小孩子的想法真是奇怪,唉,我也不过大他两岁,怎么想法会差那么多?)相识以来,因为孙武一直表现得老成持重,责任感又强,香菱很自然地忘了他的年纪,但昨晚看他在立体影像前流泪哭泣,才惊觉到他仍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小少爷,在 感层面上,不能用成年
感层面上,不能用成年 的角度去计算。
的角度去计算。 
 (所以,现在做的事纯粹是血气方刚,没有任何理 计算在里
计算在里 了?巨阳武神教养出这样的继承
了?巨阳武神教养出这样的继承 ,到底有什么目的?)想不出来,觉得自己好像掉到一个大泥沼中的香菱,只能摇摇
,到底有什么目的?)想不出来,觉得自己好像掉到一个大泥沼中的香菱,只能摇摇 走下山去。
走下山去。 
“咦?”
 踏出几步,远处的一点火光、风中传来的些许气味,让香菱有所感应,发现有新一批的搜捕者正朝这边靠近,而且行动甚有组织 ,不是普通庸手。
,不是普通庸手。 
 “这是……同盟会?以河洛剑派为主 所组织的队伍。”
所组织的队伍。” 
 铁血骑团已经有所察觉,开始进行迎敌战斗,而一直背对着孙武的北宫罗汉,在察觉到敌 阵容非同儿戏后,也站了起来,转身面对正要拔足冲阵的少年。
阵容非同儿戏后,也站了起来,转身面对正要拔足冲阵的少年。 
 “小子,我没有时间再陪你玩闹,就算你是巨阳武神的继承 也一样,下一刀,如果你连近我身的资格也没有,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也一样,下一刀,如果你连近我身的资格也没有,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北宫罗汉的宣告,低沉吼声有若虎啸,满是肃杀之气,就连远处的香菱都为之一凛,感觉得到这名巨汉的怒与认真,但孙武却连想也不想,立即答道:“好,就这么办!”
这么快的回答,听在北宫罗汉耳里,就是极度的侮辱与轻蔑,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自恃后台,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小子!你以为这是在玩吗?”
没有多余的废话,孙武已经拔足急奔,朝这方向奔冲而来,北宫罗汉也不再多话,对于那已经看过数千次,早已看腻生厌的身影,就如同之前几千次的经验一样,一记刀气迫发出去,但却比之前陡增十倍威力,要取掉这小鬼的一条手臂做为惩罚。
 凌厉刀气 空而来,声势之强,香菱肯定孙武会重创在这一刀下,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再也顾不得会否
空而来,声势之强,香菱肯定孙武会重创在这一刀下,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再也顾不得会否 露身分,准备全力出手抢救,但就在这么想的当
露身分,准备全力出手抢救,但就在这么想的当 ,一件不合理的事
,一件不合理的事 发生了,孙武竟然从两个
发生了,孙武竟然从两个 的视线中硬生生不见了。
的视线中硬生生不见了。 
 ( 到哪里去了?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啊!难道……)一个荒诞不经的念
到哪里去了?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啊!难道……)一个荒诞不经的念 闪过,香菱将视线抬高几度,望向一个只有自己能计算出的方位,赫然见到孙武几个筋斗飘身上空,仿佛
闪过,香菱将视线抬高几度,望向一个只有自己能计算出的方位,赫然见到孙武几个筋斗飘身上空,仿佛 
 一 笨拙的禽鸟般弧线回翔,飘向北宫罗汉的后方,身法虽然算笨重,但却隐然具有凤凰飞翔的皇者之姿。
笨拙的禽鸟般弧线回翔,飘向北宫罗汉的后方,身法虽然算笨重,但却隐然具有凤凰飞翔的皇者之姿。 
 (这是……凤凰宝典的……)感受不到香菱心中的惊讶,孙武只是绞紧每一分神经,试图在不惊动北宫罗汉的 形下,安然降落,而且还要准备避开他有所知悉后,即将如怒涛掀动的刀气狂
形下,安然降落,而且还要准备避开他有所知悉后,即将如怒涛掀动的刀气狂 。
。 
在无比的专注中,一个久违的儿时记忆在脑海重现,那是自己与小殇很久以前在梁山泊做过的实验。
 实验的根源是老爹说过的故事与智慧,一个剑客纵然再厉害,他的剑再无懈可击,他的 也一定存有
也一定存有 绽,因为世上没有完美的
绽,因为世上没有完美的 ,只要是
,只要是 ,就一定有着
,就一定有着 绽!
绽! 
 也许是某个小动作,也许是某个惊讶之后的反应失常,也许是一下短暂的分神,也许是某些从小练功时便已种下,连当事 都没有察觉的小习惯……尤其是最后一项,因为已经习惯,所以再明显的错误,都会被视而不见。
都没有察觉的小习惯……尤其是最后一项,因为已经习惯,所以再明显的错误,都会被视而不见。 
 “ 是靠反应行动的生物,只要同一件事
是靠反应行动的生物,只要同一件事 反覆做上几千次,就可以看出那个
反覆做上几千次,就可以看出那个 绽,甚至养出一些本来不存在的
绽,甚至养出一些本来不存在的 绽。”
绽。” 
 为了印证老爹的话,自己和小殇在山里找了一 老虎,一再撩拨那
老虎,一再撩拨那 老虎,让它对自己出爪,自己纯靠金钟罩护身承受,小殇在旁归纳整理,数百次、上千次之后,终于找到了所谓的“
老虎,让它对自己出爪,自己纯靠金钟罩护身承受,小殇在旁归纳整理,数百次、上千次之后,终于找到了所谓的“ 绽”,然后自己由这些
绽”,然后自己由这些 绽击倒了那
绽击倒了那 即使不用找
即使不用找 绽也可以轻易打倒的老虎。
绽也可以轻易打倒的老虎。 
 “计划成功了,但根本没有实用 。因为如果对方是高手,你根本没有机会挨他几千次攻击,找他的不良习惯与
。因为如果对方是高手,你根本没有机会挨他几千次攻击,找他的不良习惯与 绽;如果小武你能挨上
绽;如果小武你能挨上 家几千次,那对方一定很弱,你不用找
家几千次,那对方一定很弱,你不用找 绽也可以击倒。”
绽也可以击倒。” 
 “不、不一定啊!也许还是有些 可以适用这种战术的,不要把我们这一个月的辛苦说得那么不值嘛!”
可以适用这种战术的,不要把我们这一个月的辛苦说得那么不值嘛!” 
 “哦?什么 会呆呆砍你几千次?”
会呆呆砍你几千次?” 
 “嗯,或许……智商像这 老虎一样的
老虎一样的 。”
。” 
 记忆里的对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比起那时候,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技术难题,那就是纵然看到 绽,自己也未必有实力去将之攻
绽,自己也未必有实力去将之攻 ,总之到了最后,一切还是只能靠老天保佑。
,总之到了最后,一切还是只能靠老天保佑。 
(老爹!请你保佑我!)不伦不类的祈祷,却有着不可思议的效果,孙武刹那之间穿越过北宫罗汉迫发的护身刀气,一下子滚跌在地后,奇迹似的瞬间站起,看见北宫罗汉完全不设防的背脊,他鼓起积蓄已久的力量,用自己所会的最强招数,不顾一切地轰击下去。
慈航静殿·大梵佛心刺!
